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宇,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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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生日
39年前,应该也是这样一个寒冬,我从娘胎里出来了。母亲从未谈及她的生产,所以,我并不是“天降异相”的产物。我最早的照片是一张骑着小车子的黑白照,与其说骑,倒不如说坐在上面摆个造型。俗话说人配衣服马配鞍,我虽然穿了当时最为时尚且带着绒帽的棉服,但还是被自己“卓越的风姿”惊呆了。
后来,母亲习惯对她的外甥女曝料—“你妈刚生出来,像小羊一样,可丑啦!虽然丑,我还是看不够,整天看,整天看,你二奶奶劝我,省着点眼睛……”每当这时,我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起一帆转头就走。因为下文是这样的,我的母亲大人看着看着,就生出了惶恐,“这孩子会不会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呢?”于是,用手指比划,拿米尺丈量,并拢再分开我的两条小细腿比长短的场景又栩栩如生了起来。
我会说话时,口齿并不是很清楚,时隔多年,父亲在招呼我吃饭里仍喜欢重重地说一声“吃放!”然后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笑,那个时候,我的语录还有“开蒙”,习惯于把“门”说成“蒙”,把“天”叫成tiang!还有,每当别人取笑我的额头时,他会接上一段顺口溜——奔儿喽奔儿喽头,阴天下雨不发愁。前面背柴禾,后面背老牛!我上到四五年级才知道,并不是背着一头老牛,而是让它在凸出的大额头下面蔽雨!
八岁,我到鬼门关走了一趟,医生不知道我对红霉素过敏,我妈抱着休克的我哭得一塌糊涂。很奇怪的是,我居然对于那天有着模糊的记忆,我记得醒来的时候,整个病房的人都在夸我,他们说,这孩子将来肯定学习好。因为,我说了句很“励志”的梦话,被他们听到了,我说——“爷爷,给我橡皮!”
十二岁,我妈给我生了个弟弟,爸爸的同事说,这回他们就不喜欢你了!我哭了整整一天。同时,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坚决不去看他。潜意识里,觉得妈妈疼小弟甚于我,于是,我在我们中间,划了一道无形的藩篱。
十七岁,我开始了寄宿制生活。送我上学那天,我妈坚决让我爸把学费缝在内裤兜里,我爸在厕所拆线头弄得满头大汗。翅膀还没长硬的我,第一次学会了鄙夷。我鄙夷她的小家子气,连同她对我的低估,她担心我会从床上掉下来,担心我不会缝被罩,担心我会不知道温饱……然后就屡屡在邻居面前哭泣。
二十三岁,因为婚姻问题,我和家人势同水火。此后的数年间,时常小有微澜。我敏感到不放过母亲一个神色。她若对老刘生出微词,我便拂袖而去,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魄。母亲偶尔报怨,谁谁谁和她妈手牵着手去赶集,妈妈老丑又土气,而女儿都不曾嫌弃。我妈干净利落,而我,却不曾和她如此亲近。
我一直亲近的人是爷爷奶奶,奶奶是不曾裹脚的大脚老太太,身板硬朗,我在她的背上伏到了上学。她背着我从村东头到村西头。晚上睡觉时,我喜欢把她的大拇指攥在手心里。母亲忙农活儿,忙于弟弟,奶奶是我从小到大安全感的存在。
爷爷是那个给我幸福感的老头儿,他永远笑眯眯的,我说,爷爷你给我写个空心字儿,他就一笔一划地写,然后我用墨色填充好;我说爷爷,你帮我拔拉一下琴弦,然后我就叉着手指按那个纽扣似的琴键;我说爷爷,你给我讲个故事,他就清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有很多时候,我都想回过去重新来过,后来想想,觉得无所谓。回不回去,都一样,该犯错的时候依然会犯错,该气人的时候照旧要死性不改。然而有无数次,我还是想,假使回到从前,还可以和爷爷奶奶一起吃饭,我不会再对妈妈的苦口婆心嗤之以鼻,而那时,爸爸也不像现在这样白发丛生……
爷爷奶奶先后故去之后,父母瞬间成了老人。不管我成长得多迅速,和他们老去的速度相比,还是太慢了。我的感动点一天天增高,于是长到三十多岁,才真正读懂了父母,尤其读懂了母亲。
我说,妈,我们元旦要去看你们。她说别来了。过年我们就回家了。其实,她盼我盼得两夜没睡好觉,嘴上说着不让去其实是怕我们花钱;
她说,今天是当地的大集,我和你爸出去买点菜,你要嫌冷就别去了。其实,她从心里愿意闺女在一旁陪着,即使不说话,就站在一旁,也挺骄傲自豪的;
她说,二十是你的生日吧?就说我不记得你的生日。小磊是12月29号,你是冬月二十呢!我知道,其实,她是在表白在她心里闺女和儿子一样重要!
……
老刘在晨光曦微中醒来,说了一句话“老婆,今天欢欢喜喜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在被窝里“嗯”了一声。他提前预防了我的不高兴。因为之前,我哭了一次,我说我想我爸妈了,以前,我过生日的时候他们都在家!这一次,不在,我偏偏记起了“儿的生日,娘的苦日”!
我猜 ,今天我妈一定给我煮了鸡蛋。因为我爸在6点37分就给我甩了一个红包。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我想对自己说:“请你一定要过得好,过得非常好;请你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照顾得非常好。好到不让家长操心,因为你是他们的安全感。”
某人的恶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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