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南下洼子那个幼儿园吗?
前面写了太平街小学和潍坊三中以及潍坊五中,还写了昌潍师专(潍坊学院),是不是应该再写点幼儿园什么的,最近联系上一位同学,从小都挨着住,不仅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同学,而且还是幼儿园同学,多次对我说,再写写幼儿园吧。那就写吧。
与小学中学大学相比,关于幼儿园的记忆真是不多,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年龄小记不住,再一个是上的时间短,应该不超过三年。没记错的话,这个南下洼子幼儿园应该是街道办的,规模很小,一共就是三间屋,两个教室,连个正式的大门也没有。
时光回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不小心暴露年龄了)的一天早上,幼小呆萌的我,正走在从幼儿园的路上。心里既愉悦又紧张(毕竟是人生第一次见老师),但眼神是急切好奇的(奇怪,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被家长领着,出了家门,走出狭长的过道(胡家大门),沿着增福堂街向西走(我喜欢贴着马路牙子的墙根走),到了冶房巷子(岳王庙街)路口左拐往南,沿着南下洼子,不超过百米,在路东有个过道(又是过道!),进去很长,到了幼儿园门口,没有牌子,你可以叫它南下洼子幼儿园,也可以叫它岳王庙托儿所。我都没意见。
依稀记得两个大教室,一个是高大的北屋,一个是略矮的东屋,东屋前面有个旋转滑梯。北屋西侧挨着一个小屋应该是园长办公室和老师休息的地方。东侧是厕所,由于空间受限,厕所是男女通用,师生共用(有木有惊呆了你的眼!)。。
开学第一天,高高兴兴来到幼儿园。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对我说:今天这么早,你来上学校,为什么不~背~书~包?上幼儿园不应该背书包吧?即使背着,也是背吃的吧!我始终觉得,幼儿园就是用来玩的,学礼仪也是可以的,至于学课本知识应该到小学再学。不像现在有的幼儿园开课程比小学一二年级都深,一头扎进学海,让孩子过早地失去了玩的时间。我那时幼儿园虽不正规,总觉得还是快乐多,因为基本都是玩,当然除了罚坐和罚站。
好吧,我们先从罚坐和罚站开始吧。我没想到,我的开学第一天,竟然是罚坐的第一天,小时比较(顽)皮,也爱说话,坐不住,第一天来,很兴奋,好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惹得老师不愿意,想“治治”我,于是给了一个下马威,罚坐一天!你不是好动吗,偏不让你动,你不是能说吗,偏不让你说,必须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上厕所可以,必须举手报告,让老师领着去,不能一个人去,不能超过一分钟!
好吧。我承认,这个方法确实有效,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经过老师的允许,确实不能乱跑乱动乱说,现在也能理解了老师当时的苦心。凡事都有规矩可依,若是没了规矩,岂不是乱了套。终于捱到放学回家,家长问幼儿园好玩吗?不好玩!我一脸不高兴,心里委屈。怎么个不好玩,你都干什么了?什么也没干,就坐了一天。要听老师话,团结同学,知道了吗?知道了!
以后的日子,渐渐听话。老师不再“治”了,不过有的小朋友屡犯不改,多次被“治”。当着老师面,突然跑出教室打滑梯,还有的跑出幼儿园想回家,被老师拽回来了,老师正说着事,贸然插话的,在下面乱说话的,都要好好“治”,严重的就要罚站了,一动不动,不能休息,不能吃东西不能喝水,不能参与小朋友的游戏,非常痛苦。站在教室里还算好的,有一种“极刑”,是在臭气冲天的厕所里站着,老师还派一名表现好的小朋友,专门看守着你,怕你跑了,陪你一起,嗅着臭味儿,从日出到日落。
在北屋大教室里,听话不闹腾的小朋友们坐在小板凳上,排成好几排,双手放在板凳后面,表情认真而又紧张。长时间静静地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就玩游戏,有传纸条游戏,有递手绢游戏,有时也叠纸,大飞机,轮船,官帽,仙鹤,孔雀,狐狸,青蛙等等,会叠几十种呢(自诩为叠纸小王子这事我能说吗)!喝水的杯子(茶缸)都放在前面一个方桌上,谁喝水,都要举手打报告,经过老师点头同意才行,不能私自下座位去喝,否则老师又要“治”你了。
终于说到老师了。印象中对三个老师比较熟悉,其他就模糊了。一个长脸好看点的,好像姓李(也可能姓别的反正记不住了),可惜肤色有些黑,个子比较瘦高,也爱笑,还比较温柔,小朋友们都很喜欢她。另一个圆脸长得一般化,可能姓王(也记不清了),皮肤比较白嫩,就是个子有些矮,脾气也是一阵一阵的,一会儿晴天一会儿刮风的,喜怒全都堆积在脸上了,有的小朋友喜欢她,有的小朋友讨厌她。在我从幼儿园快要毕业时,后来又去了一位年轻老师,可能没结婚,说话细声慢语的,对小朋友很有耐心,慢性子脾气,说话干事都特别慢张,小朋友如果惹了她,她也不生气,还是笑眯眯的,以至于很多小朋友根本不怕她,该闹还是闹,很多时候,这位年轻老师根本压不住孩子,教室乱哄哄的。
除了三个老师,应该还有园长大人和一个清理卫生和做饭的阿姨。园长很忙,几乎见不到人影,可能是一位在居委会挂职的中老年妇女吧,不说她了。有的小朋友中午不回家,就由做饭阿姨负责照顾,我一般都回家吃饭,所以对她也印象不深了。
印象里教室外面的旋转滑梯好像就是摆在那里好看的,反正我没打过几次,也算是幼儿园硬件指标之一吧,免得外面或者上头有人来参观,说这幼儿园啥也没有,园长可以说我们还有滑梯呢!不过除了滑梯,也确实没有别的了,毕竟在那个年代。
说一说一个印象深刻的糗事吧。一天肚子不舒服,举手报告后,急匆匆跑进厕所解决。刚蹲下去,抬头一看,发现李老师正在对面蹲着呢。。。我裤子都解开了,走也不是,蹲也不是,只能待在那里不动。这个,老师,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肚子难受,我也不会进来。再说,我真不知道您也在这里,早知道我宁愿憋回去。真是太囧了,为何不建两个厕所呢!男女分开,师生分开,多好!温柔爱笑的李老师,看我脸色难看,关心地问,肚子不舒服吗,我点点头。她笑笑没说什么,我却觉得肚子里仿佛万浪翻腾,群狼乱扯一般难受,只好蹲下了。看着面色坦然的李老师,我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紧张不已,只好深深地低下头不看她。她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后来她并没有怪我,我很是奇怪。
记得从平房搬到楼房住时,我家还翻出了一个天蓝色水壶,有小熊图案,在前面文章我写过这个水壶,后来它还是找不到了。之前记忆有误差以为是小学时发的,后来想了想,好像是幼儿园毕业时儿童节发的礼物。这个水壶当时应该是只有表演节目的孩子有,不表演的没有(本人没有表演才能),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所有孩子都发了这个水壶,对它特别珍惜爱护,不舍得装开水,怕是烫坏了,它有个绳,可以挂在脖子上,后来上了小学,也一直用它喝水。以后多次搬家弄丢了,比较可惜!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增福堂街西下洼子南下洼子拆迁,所有平房都拆了,这个普通又破旧的幼儿园也难以幸免。我对它的所有记忆,也随着那些灰飞烟灭的废墟,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了。只可惜的是,连个正儿八经的照片也没有留下,藉以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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