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药
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吃药的,从小到大肯定吃过不少的药。
听母亲讲,我小时候两、三个月的时候,她带我回老家,结果就病了,是腹泻,非常严重。老家在农村,离县城还有十几公里路,我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进入了几乎休克的状态,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已经不会哭了。
六十年代在中国的农村,孩子出生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活的,大概不是很少,所以家里人都觉得我不行了,肯定是活不成了。
村里有一个叫忠良的中医,我把他叫“外公”,看着我一个劲儿的摇头,他觉得我要是死了,挺可惜的,大概是觉得我长得有些可爱吧!他对我父母说:只要能让孩子哭,我就可以想办法把他救活!大家面面相觑,没有办法。
刚好有一位老奶奶来看望我,一听说这话,当即就说:我试试!她让我母亲找来十根针,就往我两个手的指甲盖里扎,家里人就那么看着一根一根的针扎进我稚嫩的指甲里,直到扎到第七个指头,我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忠良外公二话没说,回家就开方子下药(那个时候农村医生的家里都备有各种的药品),熬好后送到家里开始喂我,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吃药吧!后来就不用说了,我被忠良外公救活了!
1976年我回老家,我小姨带我去见忠良外公,他见到我非常高兴,嘘长问短与我聊了一个多小时。我临走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母亲给我的30元钱递给了他,他说什么都不要,我非常坚决地让他留下,他拗不过我,把钱收下了。其实对我来讲,我给他的不是钱,是心,一颗感恩的心。
2005年我再次回到老家,有一天早上与我大舅、二姨、三姨在村子里散步,走到一个院子门口,大舅告诉我这是忠良外公的家,我当即说我要进去看看,大舅说忠良外公中风了,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连话也说不出来。我坚持要去,大舅就敲开了院门,开门的是忠良外公的老伴,我叫她“外婆”。“外婆”领我们来到忠良外公的床前,他还认识我的大舅(我大舅家在西安,因为外公外婆都去世了,所以很少回老家),当把我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微微地点头表示认识。我坐在他的床前,双手握着他干枯的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我都不记得对他说了些什么,大概应该都是嘱咐、安慰之类的话。因为是早上出来散步,口袋里只装了300元钱,我掏出来放到他的枕头下,告诉他吃点好的,补补身体,争取早日恢复健康。他一边摇头一边流泪,让我心里非常的难过。
在后来吃药,我就有点记忆了,每次有病吃药,父母总会把药片碾碎,放到勺子里,然后在上面撒一点白糖,让我张开嘴,把勺子连药、糖一起喂进嘴里,然后就赶快喂水。在长大一点,有病了就可以自己吃药了。
后来没有病也吃药,是在西安海星集团。那时,集团公司的中层以上管理者,经常在一起探讨怎么保持健康的身体,然后就学着开始吃“卵磷脂”、“深海鱼油”、“21金维他”等等“有益于健康”的药。这一吃,就没有闲着,一气吃了这么多年,后来又增加了“液体钙”。
四十多岁就检查出高血压,一查家族,遗传的,没有办法,就开始吃“降压药”、“拜阿司匹林肠溶片”,这一下又是很多年,直到发现身上有的时候会有些“紫癜”,问了医生才知道“阿司匹林”不可以常年吃,才不敢再吃“拜阿司匹林肠溶片”。
细细想来,自己无法统计出究竟吃过多少种药,吃了多少的药。琢磨一下,觉得现代人的长寿,大概和吃药有关系,没病吃药叫“保健”,有病吃药是“治病”。
最近做了一次全面体检,才发现血糖偏高,三次抽血的结果都高,大概可以快要进入“糖尿病”的行列,如果再不注意自己的生活习惯,那就是“当之无愧”的“糖尿病”了。心里很沉痛啊!不用说,又要增加一批“新药品”供我享用了!
现在想来,人们营生于社会,有些劳累是必需的,有些应酬也是必要的,但是,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该修养的时候就得修养,该喝的酒要喝,但没有必要逞强,大凡喝酒喝多与自己有关系,你真的喝不了,是朋友也不会逼你喝啊!都是自己的问题。
想想看,身体不好的第一个标志是什么?就是“吃药”!家里人不断地给我打电话,让我赶快回西安找专家治疗,我告诉他们昆明的医疗水平也很高,在哪里都一样,可家里人就是不依不饶,让我赶快回去,不要耽误。其实,我觉得,在哪里都一样!
合理作息,坚持锻炼,科学饮食,不要酗酒——好的习惯,才能做到“不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