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作品 I 暖暖红薯香
傍晚,街头弥漫着烤红薯的香味,侵袭着我的鼻息,刺激我的食欲,让我心里暖暖的。
我不急不忙地把电动自行车停靠在那个中年农村妇女的红薯摊前,伸手买了只烤红薯,那比拳头还大一点的烤红薯,外皮有些干萎,一头已有点焦糊,焦干的黑壳上浓缩着三三两两的红薯糖汁斑点。抓在手里,软软的,有点烫手。我吹了吹,小心地把皮剥开,里面露出玲珑透剔冒热气的鲜嫩,这鲜嫩有些像婴儿的屁股又粉又红,让人不忍心下口……
捧着红薯,我回忆起家乡冬天烤红薯的温暖。
那年的冬天,飞飞扬扬的炉火在烤红薯的火炉上乱串。我和妹妹等候在火炉旁,看那幽蓝的炉火烤着土黄色的红薯,也烤着我们迫不及待的心,真巴不得马上就能把捧到手,吃在口中。我们耐着性子等妈妈把红薯烤熟,抢过来拿在手里,来不及拍去红薯表面的灰,就开始吞噬红薯的焦脆一角,感觉不到里面流露出热气腾腾的香甜的稠密的美味,也感觉不到红薯的味道随着热气冒出来而香浓,我们早就馋涎欲滴了,迫不及待地吃起来,甚至有些狼吞虎咽……
小时候的冬天,特阴冷,就连温暖的阳光也象奢侈的珍馐一样让人难以捕捉,但有了烤红薯,有了妈妈点燃的烤红薯的炉火,我们的童年就非常有趣,非常幸福,非常温暖!
当我再回头看去街头那卖烤红薯的妇女时,她依旧推着一辆破烂的三轮车,上面是一只分辨不出颜色的陶缸,里头有看不见的炉火,正在烤着贴在缸壁上的红薯。她把手袖挽起来,交叉放在胸前,茫然地望着街巷。红薯是火热的,可是生意是冷清的。我忽然觉得她有些像我小时候烤红薯的母亲……
红薯又叫番薯,地瓜,由外域传入。据《本草纲目》记载,红薯有“补虚乏,益气力,健脾胃,强肾阴”的功效。在老家,人们都称它为山芋。生活困难时期,它是我们赖以度命的宝贝。那时,吃红薯吃腻了,甚至开始讨厌它,但没有它也许我们早就没命了。红薯、野菜、蒌蒿、茭白、番瓜、槐花都是我们‘苦难岁月’的主食。现在,它们回过头来再上餐桌时,却换了个身份,仿佛是个将军,不过它这个将军可是从奴隶到将军的“将军”。
转眼间,好多年过去了,一切都成了回忆。
现在,红薯又有新的吃法了。如:红薯丸子,将蒸熟的红薯去掉皮,捣烂,捏成小丸子蘸点面包粉去油炸,外脆内软,满嘴清香。如拔丝红薯:将切块的红薯炸过,将红薯块放在糖稀里一滚,起锅,甜丝丝的,软润而不油腻,让人回味无穷……
冬天是阴冷的,但烤红薯留给人们的却是美味和温暖。这时,有一对母女在买那个中年妇女的红薯。那买红薯的小女孩真好看,细嫩的小脸,长长的睫毛,黑亮的眼睛,乖巧的嘴巴在允吸烤红薯的甜汁,脸上还沾着晶莹的甜汁呢!你看,她把烤红薯剥开一半,送到妈妈的嘴里,我被她小鸟依人般地靠在母亲身边的姿态和举动感动了,这画面真美!
呼吸着夹杂着雪花的城市的空气,此刻,我觉得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溢着甜甜的烤红薯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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