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铎学术思想初探》（七）
《陈士铎学术思想初探》（七）
所以说当你真的把它搞明白以后，你就知道什么叫“诸风掉眩，皆属于肝”了，所有动摇（的象）离不开它。如果说天麻钩藤饮治的是“肝阳上亢，肝风内动”的情况，和那情况又不一样了，镇肝熄风汤用的（情况）也不一样，所以有些人说镇肝熄风汤治高血压不行。你不要这么说，你把中西医胡乱地在等约。我告诉你镇肝熄风汤也有镇肝熄风汤的证在这里，也可以治，天麻钩藤饮也可以治，半夏白术天麻汤也可以，李东垣的半夏白术天麻汤非常好使，一样血压能下来，滋水清肝饮也可以,甚至刚才讲的真武汤也可以。刚才**讲“升升压”，附子干姜甘草汤,因为阳气不足，阳气外张，阳气回到命门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到位了。
这散偏汤（的病例），当时到我这来讲：“我的头痛二十多年了没好，找过医生无数。”我一摸脉，他越指着疼，我心里想——好。这个病人本来找我们老大夫，老大夫想这么疼，也给她扎过针什么的就是不好，就说我们新来的大夫你试试，就推荐给我。我看完以后说：“我也给你试试吧，我们古人有个方子，可以治你这个病”。我就把原方一抄，因为他久病，“久病入络”，我加了一个地龙，地龙搜风剔络，就这么给他（开了）。吃完以后他说：“马大夫，你的药我看着表，45分钟止疼。”——我跟病人这样讲：“你吃了我的药1小时之内止疼。”——病人说：“真的吗？”——我说：“你看着表。”我的经验怎么来的？就是这个病人给我讲的——“马大夫，我看着表喝完药45分钟我感觉这不疼了，半小时就觉得疼痛减轻了，45分钟就不疼了”。但话说回来有些人吃了药还继续疼痛，我跟你讲不是这个证，不是这个病，这个用于血管神经性头痛效果较好。
上次有个人和我说：“马大夫，我用于三叉神经疼。”——我说：“你是个傻子，三叉神经疼有三个支。”——他说果然是这样的。我说：“你吃这个药肯定头痛加重吧？”——他说：“是，就是疼痛加重。”我说：“你是搞错了，这是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证，你把方证都没搞对。”他跟我讲完以后，我说：“你肯定错了，那个人肯定疼痛加重。”他说：“真的是你说的那样疼痛加重。”所以说方子你要搞清楚，古人是不会说血管神经痛的。而正头痛的时候，我告诉大家不是用的白芍，他用的当归，所以白芍用于神经性头痛更好一些，所以说血管神经头痛要分血管性头痛还是神经性头痛，还是血管神经都兼有的头痛，这是不太一样的，西医分的很细，而中医也应该分别对待。他讲的用散偏汤效果很好。
有一个妇科医生，他的病人每次到经期都头痛，我告诉他就这么用，如果你担心，把川芎量变小，把芍药量增加，下面还有一个复方，用那个方子一样好。我描述一下那个病人长啥样子：这样的病人一般不会是个胖子，一般偏瘦一点，而且脸色会有点泛青。这里郁李仁，我放到了东方，《黄帝内经》里讲李子是东方的果，西方是杏，中间是土，土是大枣，西方是桃，北方是栗子。所以说我们看不懂古人的东西，比如说杏仁70枚，麻黄汤中70杏仁，70是代表火的数，杏仁其实代表南方，我们经常放到西方去，因为火和金经常颠倒，正儿八经西方是桃，所以杏仁放在那个位置去，李子仁放到东方去，所以他每个方子，左边三个，右边三个，上下一个，左右全部都平均掉了，一共八个药，而且符合“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半边头痛属于木，他的阴阳术数比例剂量全部在这里了。所以说他这道题就没有告诉我们怎么推算出来的。好多人说我一辈子去体验他的剂量，我告诉你很难，你只能把你的量无限接近于他——不会那么精准，我觉得有效和最佳剂量是有差异的。所以张仲景的方子我们经常用原方、原量是有道理的。你看这个散偏汤，我们加了地龙，加了蔓荆子引经。在散偏汤的方子当中，后边还有一个复方，说是华佗传的头疼方，他的药方是啥？沙参、川芎、蔓荆子三味药，也很神奇，我当时就用三味药，但是因为散偏汤没药，就去用的（这三味药），效果很好。
上下两济丹这个方子，听名字“上下两济”，水火未济，水和火不能济，这就叫上下两济。（诊断：）不寐、肾劳、胸痹。我们看它的方药，这就是原方，剂量有1.42857啥意思？知道吗？就是我写1.5g电脑打出来就是1.42857。大家理解我的意思吗？我的原方只开1.5g，1.5g足矣，5分算1.5g！你看这个方子里人参、白术，“病在上下者”，水火不济，那就是病在上下了，对吧？治其中，怎么治中的？——人参、白术、茯苓，这里面加了一个茯苓，茯苓原方没有，人参、白术来治它的中间，黄连、肉桂、山萸肉，六味药。一二三四五，山萸肉，对吧？还有一味，最下面是肾。我们这样说，黄连、肉桂这是一种搭配，我们叫交泰丸吧？你看他的方子非常简单就六味药，六味是水，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水不够了造成了这个问题。
这个病人是肾衰的病人，当年来腿肿的像个馒头一样粗，我们当时用的越脾加术汤的时候，麻黄用30g，我旁边一个博士在侍诊着呢，他拿脚踢我，我就看了他一眼，“马老师，麻黄30克”。他担心我把3克写成30克明白吗？我说我知道，原方剂量是六两，对吧？六两麻黄，八两的石膏，六两是多少？我按五克来算的话，就是三十克。他说能行吗？我说行，这样吧，开三付吧。病人说：“不行，大夫。”——我说：“为啥不行？”——“周六周日吃不上药”。我说你回去肿消了立刻就停药，这位女士腿肿消了，她说我肿还没完全消干净，剩下几副全喝了，我说全喝了？——全喝完了。我说怎么样？——她说喝完后眼睛花，晃——我说还有啥呢？——她说心有点慌，晚上有点睡不着觉——就这样，药过了一点。好在哪里？——周一来的时候呢，我赶快又给她调整了一下。我跟她讲：你肿一见好的时候你就停一停，休息一两天你再来找我。她说：“我想了想，这么有效的药方，我不吃掉太可惜了，浪费了。”她自己给自己当大夫，但是肿一下就消了，当时腿来的时候鞋没法穿。当时这位女士还是尼姑，学秘宗的一个人，她说她老师打了一个卦，你要到哪哪个方向找一个大夫，她后来找遍了，说没有一个（这样的大夫）。刚好也巧，我刚刚到北京藏医院，刚还没开业两天，她进门说的，“大夫你看不看病？”还有这样问的你看不看病——我说：“看病啊！”——她说你能不能看我的病——我说可以啊。她就来了，我号完脉，我说你的病可不简单，我说你家里有几口人啊，她没报她的身份，她说有…。我说让他们都来，告诉他们你的病情——她说他们都知道——我说这个病治好了不用感谢，如果有啥事情不要找麻烦——她说不会的……给我讲了一大堆。现在病人非常好，现在还活着呢，13年的事情，今年4年多了，跟诊的学生都知道，**他们都知道，现在还活的很好，还准备到庙里再去学习呢。
濡肠饮，三味药，这个方子也非常好玩。他咋说的？金得清气则能生水，金得浊气乃失水润，肾火司开合，大肠的金和肺金不一样，肺金需要清气，大肠的金需要浊气，那么肾火和肾水——用熟地来补阴精，肉苁蓉补阳精对吧？润他的大肠，用当归来补充他的金气。这不是一个典型的金水相生吗？这就是金水相生法呀！三味药就把一个金水相生体现的淋漓尽致，金水相互化生是里面的水在起作用。这种老人挺多的，大家看这个药方，好像似曾相识。你看张景岳的有个方子叫啥？——济川煎：当归、牛膝、肉苁蓉、泽泻、升麻、枳壳，它还有个升降。（陈士铎的意思是说）你那一大堆废药，我这三味药“咕咚”进去以后呢，肠道的这个气自然就会降下来，对吧？他的想法确实是艺高人胆大，你看用的量。他咋说的？——水——补精的药，非重不行，吴鞠通说“治下焦如权，非重不沉”，咕咚就沉下去了，沉下去以后，经过自行调整，自然阳气就会升发，他是采取这个办法。李东垣说往上升，调升降，你看一样吗？——他不一样的。
（待续）
整理 | 金民、崔鸿峥
校对 | 黄静
编辑 | 关瑞花
审核 | 关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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