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让我们懂得学会珍惜

春天的感觉越来越浓了。不过听说又有冷空气在南下的路上,还不能太早把厚衣服收起来。还是继续听和“春”有关的歌吧。
这首歌在庾澄庆诸多金曲中应该不算最为人知的了。但它有着特别的意义,作为庾澄庆本人作曲、伊能静作词的一首歌,毕竟也是夫妻曾经情投意合的见证。
伊能静,从一出道就开始为自己的作品写词,偶尔还出过几本文集,从水准上也还是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只是后来在她唱一首自己作词、周杰伦作曲的《念奴娇》时,把“羽扇纶巾”的“纶”唱成了伦,当然也不能求全责备了。台湾出生,却用“伊能”这样的日本姓,就已经浓缩体现了她不怎么幸福的小时候,矫情的文字和公主般的幻想成为她仅有的生活寄托,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小年纪就出道,据说是给照相馆拍的照片拍得太好了,被老板放在橱窗招揽顾客,被退隐歌坛的早年偶像刘文正发现。当时他已经退居二线组了一个叫飞鹰的唱片公司,想打造几个少女歌手,已经有了阳光的裘海正,文静的方文琳,看上去活泼娇小的伊能正好是缺的类型。一拍即合,飞鹰三姝就出道了。其实她们仨是一个松散的组合,既给个人推专辑,也会一起出现。刘文正做的是小本经营,除了她们仨,签约歌手也就只有巫启贤等两三人,所以投入给伊能的资源还是很多的。主打的就是公主风了,《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悲伤茱莉叶》《我是猫》《永远是你纯纯的脸》,听歌名就知道了,但也是一代人的记忆了。
后来刘文正觉得经营也还是太累,就干脆关张然后人间蒸发了。组合也就解散各自发展,伊能签约大公司飞碟,同时也转型不断尝试新的风格,包括唱片封面风格也越来越大胆,恋爱中的女人、圣女传说、我很勇敢、舞夜,这是她这个时期的专辑名,也留下了不少佳作,像《萤火虫》这样的公益歌曲。
虽然唱着《轰轰烈烈去爱》,但那几年她的爱情故事却是低调得很。其实是刚出道的18岁就遇上了大她8岁的庾澄庆,但两人选择了地下情。其实台湾的狗仔氛围比香港好得多,庾也不是什么偶像派,担心事业发展这个理由有些说不过去。也有人说是家庭原因,相比伊能的家世,庾算是名门之后了,爷爷是以前的烟草大亨,以前抽烟的有句话:“一云二贵三中华,黄果树下牡丹花,马马虎虎阿诗玛”,这个云烟就是从他爷爷手上开创的,民国政府还请他当过昆明市长,当地还有个景点庾园就是他家的宅子。后来庾澄庆回老家想进去看看还得买票。庾的妈妈是戏剧名伶,但一结婚就像山口百惠一样立刻退隐。这样的家庭,伊能静嫁进去确实很难熬得住,伊其实是不能静的。
两个人坚持了10多年才终于结婚,仪式也很低调。相爱容易相处难,婚前都是对这种打破门户的恋情的祝福,婚后则满是两个人能坚持多久的质疑,他们俩也要面对更多现实的问题。婆媳关系紧张的传言从来就没断过。伊能静也不可能像婆婆那样相夫教子的,尤其当时在影视方面找到了发展空间。而庾澄庆是一个“到死也是18岁”的音乐顽童,肯定也放不下音乐,“他是老公又不是医生”(据说是后来伊能反省这段婚姻的话)。
从80年代的《报告班长》第一次把rap引入中文歌,庾就没停止过创新,什么雷鬼不插电很多不懂的名字据说都是他在台湾先玩起来的,90年代末还独创一个虚拟形象哈宝宝,电脑合成的歌手,这个前些年日本才真正推出初音未来这样类似的东西。2001年又凭借着热播剧《流星花园》的一首《情非得已》知名度又集聚了大量人气。
到了2003年,他们的孩子刚出生,但流言蜚语不止。庾又在准备新专辑《哈林天堂》了。同样少不了各种尝试。周杰伦已经把中文歌曲又带出了一种新的开始,庾也在新专辑里加入了一首《蛋炒饭》,还有《三国》这样的无厘头,其实个人并不觉得成功。但好在有这首据说是最后加进来的有些老套的《春泥》。
据说是伊能静看到关于她的失实报道后含泪写下的歌词。庾澄庆看到浸透泪水的歌词也一气呵成谱曲。立意当然是来自龚自珍的名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而正好伊能静也曾经唱过一首叫《春花》的歌。
当然不能去抠龚诗的本意和这首情歌的差异了。这里用春泥这个比喻两人的互相呵护,互相包容,把那些流言蜚语当作屎一样的肥料用来一起培育共同的幸福和共同的孩子,也没什么不可以。
多想提起勇气,好好地呵护你
不让你受委屈,苦也愿意
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
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这首歌也成为庾澄庆后期的代表作。当年的MTV,还是由正在到处试镜寻找机会的林志玲出演,打个赤脚满身泥地跑,肯定还不如后来说一句“hello大家好我是林志玲”挣得多。
后来的事就都知道了,迷雾散尽,一切终于变清晰,爱与痛都成回忆,春泥滋养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只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开出的是二人各自的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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