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梁实秋散文》第二集读后感

《梁实秋散文》第二集读后感

乾州蕞娃

最初知道梁实秋,是在上初一那会。我们的语文老师在讲授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时候,课文第9自然段中作者猜测自己之所以被送到三味书屋去的时候,有这样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将砖头抛到间壁的梁家去了罢”。据我的语文老师讲,这是鲁迅先生在骂人,这梁家是指文人梁实秋。他还进一步解释说我们本地人有给人“扔砖头”一说。这话倒也没有错,乾县有在背后给人扔黑转头一说。那时候对老师的说法感到很好奇,心想文人还真是稀奇,骂人竟然还能说的这样文雅。

再次知道梁实秋的时候,大概是自己上初三的时候学到了鲁迅先生的杂文,这时候老师讲到了鲁迅先生的论战时,又一次提到了梁实秋——鲁迅先生的论敌之一。这时候,我大概知道了这梁实秋属于资产阶级文人,是鲁迅曾经批判过的敌人之一,鲁迅先生有名的杂文《“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指的就是梁实秋。鲁迅先生是“文化新军的最伟大和最英勇的旗手”,是“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他的敌人自然是国家的公敌,所以在建国以后,我们的语文课本上硬是没有选过一篇梁实秋的文章。

鲁迅和梁实秋的论战是因为梁实秋的文章《卢梭论女子教育》而引起的。在文章中梁实秋对卢梭大加攻击,景仰卢梭的鲁迅自然不答应,于是写下了《卢梭与胃口》的杂文,发表在翌年的《语丝》周刊上,从而揭开了鲁、梁论争的序幕。 这场论争前后持续了八年之久,这场论战还史无前例地涉及到了诸多方面的问题,如文学作品中普遍的人性、文学的阶级性、文学批评的态度、翻译的标准等等。除此之外,论战的复杂性还表现在它一开始就掺进了政治斗争的敏感因素,而这一点无疑会使论战双方的态度变得严厉甚至敌对起来。

最后重新认识梁实秋是在参加工作之后在陕西教育学院离职进修的事了。这时候,能够比较客观的对待民国时期的文化人,正确评价他们的新文化运动以及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了。他们的作品也开始在国内出版发行了。但是,很多曾经的资产阶级文人的文章还是无法进入到中小学生的语文课本中去。更让人无解的是,在2017年部编七年级上册语文教材中,本已经编入了一篇梁实秋的散文《鸟》,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最后印刷的时候让人给拿下了,结果让很多教材辅导书商措不及手,硬是没来得及撤换。

这让我更加有兴趣去学习了解一下梁实秋,看看能够引发教材编写这么大争议的梁实秋。也只有自己真正的学习了,了解了梁实秋及其作品,在课堂教学过程中才能有的放矢,说话更有底气。

梁实秋,(1903一1987)原名梁治华,出生于北京,浙江杭县(今余杭)人。笔名子佳、秋郎、程淑等。中国著名的散文家、学者、文学批评家、翻译家,国内第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曾与鲁迅等左翼作家笔战不断。一生给中国文坛留下了两千多万字的著作,其散文集创造了中国现代散文著作出版的最高纪录。代表作《莎士比亚全集》(译作)等。

1923年8月赴美留学,取得哈佛大学文学硕士学位。1926年回国后,先后任教于国立东南大学(南京大学前身)、国立青岛大学(山东大学前身)并任外文系主任。1949年到台湾,任台湾师范学院英语系教授。1987年11月3日病逝于台北,享年84岁。

这本《梁实秋散文》第二集是我2018年秋季在西大附近的旧书摊上买到的。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89年9月第一版(京)新登字097号,1995年9月第10次印刷,6年印刷了10次,总印数已经达到了120500册。这本书的责任编辑是高峻,装帧设计是李萌,版式设计为张智勇。

这是二十世纪中国文化名人文库出版的书目之一。这套书目包括:鲁迅、梁实秋、徐志摩、林语堂、周作人、胡适、梁启超、沈从文、郁达夫、钟敬文、庐隐、谢冰莹、朱湘、张申府、梁遇春、朱自清、萧红、艾青、臧克家、李广田、钱歌川等。

这本书分为秋室杂忆(1969年)、西雅图杂记(1970年)、槐园梦忆(1974年)、雅舍小品续集(1973年)、白猫王子及其他(1980年)等五部分。其中我最喜欢的是槐园忆梦。

通过读这本书,我获益匪浅。首先,我看到了梁实秋对结发妻子的殷殷深情。梁实秋晚年的时候,和原配之妻程季淑客居美国。在他71岁的时候(一九七四年四月三十日),一场意外突然夺去了程季淑的生命,悲伤不已的梁实秋怀着对故妻程季淑女士的深切缅怀之情所作的一篇文章。文章足足有近一百页,从119——211页,其情感细腻、内容具体生动,没有真情实感绝对是写不出这样的文字。作者深情地回顾了程季淑女士由初识到相知,再到结为夫妻相敬如宾,直至相互扶携共度人生的经历,感谢了程季淑女士为家庭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在这其中,有这样几段话,我觉得有必要跟大家分享一下。

“朋友们的恩惠在我们的欣赏是永不泯灭的,以后纵然有机会能够报答一二,也不能磨灭我们心上的刻痕”,这说明了季淑女士心怀感恩,所以她的生活就能够过得游刃有余。

“假设有一天,朋比为奸坐地分赃的机会到了,你大概可以分到大股,你接受不?收则不但自己良心所不许,而且授人以柄,以后永远被治于人。不收则同僚猜忌,唯恐被你检举,因不敢放手胡为而心生怨望,必将从此千方百计陷你于不义而后快”。这是季淑对于书生做官的最为精辟的分析。

在《槐园忆梦》中,作者写到他将莎士比亚的37本全部翻译完毕后,1967年8月6日朋友为他举办的庆会上,谢冰莹在庆祝会中的致辞“莎氏全集的翻译之完成,应该一半归功于梁夫人”。在此基础上,梁实秋说出了所有专心做学问之人的心声“她容忍我这么多年做这样没有急功近利可图的工作,而且给我制造身心愉悦的环境,使我能安心的专于其事”。

其次,我从作者的西雅图杂记中看到了很多似曾相识的东西,用来揭示现在社会中的种种乱象,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你来摘》这其中的庄园采摘模式不是也在四五十年以后流传进了中国,时兴一时;《母亲节》中我知道了母亲节的由来;《超级市场》里写到的超市也在二三十年以后进入中国,成为中国人选购商品的重要渠道,不过先生的种种担心倒是一直没有出现;《由厨房说到妇女解放》在中国大陆也已经实现了二三十年了;《大都会美术馆》也是给我们记录了一个真实的美国,哪里不是天堂,也绝对不是地狱;《哈佛的嬉皮士》让我们知道了今天的乞丐服的由来,知道了犬儒和佛系青年的区别和联系;《福德故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爱国的人一定珍视他的国家过去留下的文物遗产”。

最后,在这本书中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物,了解了有关他们的逸闻趣事。在1923年上海浦东起航的杰克逊总统号船上我们见到了许地山、谢婉莹。在上海小弄堂里,我看到了徐志摩的身影,他说“胡大哥请吃花酒”,也不知道胡大哥是不是胡适?想来差不多。在北碚的编译馆碰到了礼乐馆的馆长戴季陶,那可是中国国民党元老之一,中华民国国旗歌的作词者,也是中国马克思主义最早的研究者之一。因为沈从文的缘故,张充和这人我也熟悉,因为她的三姐兆和沈从文与1933年在北京结婚。

《雅舍小品续集》黄庭坚说的“人不读书,则尘俗生其间,照镜则面目可憎,对人则语言无味。”进一步坚定了我读书的信心,司马温公“至于启卷,必先几案洁净,藉以茵褥,然后端坐看之。或欲行看,即承以方版,未曾敢空手捧之,非惟手污渍及,亦虑触动其脑。每至看竟版,即侧右手大指面衬其沿,随覆以次指面,捻而夹过,故得不至揉熟其纸。每见汝辈多以指爪撮起,甚非吾意。”让我明白了读书人应该怎样去读书。《我在小学》中“谁的笔记本子折角卷角就要受申斥”,不知道现在的孩子看到后会不会脸红。他们的书不是卷角折角那样,而是在书上乱涂乱画,扯掉书页等,让书本变得面目狰狞。

不足之处,就是看这本书的时候,我的进度总是快不了,不能像看那些娱乐消遣的书一样,一目十行,每每遇见拦路虎以后,我不得不搬出字典逐一查找,小心摘抄于书上,通过读这本书我确实认识了不少的生僻字,也学习了解了很多的文言雅词。

乾州蕞娃(刘立军,关中平原、女皇脚下、城乡结合部的一名初中语文教师,有爱心、有信心、有耐心,热爱教育事业中年男子。性木讷,爱文学,常著文章以自娱。俯仰天地间,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无愧于我心)是一家以个人原创为主的文学公众平台,以推广乾县乡土风俗文化为主,间或涉及教育、文学随笔、影评、图文故事等。

我还是原来那个乾州碎娃,只不过把“碎”换成了“蕞”(乾县人读作suì)。写文化散文,让散文具有生活化气息的同时,又有一定的文化内涵,这是乾州蕞娃一直的追求。希望你在读乾州蕞娃文章的时候,既可以陶冶性情,又可以增长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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