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西多·多明戈遭多名女性指控性骚扰 | FantasticClassics

美国当地时间8月12日(本周一)22:21分,《洛杉矶时报》(Los Angeles Times)援引来自美联社(Associated Press)的独立调查消息:

几十年来,普拉西多·多明戈(Placido Domingo)一直都是西方歌剧界最为知名和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据多名女性当事人声称,他曾试图通过给予或搁置工作机会的方式来迫使女性跟他发生性关系。然后有时在遭到了拒绝后,会利用歌剧专业层面的威权来惩罚女性,许多相关的女性控告者告诉美联社。

作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歌剧演员之一,多明戈同时也是一位多产的指挥家和洛杉矶歌剧院艺术总监。曾荣获多项格莱美奖的他,在稀有的歌剧世界当中,是一位非常受人尊敬的大人物,被同行称之为拥有巨大魅力的人,不知疲倦地在使用巨大的能量,去推动他的艺术事业发展。

78岁的多明戈,仍然还在吸引着全球各地的观众,他在4000多场的歌剧演出当中,演唱超过150个角色,而且这一数字还在持续增长中,早已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一位歌剧演员。

但是,他的指责者和业内其他人士说,多明戈还有着令人不安的一面,他们说这一直都是西方歌剧界公开的秘密。

八名歌手和一名舞蹈演员告诉美联社,他们曾从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的往后三十年间,遭遇过这位已婚西班牙超级巨星的性骚扰,其中包括在由他担任高级管理职务的歌剧院。

一名原告称多明戈曾将手伸到她的裙子里,其他三人则说他在化妆间、酒店客房和午餐会上,对着她们的嘴唇强迫亲吻 。

“正常的商务午餐其实并不奇怪”,其中一位歌手说道,“可有人试图在商务午餐时牵着妳的手,这就很奇怪了;再者是把手放在妳的膝盖上,这就更是有点奇怪。而他总是以某种方式来接触妳, 并且总是亲吻妳。”

除了九名控告者之外,还有六名其他女性告诉美联社,多明戈曾经提出过的性暗示,让她们感到很不舒服,包括一名歌手说多明戈在上世纪90年代聘请她,跟他一起演唱一系列音乐会后,就多次询问过她的时间是否方便。

美联社还与近三十位其他歌手、舞蹈演员、管弦乐队乐手、后台工作人员、语言教师和一名管理人员进行了交谈,他们均表示,曾目睹过多明戈不恰当的性骚扰行为,并且他享有追求年轻女性而不必受到惩罚的特权。

多明戈没有回应美联社关于这起具体事件的详细问题,但发表了一份个人声明说:“这些未具名的对我的个人指控,可追溯到长达三十年以前,这令人深感不安,而且就如上所述,都是不准确的。”

“听到我可能会让任何人感到不安,或让她们感到不舒服,这是最痛苦的,无论多久以前,哪怕是我有最好的意图。”

——普拉西多·多明戈

“尽管如此,听到我可能会让任何人感到不安,或让她们感到不舒服,这是最痛苦的,无论多久以前,哪怕是我有最好的意图。我相信我过往所有的互动和人际关系,都总是受到欢迎和征得同意的。认识我的人或曾与我合作过的人,都知道我不是那种会故意伤害,冒犯他人,或使任何人难堪的人。”

“但是,我认识到了,我们现在和将来去衡量事物的规则和标准,都与过去非常不同。我很幸运自己能够拥有超过50年的歌剧演唱职业生涯。我将保持作为一名歌剧演员的最高标准。“

九名控告者中的七名告诉美联社,她们认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在拒绝多明戈进一步的非礼要求后,遭受到了不利影响,一些人说他承诺过给她们的角色,从未真正兑现过,有些人指出,当她们继续与其他公司合作时,如果他又来了,那么她们就再不会被雇用了。

九位女性中只有一位允许使用她的名字——帕特里夏·伍尔夫,一位在华盛顿歌剧院与多明戈一起演唱过的女中音。其他人都要求匿名,说她们要么仍在公司工作,担心受到报复,要么担心她们可能会被公开羞辱,甚至遭到骚扰。

控告者的故事形成惊人相似的行为模式,其中包括多明戈坚持不断地联系她们,经常深夜在家里反复电话呼叫她们,表达出对她们职业生涯的关心,并敦促她们私下会见他,一起喝酒或用餐,或者在他的公寓和酒店房间,都以为她们提供专业建议作为幌子。

尽管没有一名女性是可以提供相关证据文件的,哪怕是电话录音,但美联社跟多明戈的多名同事和朋友进行了对话。此外,美联社独立地证实了这些女性的确都是在她们所说的地方工作,并且多明戈跟她们那些工作过的地方有过重叠。

现在公布的独立调查文字,美联社为防止原告被识别认出,刻意隐瞒了某些细节。

其中两位女士表示,她们曾多次屈服于多明戈的得寸进尺,深感她们不能冒险危害自己的职业生涯,并对其职业生涯当中最有权势的人说“不”。

其中有一人说她跟多明戈发生过两次性关系,包括在洛杉矶的比尔特莫尔酒店。当多明戈完事后,这位女士说,他在梳妆台上放了$10,说道:“我不想让妳感觉自己像是个妓女,但我也不想让妳去付停车费。”

许多控告者说,她们一再被同事警告过,即使在电梯里也不要跟多明戈独处一室。如果不得不跟他一起吃饭,她们就会被告诫要避免酗酒,并且要坚持在公共场所见面,午餐时间尽量不要答应他一起吃饭。

提出指控的女性,当年大多都是年轻人,都是职业生涯刚刚起步的年轻歌剧演员。

有几个人说她们采取了极端措施来避免遇到多明戈,包括不再使用他办公室附近的女性专用房间,要求其他歌手或后台工作人员一定要在工作时才接听电话,而不是在家里接听他的电话。

一位舞者称她的回避技术是搪塞,傻笑,然后走出去,一位女高音将她跟多明戈之间的关系处理称为“走钢丝”。

多明戈在歌剧界的影响力是如此之大,帕特里夏·伍尔夫是美联社采访到的数十个当中唯一的一位愿意留下交谈记录的当事人。其他当事人都不愿意被留下采访记录,她们担心遭到打击报复,同时也不想附带造成对歌剧行业本身的损害。

但最终,那些与美联社交谈过的人表示,他们为#MeToo运动感到欢欣鼓舞,并决定以最为有效的方式来解决她们所处行业中最根深蒂固的性行为不端问题,言下之意就是要对外诉说出这位西方歌剧界最杰出人物的不良行为。

“我会成为目标吗?”

另一位作为控告者的女中音,是在1988年第一次见到的多明戈,当时她在洛杉矶歌剧院的合唱团中演唱。

在排演奥芬巴赫《霍夫曼的故事》,在这部歌剧里的一个狂欢场景,她被选中去亲吻多明戈。她说她记得一个草率的湿吻过后,他在她耳边边擦着口水边低声冲着她的脸说,“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只是在舞台上。”

在那次事件后,她说多明戈开始经常在家里给她打电话,尽管她并没有给他自己的电话号码。多明戈告诉她,她是一名才华横溢的未来歌手,他想要帮助她。

“我根本都还没有正式开始我的职业生涯,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完全是受宠若惊,感到很兴奋”,她说,“接下来他变得更加疯狂了。”

“他会说,到我的公寓来,让我们唱一些咏叹调,我会给你指导,我想听听你,看看能为铸造你的职业生涯做些什么。”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她说,当他们越过后台,或者在彼此的脸颊上吻得有点太近时,他一只手在她的腰上滑弄了一下,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腰间滑动。她的更衣室,多明戈往往会不请自来。

当多明戈作为洛杉矶歌剧院在上世纪80年代的艺术顾问时,他的星途顿时成为主流。《新闻周刊》称他为“歌剧之王”,荣登1982年的封面故事。他还出现在了当时流行的电视节目里,如“芝麻街”,其中有个名为“普拉西多·多明戈”的角色,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作为“三大男高音”之一,他跟已故的卢奇亚诺·帕瓦罗蒂和何塞·卡雷拉斯合作,录制出有史以来最为畅销的经典唱片。

如果冒犯了多明戈,可能会失去未来的工作机会,女中音说,她极力想避免与他独处,同时也尽力做到不要侮辱到他。但他却并没有心领神会,她说,只要他回到洛杉矶,他就会死性不改地恢复并展开他那不受欢迎的对女性的追求。

有一天晚上,她说,她同意了在晚上11点左右跟多明戈见面,“然后我发现我的惊恐顿时全面发作,我吓坏了,我只能是不接电话。他给我打电话一直打到了凌晨3:30分。”

她说她无法控诉他的不端行为,因为“那件事并没有真正完成”,但也担心哪怕个人的任何一个失误,都有可能会扼杀掉她的职业生涯。

歌手和管理人员都会“微微笑和耸耸肩”,她说,“每个人都会看到我四处奔波,借以避开他。这也就是每个人都在尝试应对普拉西多·多明戈的方式。”

一位后台工作人员说,许多人都认为被多明戈追求的这位女中音,“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她不想要,我们都知道这一点”。

女中音说,她会为这位明星再度回归洛杉矶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我常常给自己加油,想着'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当他再问我的时候,我什么时候会对他说?我怎样才能摆脱他?”

1991年,她说,“我终于放弃了,并且跟他睡了,因为我根本找不到借口。就像是,'好吧,我想这就是我要做的事。'”

她曾两次在比尔特莫尔酒店和多明戈在洛杉矶的公寓里,跟他发生过性关系。

她说,这位超级巨星提到了他的“迷信”,即他必须在演出前跟女人待在一起,借以帮助他放松及平静他的神经。

“我会唱得更好的,这一切都将归功于妳”,她说,在他向酒店梳妆台放置$10停车费之前,他这么跟她说道。

她在第二次的遭遇后,切断了自己跟多明戈的身体接触,这一举动让她确信她在洛杉矶歌剧院的职业生涯从此结束了。

从那以后,每次他都在城里,但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再也没有雇用过我了。”

“你怎能对上帝说不?”

洛杉矶歌剧院于1998年宣布多明戈将成为其艺术总监,在他担任该歌剧院艺术顾问的多年以后。

一位年轻的歌手在那年的排练中遇到了多明戈,她说他立即开始在家里给她打电话。

“他会说,我会跟你谈谈歌剧院未来的艺术规划,并讨论她可能扮演的歌剧角色”,她说。然后他会放低声音说:“现在我要去见妳”。她说,然后让她去见他,俩人在圣塔莫尼卡喝上一杯,接着去看电影,然后来到他的公寓,最后他就可以做早餐了。

在一次多明戈不请自来地来到她的化妆间期间,他先是夸赞了她的服装,接着向前俯身亲吻了她的脸颊,同时将一只手放在了她的乳房侧面,她说。

从最初,这位27岁,刚刚开始职业生涯的歌手,就说她感到恐慌和困惑。

“我完全被吓倒了,觉得对他说‘不’,就是对上帝说‘不’。妳怎么可能对上帝说‘不’呢”?她说。

随着多明戈又开始给她打电话,她不再拿起电话了。她找借口说:她很忙,她累了,她要试镜,她要结婚了。她引用多明戈的话说:“很遗憾,妳的丈夫并不了解你的职业生涯。”

演出结束后,这位歌手说她回家又接了电话,当她听到多明戈的声音时,她整个心脏都止不住在下沉。

多明戈告诉她,他有香槟,并询问道他是否可以过来接她,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庆祝演出的成功了。在那一刻,她说,“我有一种即将要灭亡的感觉”,“如果我拒绝他,我就不会再有歌剧生涯了”。所以,她说,她又极不情愿地同意了。

“他开着宝马车过来接我,我跟他一起上了车,他非常兴奋,正抚摸着我的膝盖”。她说,他们开车到他的公寓,那是靠近歌剧院的Dorothy Chandler Pavilion, 那里有香槟等着他俩。

“我们一同坐在沙发上,然后在某个时候,他开始吻我了”,她说,然后他把她带到一间卧室,在那里他先脱掉衣服,然后再脱掉她的衣服,开始“沉重地抚摸”和“摸索着”,她说。

她说,多明戈在往后的几天和几周时间里都在继续追求她,一再打电话给她。“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猎物,我觉得我被他追捕了”,她说。

最后,她告诉多明戈,他需要停下来了,她提醒他是个已婚人士。

“我没有准备好,这多少会让我的信心受挫,我对此感到羞耻,如果谁知道了,他们会认为这就是我有机会获得角色的原因”,她说,“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歌唱才华和歌唱技巧。”

该歌手的一位朋友和同事告诉美联社,她记得这位歌手曾说多明戈当时正在用电话淹没她,而且无视她让他停止这种行为的要求。这名歌手的体重急剧下降,她的神经紧张,这位同事说。

“这就像是看着某个人被另一个人从心理上彻底杀害了一样”,这位同事说,“作为一个人,她变得越来越渺小。”

这位歌手说,一旦多明戈接管了洛杉矶歌剧院,他就再也不会雇用她了。

现年49岁已经退休了的这名歌手,说她害怕屈服于多明戈,同时也已经减轻了他的任何不道德行为。

“你今晚要回家吗?”

另一位与多明戈合作过的女中音的帕特里夏·伍尔夫(Patricia Wulf)表示,多明戈会用同样的低声问题,一夜又一夜地折磨她。

“每当我走到舞台上,他就会站在那等待我的翅膀”,她说,“他会尽可能地靠近我,把脸贴在我的脸上,降低他的声音然后说,'帕特里夏,你今晚要回家吗?'“

起初,她说,尽管她认为这些言论具有一定的攻击性,但她还是紧张地笑拒了多明戈的所言。可是当他一直坚持下去时,她就让自己的立场变得更清晰。

“我会说,'是的!我今晚必须回家’,然后我会立马走开。”

1998年,伍尔夫的职业生涯在华盛顿歌剧院起飞,多明戈从1996-2003年担任华盛顿歌剧院的艺术总监,2003-2011年担任总导演。

然后40岁的伍尔夫,被聘请在那一年出演华盛顿歌剧院的两个女主角角色,首先是莫扎特《魔笛》,出演"Fedora"。要知道,多明戈曾和伟大的意大利女高音Mirella Freni共同演出这一角色,有机会跟这样的名人合作,是作为歌剧演员职业生涯的最高点,她说,但这种经历很快就变成了一场噩梦。

在她位于弗吉尼亚州的家中接受采访时,现年61岁的伍尔夫,在投入多年声乐训练她的声音后,终于走上了大舞台,却发现自己突然陷入到一种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困境。

“你必须明白,一个有权势的人,他在我的事业中几乎就像是上帝,当他接近妳并说出来时,妳头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什么?!'”

但是,她补充道,“妳也会想到,一旦妳选择离开,妳会想,'我是否只是毁掉了我自己的职业生涯’?而整个歌剧制作工作,都还在继续。”

伍尔夫说,多明戈的追求似乎毫无底线。

“有时我会走到舞台后面,试图在支柱后面滑行,可他仍然会找到一种方法,并过来找我”,她说。

她说,多明戈经常会不请自来地敲她的化妆间门,而如果他在后台走廊里,她就会害怕离开自己的化妆间。

“我会打开门,偷偷看外面,看他是否在那里,如果他在那里,我会等到他离开以后再出去。”

她说,当她带着她的丈夫Richard Lew参加《魔笛》演出的开幕式晚宴时,多明戈会来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握了又握,然后再亲吻我的两个脸颊,最后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很喜欢见到我的对手。”

Lew告诉美联社,他会在每次演出后都问他的妻子,“是否再次发生?他又说了同样的话吗?”

伍尔夫回忆起一位男同事对她的怜悯,如果她想打他的报告,他会主动为她辩护。“但他们不会解雇这名男同事,他们会解雇我。”

由美联社联系,这位前同事回忆起伍尔夫的不适,并表示他会在工作时陪她上车,因为她会担心自己一个人去。

伍尔夫说,多明戈并没有亲自触摸过她,但自己从没有误解过他的意图。

“绝对而且最肯定的是,那就是性骚扰”,她说道,“当一个男人走近你,苦笑着反复问我是否必须回家时,我实在无法得出除他想要的XXOO以外的其他结论,特别是在考虑到他个人声誉的前提下。”

“这影响到了我歌剧生涯的剩余时间,以及余生当中对待男人的方式”,她补充道。

伍尔夫说她正在发声,因为对所谓“众所周知的秘密”(多明戈的不端行为)的沉默,已经持续太久了。“我正在向前迈进,因为我希望这样可以帮助到其他女性挺身而出,哪怕是让她们能够坚强地说‘不’”,她说。

“我被恐怖冷冻了”

另一位2000年在洛杉矶工作的歌手,告诉美联社,当多明戈对她的职业生涯产生极大兴趣时,她早已经得知多明戈的不良名声。她确信自己总会有一个借口,然后得以在下班后安全离开。

“一开始,我并不害怕,我以为我能处理”,她说,同时指出了多明戈的坚持不懈,尽管没有身体上的攻击性。

但是在某个排练后的晚上,多明戈让她措手不及了,他说要送她回家。

“整个前提是荒谬的:为什么普拉西多·多明戈没有回家?”她说道,“但是我该怎么做?”

她说,在短途驾驶途中,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当到达目的地时,多明戈将她引向侧门并告诉她要拉过来。

“他靠近并试图亲吻我”,然后询问他是否能上楼,她拒绝了,说自己还有其他计划。

几个星期后,她说,多明戈在一个晚上突然走进她,揭穿了她总是迟到的原因,并告诉她,“我一直试图让妳和我在这个咏叹调上一起工作几个星期,我真的很想听你唱这个角色。你能来我的公寓,我们一起排练这个咏叹调吗?”

她回忆说,多明戈的语气变得很不同寻常,听起来有很不耐烦的情绪。

“这听起来很疯狂,感觉就像是他在这次的追求过程中,投入了很多时间,他对我很生气”,她说,“我觉得是我把他拖了出去,避开他六个星期,但他是我的老板,他愿意和我一起演唱这个角色。”

她还是去了他的公寓,在那里多明戈给倒了两杯酒。

“他坐在三角钢琴上,我们确实合唱了这首咏叹调,我们就一直在努力”,她说,“而且他的确给了我指导,非常慷慨的指导。”

然后,她说,“当排练结束时,他站起来,把手滑到了我的裙子上,那时我不得不立即离开那里。”

她说他跟着她走进走廊,并央求她留下来,然后向下打手势告诉她,他还“剩下俩小时”,她认为这是一种性功能药物的功效时间。

她说,回到她的车上后,她震惊地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她觉得自己可以开车为止。

“我回家后又害怕回去工作”,她说道,“因为整份合同都令我感到恐惧。”

从那以后,她一直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旧金山歌剧院和其他地方演唱,但再也没被聘请在洛杉矶歌剧院或有多明戈的地方演唱。

“我一直很努力”,这位歌手说,“答应跟愿意为你提供指导的人一起进行辅导,并不意味着同意跟他发生性行为。”

“他明白他给我带来的风险吗?

一名跟好几个超级巨星都合作过的舞者,开始讲述她的经历,她说:“我的故事非常普遍。”

她说,在20世纪90年代,多明戈在深夜打电话给她调情,持续打了大约十年时间,留下了一些她丈夫听到后会感到震惊的肆无忌惮的语言。

多明戈会要求见她,包括在他的酒店房间,但是她说她只会跟他共进午餐。但是,她说,他的双手会徘徊在她的膝盖上,或是用手抱着她,亲吻她的脸颊,让她感到不舒服。

她说她会想到她的丈夫:“他是否理解他让我陷入的风险,他可能会破坏我的婚姻,破坏我的职业生涯?他明白他在这里做的都是些什么吗?但他并不在意。”

一天下午,当他们在华盛顿歌剧院工作时,她说多明戈约她在酒店餐厅一起吃午饭,并讨论工作。饭后,他建议他们走路去排练场地,但又说他需要先回他的房间休息一下。

“他带我回到他的房间,表面上是为了拿东西,其实是想邀请我参加”,她说,“他开始拥抱我、亲吻我。”

她把他推开,坚持说她必须马上去排练。

“当我表现出自己显然不打算与他发生性关系时,他只是带我去到电梯处,然后就转身回到了他的房间”,她说,“电梯门打开了,我浑身瘫软,在电梯里浑身瘫软,同时大汗淋漓。”

一位前歌剧院管理员说,他多年来一直意识到多明戈“不断地在追逐”这位舞蹈演员。

酒店事件发生后,这位舞蹈演员说她多年来就没有跟多明戈再有过任何合作。

这位舞者说:“多年来我一直沉溺于此,并且害怕自己再也不会被雇用了。”

同时,她说她对如何界定多明戈的行为感到矛盾。

“他所做的是错的”,舞者说道,“他利用自己的权力跟踪女性,让女性处于弱势地位。 “

“他一直在打电话、留言,我受惊了”

,根据一位歌手的说法,多明戈对她的追求延伸到了音乐厅之外,她说她在意大利背包旅行期间,甚至都还遇到过他。

20多岁的时候,这位歌手是1992年茱莉亚音乐学院的硕士研究生,那年夏天和她的妹妹在欧洲旅行。

在罗马期间,她们住在Campo de Fiori附近的一家经济酒店,一天早上她在窗户打开的淋浴间唱歌。附近一家豪华酒店的门卫大叫起来,询问是谁在唱歌,她说,门卫告诉她多明戈是这家豪华酒店的客人。

“他说妳拥有美丽的声音,他想见到妳”,门卫告诉她。

多明戈那年夏天在罗马演出《托斯卡》,演出在世界各地进行现场直播。随即多明戈发来一条消息,要求她在晚上10点左右,去另一家酒店与他见面。

她记得走进酒店大堂,告诉店员她要跟普拉西多·多明戈见面。然后她被带到了屋顶,那里有一张私人餐桌,多明戈穿着精致的长袍和飘逸的白衬衫。

“整件事情感觉就像是电影里的桥段”,她说。

她告诉多明戈,她是茱莉亚音乐学院的一名学生,他坚持要她过来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看他,大都会歌剧院距离曼哈顿上西区的茱莉娅音乐学院只有一个街区。

“他说他可以帮助我成就我的职业生涯。”

回到纽约,她去了多明戈在大都会歌剧院的演出,然后去到后台,在那里他记起了她,并询问到她的电话号码。

“那时候,我着迷于这整个情况,很高兴自己能亲眼见到这个真正的大人物”,她说,“然后我开始接听电话。”

“他会用那种性感如孩子般的声音说话”,她回忆说,“他想过来我的公寓,这就很奇怪了。”

“在意大利和大都会歌剧院,幌子是'我想听你唱歌,我可以为妳建立联系',一旦他开始打电话,那就只是'我想见到妳,我想见到妳”。

她说,她咨询了自己在歌剧界的一位朋友,获得的警告是,她需要远离多明戈。

“他很顽强”,她说,“他从没有停止过打电话、打电话和打电话。前几次,我把他的电话给挂了,然后情况就开始变得荒谬了,他一直打电话、留言,我吓坏了。”

“他的侵略性太过于明显,让人觉得他根本没有别的动机”,她说。

有一次,她要求一位男同学接听她的电话,从此多明戈再也不给她打电话了,她说。

“这是英雄的死亡”

另一位女高音说她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职业生涯的巅峰,2002年在大都会获得了跟多明戈合作演出的机会,多明戈是她的偶像。他丰富、引人入胜、充满深情的声音,激励她也成为了一名歌剧演唱家。 40多岁了,她的职业目标一直都是想要与他合作。

她记得当他赞美她的歌声时感到由衷高兴,在演出结束后将她的脸握在手中并告诉她:“妳感动了我,妳的表演感动了我。”他说自己是华盛顿和洛杉矶歌剧院的艺术总监,并告诉她, “我会为妳找工作,我会做很多音乐会,我会请我最喜欢的歌手加入我的演出。”

一天晚上的中场休息时,她说,多明戈敲了敲她化妆间的门,在他开始亲吻她之前,他们还聊着演出的事情。

女高音说:“我给了他脸颊,但他却转过脸来亲吻我的嘴唇。突然,一个潮湿、粘糊糊的吻。”当他离开时,他还问道:“你明白吗?”

“是的”,女高音回答道。

“你真的明白吗?”她说多明戈再次问道,抚摸着她的脸颊。

“是的,我完全理解”,她回答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但这对我来说,就是英雄的死亡,也就是我梦想的死亡。”往前走,她说她只给了他一个脸颊吻,并且不再看着他的眼睛。

她说:“他清楚地知道我不会再跟他合作了,他再也不会追求我了”。

她说,多明戈作为名人的名望是当之无愧的,西方歌剧世界从他作为歌唱家和表演者才华的巨大成就当中受益。

“当他唱歌时,他是有灵魂的,而在他滥用权力的过程中,灵魂同样也就在那里”,她说。

与其他几位指责者相呼应的是,她说她对破坏这位传奇男高音的声誉感到矛盾,但希望他知道他的行为是错误的。

“并不是我希望他受到惩罚,我希望他能够被告知,我希望他有机会确切地知道他所做出的那种对女性的伤害,情绪、心理、专业和其他各个方面”。

美联社(Associated Press

美联社是一家独立的非营利性新闻合作社,总部设在纽约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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