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一捋八王之乱||~40~赵王篡位(四)
击败司马允后,赵王司马伦便开始对淮南王党羽进行清算。孙秀更是借此机会杀了很多他看不惯的人,潘岳、石崇、欧阳建都被判决“夷三族”。
当时石崇正在高楼上宴饮,看到捕者,石崇对绿珠说:“我是因为你惹了祸呀。”绿珠哭道:“妾应在你面前死去,大恩来世再报。”话毕纵身跃下,香消玉损。石崇没有料到自己死期将至,他自我安慰说:“我不过是流放到交趾、广州罢了。”直到被装在囚车上拉到东市,才叹息道:“这些奴才是想图我的家产啊!”听到石崇这样说,押他的捕者回道:“知道是钱财害了你,为何不早点把它散掉呢。”石崇无言以对。到刑场后,石崇见到潘岳,惊讶说道:“安仁,怎么你也来了?”潘岳苦笑道:“可谓白首同所归。”
崇正宴于楼上,介士到门。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官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崇曰:“吾不过流徙交、广耳。”及车载诣东市,崇乃叹曰:“奴辈利吾家财。”收者答曰:“知财致害,何不早散之?”崇不能答。
初被收,俱不相知,石崇已送在市,岳后至,崇谓之曰:“安仁,卿亦复尔邪!”岳曰:“可谓白首同所归。”岳《金谷诗》云:“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归。”乃成其谶。
先诛贾南风,再杀司马允,赵王两次立威,不禁飘飘然起来。这天上朝,孙秀大吹法螺,说赵王的功勋旷古烁今,宜加九锡。
所谓九锡,是九种高规格的器物,这些器物都是帝王或者帝王的祖宗才够资格享用。《后汉书·袁绍传》注引《礼含文嘉》曰:“九锡一曰车马,二曰衣服,三曰乐器,四曰朱户,五曰纳陛,六曰虎贲之士百人,七曰斧钺,八曰弓矢,九曰秬鬯。”九锡的最早记载见于《礼记》,如有臣子立了大功勋,就赐给臣子一两件表示恩宠。《汉书.武帝纪》里说汉武帝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汉武帝让各诸侯王举荐贤能,有朝臣说在古代,诸侯有向天子举荐贤人的义务,举荐三批就算是有功勋,可以“加九锡”。此时的“加九锡”还只是表示恩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到了西汉末年,王莽为了篡位,便把“加九锡”神圣拔高。王莽是当时古文经权威,他说,“上公九命”,周王给诸侯加九锡,就是把诸侯升到距天子只有一步之遥的“上公”地位;当今皇帝给臣子加九锡,也是把臣子上升到离皇帝无比接近的位置。不久,太皇太后王政君临于前殿,亲赐王莽九锡。三年后,王莽自立为帝。之后,曹操,孙权,司马昭都接受过九锡,他们的儿子也都成功篡位,“加九锡”便成了篡逆的代名词。
现在,司马伦也想加九锡,篡位之心也昭然若揭了。不过谦虚是政治家的必备品德,明目张胆的要,那不成小孩子了。当然要三推三让,才能勉为其难接受。
于是,赵王司马伦便深居浅出了,但是皇帝执意要赐,司马伦坚持不受,最后皇帝派文武百官上门求,众情难却,司马伦这才被迫接受,同时还增封五万户。
允既败灭,伦加九锡,增封五万户。伦伪为饰让,诏遣百官诣府敦劝,侍中宣诏,然后受之。
司马伦加了九锡,自然也不能亏待了手下人。他加封世子司马荂为抚军将军、领军将军,司马馥为镇军将军、领护军将军,司马虔为中军将军、领右卫将军,司马诩为侍中。同时任孙秀为侍中、辅国将军、相国司马,右率如故(右率即太子右卫率。掌握太子东宫一半兵马)。至此,司马伦已经掌握了全部禁军,但他还觉得不够,便又将相府兵增加至二万人,与皇帝的护卫相同,同时还暗藏了些兵士,总数超过三万。不仅如此,司马伦还积极修筑防御工事,他把东宫的三个门都建成四角华丽的望楼,又隔断宫的东西道路为外部边界。
做完这些,司马伦可谓志得意满,他现在控制了禁军,就是控制了洛阳。既然控制了洛阳,那么控制天下就近在咫尺了。
加荂抚军将军、领军将军,馥镇军将军、领护军将军,虔中军将军、领右卫将军,诩为侍中。又以孙秀为侍中、辅国将军、相国司马,右率如故。张林等并居显要。增相府兵为二万人,与宿卫同,又隐匿兵士,众过三万。起东宫三门四角华橹,断宫东西道为外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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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一个喜欢阅读的,有点强迫症的小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