【散文】苏小蒙/新华医院就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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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蒙
苏小蒙创作的关于新密市脱贫攻坚、建设美丽乡村的文章。
不少人都说，现在的医院有点儿“黑”。只要你走进它的大门，即便是个头痛发热的小毛小病，不花个上百元是出不来的。
上百元钱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于像我这样许多依靠工资生活的人来说，恐怕不算一笔小数字。因此，凡是小毛小病，我一般不去医院，就在我住家附近的社区诊所随便看看，弄点儿药吃。
我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身体不错。不过，自从今年入冬以来，突然感到经常头重脚轻，有时走路有点儿眩晕。到社区诊所一看，高压160、低压90，被诊断为原发性高血压。医生给我开了两种药：一种替米沙坦片，还有一种辅助药。吃了吃，血压恢复了正常，不过咽喉却经常发痒，咳嗽不止。咽炎的出现一一我想可能上火了，也没当成回事儿。
不久前，我们郑州的新密市作家协会主席朱胜利给我打电话商量，想让我去他们新密一趟，为他们那里近些年开展脱贫攻坚、建设美丽新乡村写点儿东西。
“您老是'大手笔’，妙笔生花，出手肯定不凡。”他开玩笑地对我说。
盛情难却。何况我和朱主席还是多年“忘年交”的老朋友呢。
在新密采访、写作的日子里，一天，一阵阵的剧烈咳嗽，引起了朱主席的注意。“你咳嗽的这么厉害，怎不去医院看看？”他关心地问。
我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能过几天就会不治而愈。
朱主席不依，说你年纪这么大了，不能像他们年轻人那样不把病当成一回事儿。该看看，别天长日久小病酿成大病，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我想想也是。
朱主席见我答应下来，便拉住我立马要到医院去，并说我住的宾馆不远就是新密市最有名的新华医院，步行个十几分钟就到了。
新华医院？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家医院呢？
郑州新华医院
前些日子，我还随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的《时代报告》杂志签约作家郭朝军到这里来过，他是为写这家医院的一篇长篇报告文学而来采访的。
虽然这家医院坐落在我们郑州郊市一一新密，与郑州核心区相比，明显缺乏地域优势。但那高大、巍巍壮观的门诊和住院部大楼，还有大厅、科室墙上张贴的各种规章制度、操作规范、服务措施，可以说与郑州那些大医院的要求不差毫厘。尤其是医护人员对患者彬彬有礼、热情周到的态度，曾让我叹为观止。
在我看来，这家医院是很了不起的。不仅拥有内科、外科、妇产科、儿科、眼科、耳鼻喉科、口腔科、皮肤科、急诊医学科、医学检验科、麻醉科、病理科、医学影像科、中医科、中西医结合科等30多个门诊科室，还拥有血管造影机、自体血液回输机、四维彩超、全自动生化分析仪、速冻切片机、腹腔镜、电子胃（肠）镜、远程心电、皮肤激光治疗仪、CE1.5T磁共振和西门子16排螺旋CT、DR等近百套现代高端医疗设备，几乎所有的常见、疑难病都可以得到诊治。
由此可见，到他们那里，看我这种小毛小病，绝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何况那次，我还认识了这家医院的创办人、老院长，我省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原在大型国有企业一一郑煤集团医院担任过副主任医师，现任该院党支部书记的陈延宾医生。
“要不，咱找找陈书记，让他给你找个专家看看？”
朱主席出主意说。
也是。我想，俗话说熟人好办事。虽然我与陈书记交往不多，但依据我对他的印象，对人热情、豪爽、大方、慷慨的性格，找到他，他绝对不会给我个“热脸贴个凉屁股”……
不过，又一想，新华医院作为一家颇具规模的医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差不多全靠他操心打理。上次，我随郭朝军采访他时，一个上午，一会儿不是接听电话，就是接待来客；一会儿不是要签审科室送来的文件，就是要他立即参加专家会诊……虽然不能说“日理万机”，但用“马不停蹄”来形容他的工作，倒挺恰如其分。
苏小蒙与新密市作家协会主席朱胜利（右）留影
我这点儿小毛小病找他，未免有点儿小题大作。陈书记那么忙，何必麻烦人家呢？
就在这时，接到女儿女婿打来的电话，问我还咳嗽不咳嗽？当他们在电话那头听到我仍咳嗽不断时，焦急地说：你先回来吧，回郑州帮你找家大医院好好看看。因为我女儿女婿都在省会的主流新闻媒体工作，用他们的话说，认识的人多。
当我告诉他们我打算就在新密当地的医院看时，我女儿诡秘地提醒我：小心医院“扎”你！
“扎”在我们郑州方言里，是无原则无底线“漫天要价”的意思。
看来，人们对当下医院存在的这种看法，不管说缺乏理解也好，还是偏见也罢，可谓是一种难以解开的社会共识。
不过，我倒有心理准备。我来新密之前，刚好收到一家报刋社打来的1000元稿费。心想，即使这家医院和有些医院一样再“黑”，让它随便“扎”，治个咽炎这样的常见病总还够吧？
站在一旁的朱主席大概看出了我的疑虑，说：“你去新华医院看吧，我们这儿的居民平时有病，甚至舍近求远都爱到那里去看。新华医院建成十几年了，他们的医德医风，还是值得信赖的！”
人们都说，这奖那奖，不如群众的夸奖；金杯银杯，不如群众的口碑。朱主席的话一点儿也不假。那天，我是一个人悄悄来到新密的新华医院的。一位年轻的医生诊断过我的病情后，十分肯定地说：“你这咽炎，是服用了降压药一一替米沙坦片后，另一种辅助药产生的副作用引起的。你不妨把辅助药先停下，光服替米沙坦片，看看再说！”接着又给我解释，替米沙坦片治理血压高效果还是不错的，价钱也比较便宜。
因为我后边挂号排队的患者太多，看看他扭头伏在电脑前匆匆翻检一大堆病历的紧张神情，似乎让我走人。
“你不再给我开点儿什么吗？”好像他不赖好给我开点儿药，就好像他不负责、应付我似的。我不甘心地问。
他问我还有没有替米沙坦片？我说有，能吃好多天呢。他说，那就行了，你吃完再说吧。
让我没有料想到的是，我这次在新华医院看病，不但没有被“扎”，还没花一分钱。尤其是根据那位医生的建议，我停服了那种辅助药后，不仅血压一直保持了稳定，咳嗽很快停了，咽炎的症状也很快消失，身心俱佳地投入到新密扶贫攻坚、建设美丽新乡村的采访、写作之中。
新密市作家协会主席朱胜利交待给我的任务，终于顺利完成。
想想在有些医院里，无论大病还是小病，且不说让你进行这物理检查那化学检验，既使没病也要找病给你开一大堆药，不让你花个千二八百也让你最少花个一二百元相比，新华医院的这种处处从患者的利益出发，事实求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一，不滥看病不乱开药的作派，不能不让我感动不已。
现在，在大家眼里，不少医院太缺少这种精神了。
后来回到郑州后，我情不自禁地给新华医院党支部书记陈延宾打了个电话，谈及我在他们医院这次看病的经历……陈书记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说：“你作为一个作家，对我们医院怎么也有这种看法？我要是知道，非让我们的医生狠狠地'扎’你一把。就像有幅漫画画得那样，让你西装革履进来，光溜溜剩下个裤头出去……”
玩笑归玩笑。这次在新华医院就诊的经历，让我常常想起小时候我家门口一家商店的那幅对联：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还有一家药店门口的那幅对联：但愿世间无人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这是何等崇高的职业道德！
这是何等高尚的仁人仁心！
如今，我觉得新密的这家新华医院，何尝不是如此？！
作者简介
苏小蒙，本名王明信，1946年3月生。祖籍河南新郑郭店镇南街村。郑州市人。1964年3月参加工作，曾在郑州国棉三厂当工人。从上世纪60年代以来，以工人作家的身份活跃于文坛，陆续发表一百多万字的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杂文、随笔等作品，有诗集《郑州纺织工业基地的红色记忆》、散文随笔集《走在文坛的边缘》和长篇回忆录《我当工人的日子》问世。
郑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任郑州市职工影视评论小组组长、郑州市职工文学创作协会秘书长、河南青年诗歌学会常务理事。后来先后供职于《郑州工人报》《经营消费报》《河南新闻出版报》记者、编辑、编辑部主任。长期从事职工文学创作的组织工作，郑州市职工文学创作队伍领军人物之一。先后被中共郑州市委宣传部、郑州市文化新闻出版广电局和郑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授予“优秀志愿者”“优秀文艺志愿者”荣誉称号。
现已退休，致力于郑州本土现当代文学史的研究与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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