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间的友谊,从少时,至往后
曲尽一场叹
(原标题)
图文 | 签约作者梅月帆
女子间的友谊,清新细腻,如涓涓清流,如绵绵春酒,如珠玉,如莺歌,此时,竟想起《红楼梦》中贾宝玉说过的那番话:“男子都是须眉浊物,女儿是水做的骨肉”,深以为然。
我何其有幸,在那个荒芜与繁华相互纠缠不清的年纪,遇见了可一生棠梨煎雪的女伴。曲中唱:“待小暑悄过,新梨渐垂,来邀东邻女伴撷果缓缓归”,女伴,这个词儿多么美好,女伴,是年少时遇见的人,错过了那个时间,这一生,就再也不会有和自己那么要好的一个人了。
青春打马而过,我的女伴,我们曾经认真相处过的日子,如今伸出手去,再也触摸不到,朝朝暮暮的陪伴,再也无法实现,只因我们,终归要有自己的生活。世界这么大,而我们相遇,世界这么小,我们会告别。
告别,不是叫我们忘记,而是深深记住,那人,是情义。
我们告别过去,不断去接受新事物,也接受生命中来来往往的人,从而成长,从而明白珍贵与珍惜的意义。
我与女伴的记忆分布散落在了天空中不同的小星星上,闪闪发光,路途漆黑,那些可爱的小星星会替我照亮你前行的路,你不要害怕,大胆往前走,即使我的生命结束,这陪伴也不会停歇。
“羲之顿首,快雪时晴,佳想安善。未果为结力不次。王羲之顿首。山阴张侯。” 晋人手帖饱含人与人,人与天地光阴的温度,二十几岁的年纪又很幸运地喜欢上了书法,也是因为发现书法是一个可以承载一个人过往年华喜怒哀乐,爱恨嗔痴的载体,百年后,乃至千年后,当时的人都不在了,那些字却还在。
它们还在诉说着当时的欢喜,亦或寒凉,而过往种种,心事已无法了然,唯有只言片语,好与不好的记录,幸与不幸的人生,哪个又不是一片深情?如今抖落尘埃来看,俱是深情一片,在最深的红尘里,笔与墨的痴缠,开出一朵花来。
家中珍藏着高中时代女伴赠送的一个小盒子,盒子是停留在我们过去审美水平上的物件儿,在我看来,现在的它已经“老”了,是那种有朝一日突然发现它不再那么好看了的老,它不是迟暮的美人,是美人的迟暮,它是我此生无法舍弃的珍贵。
盒子里面装的全是青葱岁月里收到的信,有的篇幅较长,大多寥寥数言,道尽爱与陪伴,有的信外表精美,用好看的信纸,甚至会贴上各式各样的照片,或是粘贴一些写信人手工折叠的“作品”等等。
更多的是很普通的小纸条儿,信上的内容现在如果不去翻看,真想不起来写的什么了,倒是写信的人,记得一清二楚,大多也都是来自女伴的各种鼓励,各种问候,从那时起喜欢听歌,也会有抄写的入心的歌词,都是日常之美,日常生活的动人。
我的温柔的、话不多的女伴就像戴望舒笔下的“丁香姑娘”,从少年时,就一直温柔地守候着我。
北方的春天,清明过后,时有大雨,下一场雨,天还是很冷的。有一天晚自习后,淋着雨走回了家,生了一场大病,一周都没能去成学校,等到了周末,女伴来看望我,这一周,那么漫长,完全有:“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的感觉。
返校后,有一日女伴对我说:“你不在的这一周,我几乎没有与人说过话。”听来想哭,强忍着眼泪,红了眼眶,情至深处,让人泪流满面。所幸,青春年少时的悲欢还有人懂,那些无处安放的情感,终是妥善安放。
我们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个自己啊,存在于对方的生命中,让心脏跳动。
如果要用一个词儿来形容与女伴之间的感情,我会用“纯白”。我们以最真心的面孔相对,有着最真最纯的一颗心。
而女伴这一来,便成了我十几岁时的欢喜,也成为我一生的欢喜。
我们会在某一日淡出对方的生命,但这不代表远离,听过这样一句话:“长白山没有青铜门,西湖没有吴山居,世上没有他们,这些我都知道。但爱与存在并不冲突。”我们也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爱着对方,陪伴着对方而已,至于在与不在对方身边,或是存在与不存在,这对于陪伴而言,也并不冲突。
地面上的我所见的是孤独的飞鸟,而飞鸟在天空的怀抱中却看到花红柳绿的世界,原来,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是专门为另外一个内心荒芜的人增添颜色,驱走寒冷,带来春天的,这个人,有且仅有,无法替代。
曲尽一场叹,叹的是我们共同的如花似锦的年华;叹的是我们形影不离陪伴的日子如此短暂,叹的是我还未能给你多唱几曲那段岁月的歌。
我亲爱的女伴,曲终尽,曲还未尽,见与不见,何须悲,何须怨。
* 作者 | 林苔,笔名梅月帆,“遇见李菁“签约作者,“小隐江南”平台签约作者,一个喜欢读书 | 写作|摄影|听歌|书法|欧绣|鲁儒鼓|花艺|汉服|美食|旅行等的有情怀、有趣的姑娘。
* 主播 | 韩枫,洛阳新闻广播主持人,用声音守护一颗安静的灵魂,新浪微博@慢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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