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陈晓慧/黄柏山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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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慧

黄柏山是一处苍翠欲滴的世外桃源，其间，松树随处可见。无论在深涧穿行，还是在溪畔濯足，或是在山巅攀走，到处都能见到她的婀娜身姿。

黄柏山的松朝饮晨露，暮浴晚霞，广纳山川之精华，造就了千姿百态、美而不同的个性。或耸立挺拔，似擎天巨人；或翠枝舒展，如行云流水；或虬根盘结，如苍龙凌波；或缠绵依偎，如手足情深......一松就是一幅画，一松就是一处景。其中，最令人肃然起敬的是被誉为“华中第一松”的千年古松。此松历尽沧桑而劲拔如故，高达数丈，枝干向地面45度延伸，形态奇特，树枝如瀑，天然生成，举世罕见。

黄柏山的松一心向阳，努力向上，从不向恶劣的环境低头。你看，生长在岩壁上的松，一面靠近岩壁，一面向着空中，其枝条竟是全部向着空中生长，延伸，靠近岩壁处一根枝条都不生长。整片松林皆是如此，从无例外。凑近细看，靠岩壁的松枝竟像是刀削一般，精神的倔强竟是如此清晰鲜明。即使生活在幽暗的山谷中，黄柏山的松也树干挺拔，不论高矮大小，皆是扶摇直上蓝天之势。她枝叶繁茂，长满翠绿的松针，树冠平整如华盖，向着苍穹左右伸展开去，心中自有诗意和远方。

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黄柏山的松越是成片相偎，越是生长茂盛。一棵棵松树舒枝展叶，与云雾为伴，与青山为伍，在悬崖峭壁上洒下一片绿意。她们集体将根扎进石缝里，曲曲折折的枝干伸入空中，不管风雨怎样猛烈，自岿然不动，高高地傲视群山，形成一片独特的林海风景。

不管是贫瘠的土地，还是悬崖的缝隙间，只要有一粒种子，黄柏山的松就能以无坚不摧、有缝即入的钻劲，不择地势，不畏严寒酷热，随处茁壮生长起来。巨松高数丈，小松不盈尺，都能破石餐岩，展现顽强的生命力。在乱石嶙峋的谷底，她能寻罅而生；在势如刀削的陡壁，她能立根生长；在混沌未开的顽石处，她能扣隙孕育；在高耸入云的山巅，她活得依然茁壮。黄柏山的松能在狮子峰上驰骋，能在九峰尖上驻足，随崖而栖，开拓生命的张力，弹奏如歌的春秋。她们或立，或卧，或先屈后仰，或盘屈倒挂，在断岩绝壁间不停地谱写自己的历史。在她们一生中，没有人给她培土，也不需要谁来施肥和灌溉，就凭自己的那股韧劲，不知忧郁，无所畏惧地生活着。就连那些倒挂着身躯生活的倒挂松，也长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造访黄柏山的松，她坚强不屈，不畏艰难的精神怎能不让我想到三代林场人以场为家、接续奋斗，“绿了青山白了头，献了青春献子孙”的黄柏山人呢？

这里的每一棵黄柏山松都铭记着造林人、守林人的名字，是他们培育了这一片苍翠欲滴的世外桃源。“山高坡陡石头多，荒草葛藤满山窝。年年冬季一把火，漫山遍野赤裸裸。”一首黄柏山民谣，反映了1956年林场建场之初的情景。在一穷二白的荒山上，从当初的“七人组”到三代林场人，黄柏山林场人书写了我省造林史上的不朽传奇。

为了今天的层峦叠翠，多少人吃干粮、喝溪水、住工棚、爬山路、劈荆棘；植绿精神一代代传承，有的夫妻同护一片林，有的父子兄妹齐上阵。悉心的呵护，让这里蓄势待发的芽苞爆发出生命的能量，肆意疯长；千树万树竞相增粗、增高，让这里成为支撑生态系统的绿色海洋。

众人惊艳于黄柏山内敛而壮阔的山川画卷，但在我看来，林场三代人像黄柏山的松一样不畏艰难、脚踏实地、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精神才是黄柏山的魂，更值得我们永远铭记。这种精神谱写了闪耀着家国情怀的壮丽诗篇，它是一种与这片土地血肉关联，休戚与共的情感。

黄柏山，一个令人念念不忘的地方。黄柏山的松，一种让人沉思敬仰的树。天地赋形，山水赋性，是人间的精灵，她的内涵，恐怕无人能够完全参透，无人能够完全解读……

作者简介

陈晓慧，信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河南文学》《中华诗词》《灌河源副刊》《百花园副刊》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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