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连载：观音墓2号（上）

编者按：此文刊发于《芳草》2009年4期。《芳草》是个文学刊，不好上。因此，这个小说应该是值得一读的。文中人名与长篇小说《爱花》中某些人名相同，但是，故事却是不一样的。此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一

南害娃不是佛徒，但是，他信佛。他相信佛是存在的。佛说，一个人想得到一样东西而得不到的时候，这个人便感到痛苦；一个人想得到一样东西而得到的时候，这个人便觉得无聊。人，总是在痛苦与无聊中度过，这就是“欲”的苦果。一个人，如果能做到无“欲”，那就能摆脱痛苦和无聊。

南害娃是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人，如何能懂得这么深的道理？是佛告诉他的。哪个佛？观音菩萨！他见过观音菩萨的“真身”，是菩萨把他从苦海中解脱出来。别笑，这件事，还要从他的老婆白雪莲身上说起！

要说南害娃的老婆雪莲，他一直认为她就是观音菩萨转世。不说雪莲的美丽，仁慈，单说她每次做出的超乎常人的决策，你就会觉得她不是人，她是佛。南害娃一个八尺高的男子汉，如何肯为一个小女子折腰？况且，这个小女子是他的老婆，每天晚上还被他压在身下呢！当然，开始，南害娃是不服的；后来，他就服了。不服不行。

雪莲是一个返迁户的女儿，她的父亲在移民搬迁区与人打架，伤了人，被判了刑。一家人在移民搬迁区住不下去，便又返迁回到了丹江岸边。淅川是一个移民大县，为了建丹江口水库，淅川已经有24万人离开了自己的家园，还有16万人等待着搬迁的命令。那些年移民搬迁是政策性移民搬迁。国家一道命令，农民就挑着坛坛罐罐离开了自己的家。其实，不离开也不行。丹江水进了庄，淹了地，淹了房，不走吃啥？住哪儿？盲目搬迁，成功的多，失败的也不少。《淅川移民志》记载，在淅川，像雪莲这样返迁的人家有1000余户，20000余人。这些人家没有户口，没有土地，没有房产，主要靠捕鱼和复收庄稼为生。雪莲的母亲带着雪莲、弟弟、妹妹一起回到淅川，住在一个古墓里。这件事发生在1976年，那个时候还没有电视，淅川人还不知道金庸的小说《神雕侠侣》，要不，人们非要叫他老婆小龙女不可！

故事该转入正题了。1978年春天的一天中午，他们吃过饭，雪莲刷碗，喂猪。南害娃抱着女儿豌豆在村子里玩耍。顺便说一下，雪莲是一个会过光景的女人。她养了8只鸡，一头猪。院子里，种上了丝瓜、豆荚、葫芦，一到春天，便朝气勃勃。雪莲正喂猪，过来了两个外地人。他们围着她家的猪，两眼直直地看，看得雪莲心里发了毛。

雪莲说，你们看啥哩？我家的猪还小，不够称。那人操着南方口音说，大妹子，你这猪槽喂猪太可惜了，能不能卖给我？雪莲说，多少钱？那两个人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伸出了5个指头。雪莲说，5毛钱？太少了。你们想要，一块钱拿走。不要，俺还继续喂猪。反正，这是从俺娘家拿来的，又没花一分钱。就这样，雪莲一元钱就把就把那猪槽卖了那两个南方人。等南害娃回到家，两个南方人人已经走了。

雪莲笑着向南害娃学说了事情的经过。南害娃觉得事情并没有雪莲说的那么简单。那猪槽是一个铜猪槽，它是雪莲从娘家拿回来的。前面说过，南害娃岳母一家人住在一座古墓里。她们家有不少废铜烂铁。雪莲养猪，让南害娃到山上去打一个猪槽。他懒得动。雪莲就从娘家拿了这个铜玩意儿，不漏水，还有四条腿。喂猪，长膘呢！南害娃感到那两个人一定是占了大便宜，要不，不会这么急匆匆地走了。他把豌豆递给雪莲，掂起看庄稼用的扎鞭，飞也似地向那两个人追去！

外地人笨，不熟悉路，南害娃抄近路把他们堵住了。他手拿扎鞭，站在他们面前，大声道，把我家的猪槽留下！两个外地人愣了愣，摆出了恶狼下山的架势。南害娃冷笑道，你们最好别动，如果敢动一下，我扯三声响鞭，全大队的群众都会赶到这里，你们俩谁也别想出这个村！

南害娃这不是吓唬他们。在南家湾，有两个人会扯扎鞭。一个是大队的鸭公张锨把，一个是南害娃。张锨把的鞭声能命令大队1000余只鸭子的，而南害娃的鞭声能命令全大队上上下下的群众。当然，这命令是不能随便下的，只有遇到外族入侵或小偷强盗的时候，才能用。

两个南方人被南害娃吓住了。他们把南害娃家的猪槽放到地上，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要给他发烟。他们这些招儿南害娃听说过。烟里有蒙汗药，一吸，什么也不知道了。前几天，村里有一位在家看门的老汉，因为吸了陌生人的烟，家里被偷个精光。南害娃大声道，别动！

两个人停下了步。其中一个人说，大哥，好商量，好商量，你开个价。我们多给你钱不就中了。南害娃一听，心里便乐开了花。钱是一个好东西，就是因为穷，因为没钱，才到了31岁结婚。如果不是遇到雪莲这样的好姑娘，南害娃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呢！

南害娃说，好，你开个价！那个人又伸出了5个指头。南害娃知道，他们弄个套子，想让他跟雪莲一样自己往里钻。可是，他们错了。他是谁？他是南害娃。南害娃是谁？南害娃是南家湾大队看庄稼的。南家湾看庄稼的是谁？南家湾看庄稼的是大队长的弟弟南家湾第一泼皮！南害娃一开口，就要价500元。500元，已经不低了。在1978年，500元能盖3间大瓦房。那个南方人说，可以！他说着，便掏出50张10元钞票，递了过来。南害娃数了数钱，一张不少，一张不多！

那人弯下腰，要拿那个猪槽。就在那人的手触摸着猪槽的一刹那，南害娃的思想变了！狗日的南方人，一定是占了大便宜，要不，为何连价也不还一下？南害娃说，慢！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们急啥急？那两个南方人愣住了。南害娃说，我说的是10个500元！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也惊呆了！10个500元是多少？是5000元！乖乖，能把大队的合作社买下来！那两个南方人用粤语嘀咕了几句，便又掏出了9个500元，递了过来！5000元？南家湾大队，包括他当大队长的哥哥在内，谁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南害娃正在数钱，那两个人拿起猪槽，转身就要走。南害娃猛然感到，那不是一般的猪槽了。他大喝一声，站住！

那两个人又乖乖地站住了。南害娃说，我的想法改变了，我不打算卖了，我还是带回家喂猪吧！那两个人说，大兄弟，好商量，好商量！不就是钱嘛！我们给你5万，咋样？南害娃的心里一震：乖乖，一个喂猪的烂猪槽能值5万元？这两个蠢猪，连价也不会还一下。如果他们还一下价，我也许会真的卖给他们。可是，他们把价提到5万元人民币，南害娃已经觉得这猪槽不是猪槽了。这是一个宝，无价之宝！南害娃说，5万也不卖！他把钱扔到地上，从怀里夺过他家的猪槽，快步往村中跑去。

南害娃走到村外的柳树林里，看看后面没有人追来，便放了心。那两个南方人是不敢追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南害娃的地盘，他们追上来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他在柳树林坐下来，仔细地看着这个价值5万元人民币的猪槽。这猪槽有三个腿，腿上雕刻有龙。圆形形，束腰，翻沿儿。南害娃怎么也想不通，就是这个破玩意儿，竟然值5万元，不，甚至是50万，500万。南害娃想：我这次发大财了！

南害娃正做着发财梦，突然，从树上跳下两个蒙面人。他们身手很快，南害娃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他们堵住了嘴，装进了一条麻袋里！

二

南害娃始终认为，他是清醒的，他没有死。那个人背着他上了一条船。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听到水流声和船的马达声。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是一条用渔船改造而成的机动船，发动机在15匹马力以上。他是在丹江岸边长大的。在丹江岸边长大的人，会走路就会游泳，会说话就会唱歌。在丹江河上，渔船多，但是，安装马达的船不多。船行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南害娃被人从麻袋里放了出来。

船泊在丹江湖中心，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的水面。南害娃知道，他已经到了丹江的下游。这地方原来叫顺阳川，是淅川的粮仓，黑土地肥得流油，麦子能长出双穗来。丹江大坝建成后，这里成了丹江水库水面最宽的地方，被称之为“丹江小太平洋”，水面有40公里宽。船上有两个人，一个人坐着，手里正拿着我家的猪槽，仔细地看。一个人站在我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他们的头上戴着假面具，看不清他们的真面貌。这种面具是白色的，骨髅头，阴森森的，就像鬼一样。

坐着的那个骨髅头说，小子，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南害娃用眼瞅了瞅那个骨髅头，心里很不服气！他妈的，老子打了一辈子鹰，竟让鹰钓吃了眼。拿刀的骨髅头说，快说，要不是俺大哥心肠好，你活不到现在。我“咔嚓”一刀，把你的头砍了，往丹江河里一扔。要是那样，你的尸体恐怕早就被丹江河里的鱼鳖吃完了。南害娃吼道，你他妈的少给老子装蒜，你到丹江岸上问问，我南害娃是不是一个孬种？今天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坐着的骨髅站起来，“哈哈哈”地大笑，笑声中有种阴森森的颤音，使人毛骨肃然。他说，我盯着这件宝物已经好多天了。你还是乖乖地说，否则，我要把你的闺女豌豆拿来下酒吃。南害娃软了。要知道，他32岁得子，女儿豌豆是他的心尖儿呢！这两个骨髅头既然知道南害娃女儿的名字，一定熟知他家中的情况。他说，你们想知道啥？那个骨髅头说，我想知道这个东西从哪里来的！

南害娃明白了，他们是想寻找那个藏宝的地方。既然这个猪槽是个宝，那一定不止这一件！南害娃当然知道这件宝的出处，那个藏宝的地方就是他岳母的家。那个古墓一定是一个宝库！但是，南害娃不能告诉这两个骨髅头。他说，你是说我家的猪槽呀，这是我在地里捡的。你知道，丹江河是楚国的发祥地，楚国早期的都城就在丹江河底。丹江河水一下去，河底遍地是都是这些废铜烂铁。我在河底捡了这个玩意儿，就让媳妇作了猪槽，喂猪！

骨髅头说，你到底在哪儿捡的？南害娃看瞒不过，便胡乱说了一个地方。他说，在……在……双河镇的河滩上。骨髅头说，双河镇？我知道，那是一个好地方。我早就……。南害娃心里暗笑，双河镇离我岳母家还有20里呢！想要得到那个宝库，门儿都没有！

拿刀的骨髅头提着南害娃的领子，说，算你说了实话，我就送你上路吧！他说着，就要举刀砍我。坐着的骨髅头说，算了，把他放到丹江河里。他能游到岸上，算他命大。游不过去，是他该死。兄弟，要记着，你说的话，不能对任何人说，否则，你的女儿豌豆……，哈哈哈……。南害娃还想说些什么，拿刀的骨髅头一脚就把他踢到了丹江河里。

河中心离岸边有四十里。南害娃就是水性再好，也游不过去。丹江水比不得长江，比不得大海。这是稳水，不流动。想前进一步，就必须用力。游40里，南害娃没有这个力气。他游出了大约15里左右就没有力气了。渐渐地，南害娃失去了知觉！

南害娃醒来的时候，躺在一条木排上。身边，坐着两个人，正是要买他家猪槽的那两个南方人。真是才脱离狼洞，又落入虎口。那个南方人说，兄弟，你醒了？南害娃一见他们假惺惺的，怒气便涌上了心头。要不是他们要买他家的猪槽，他也不会被人扔到丹江河里，险些丢了命。

南害娃说，怎么是你们？你们想把我怎么样？那个南方人笑了。他们说，兄弟，你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我们见你拿着那宝物走了，便追上去。有人劫持你，我们就从后面跟了过来。是我们把你从江里救上来的。那件宝物……，哎，亏了，亏了。要是你卖给我们，50000元不就到手了？也不至于受这苦。算了，不说了，生意不成仁义在。兄弟，刚才抓你的那些人，你看清楚他们的模样没有？南害娃说，他们戴着骨髅头面具，操河南口音。南方人说，观音墓2号开始行动了。南害娃愣了愣，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啥意思。那个南方人给他讲了观音墓2号的来历。

佛界的佛都是唐僧从西方引进的，唯有观音菩萨是咱们中国自产的。这也是观音菩萨像咱东方女人的原因。你们在神庙里看到的观音菩萨都长得很漂亮，雍容华贵，气度不凡。这是因为观音菩萨原是楚庄王的三公主妙善。事情还得从楚国说起。

故事发生在春秋战国时期。那时候，丹江流域的顺阳川、淅川、板桥川都是楚国的封地。楚国的都城叫龙城，就在现在的丹江水库底下。龙城里住着楚庄王和他美貌的妻子。美貌的妻子接连给楚庄王生了三个闺女。大闺女叫金善，二闺女叫银善，三闺女叫妙善。这三个闺女喝着丹江水一天天地长大了，她们一个个赛若天仙，整日围在楚庄王身边，把楚庄王乐得像得了宝似的。她们要穿的，楚庄王便给她们买最好的衣裳；她们要吃的，楚庄王便给她们做最好的佳肴；她们要玩的，楚庄王便让全国最有名的能工巧匠给她们做。甚至，她们要天上的星星，要水中的月亮，楚庄王也会派人搭着云梯摘星星，跳到水里捞月亮。虽然得不到，但只要女儿们高兴，楚庄王心里就高兴。

楚庄王的三个女儿中，三女儿妙善心眼最好。她看到下人们杀鸡，她就不吃鸡肉；看到下人们宰羊，她就不吃羊肉；甚至，她把父王给她的小金鱼也偷偷放回到丹江河里。妙善12岁那年，得了一场病。楚庄王请遍了国内的名医也看不好妙善的病。眼看妙善就要死了，楚庄王心痛得直落泪。这时，一位老尼姑找上了门。尼姑说，妙善有佛缘，入了佛就会百病全消。楚庄王没法，只好命人把奄奄一息的妙善送到党子口的尼姑庵。妙善到了尼姑庵，老尼姑为她削了发，妙善的病便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话说楚庄王到了60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双眼看不见东西，四肢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失去了知觉。唯独能说，能吃，能听。楚庄王得了病，大臣们都很着急，医生请了一个又一个，可病情就是不见好转。

一日，一位神医从周天子的都城洛阳而来，路过楚国。大臣们请他为楚庄王看病。神医给楚庄王把了脉，说，大王的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楚庄王问，咋样个大法？咋样个小法？神医说，只须四副药就能治好大王的病。只是药引子难找。找来药引子，这病就小，找不来药引子，这病就大。楚庄王问，这药引子是何东西？神医说，是自己亲女儿的两只眼睛，两只手臂。这一下，可让楚王犯了难。楚庄王有三个闺女。三闺女出了家，做了尼姑。剩下的两个闺女可是他的心头肉。但为了活命，楚庄王还是决定试一试他的女儿们。

楚庄王躺在床上，派人传来他的大公主金善。金善见了病床上的父王，便扑在父王的身上掉眼泪。楚庄王说，父王的病需一种药引子，你能给父王吗？金善说，父王待女儿好，女儿正没处孝敬父王呢！只要女儿能做到的，女儿一定尽力。楚庄王说，俺要你的双眼和双臂。金善一听，傻了眼。金善说，父王，女儿要留着一双眼睛看世界，留着一双手臂抓金抓银，女儿不能没有眼和手臂。金善说完，拭干了泪，出了病房，匆匆出了龙城，逃往晋国外公家去了。

楚庄王派人去叫二公主银善，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二公主听说大王要女儿的眼和手臂做药引，连夜逃到郑国去了。楚庄王听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女儿再亲，也不如自己亲啊！

楚庄王正在感叹，三公主妙善闯进了宫里。妙善进了宫，看了看父王，道，女儿的身体是父王给的，女儿愿用它来救活父王的命。妙善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把刀子，先剜出自己的双眼，又砍下了自己的双臂。妙善献完双眼双臂，就咽了气。楚庄王看不见三公主的容貌，但听出是三公主的声音。想动，却动不了。神医用三公主送来的药引子，治好了楚庄王的病。

妙善的善举感动了如来佛祖。佛祖赐妙善千眼千手，封为千手观音。这就是观音菩萨是中国人的原因。妙善死后，楚庄王怕日后有人挖女儿的墓，就在丹江岸边埋了10座坟墓，每座坟墓都陪葬了许多贵重物品。但是，其中只有一座是真的。人们推测，观音的真墓就在丹江中游，里面的宝藏，可以说能买整个大香港！香港的黑社会勾结内陆流氓，成立了一个组织，叫观音墓2号，专门来丹江盗墓。

那个南方人继续道，我叫唐克，这是我兄弟，叫楚风。我们也是香港的，我们不是抢宝，我们是收购，是寻宝。生意人，真正的生意人！不像他们，动刀动枪的，野蛮呀！

南害娃动了心，问道，那我家的猪槽，到底是件什么宝物？值多少钱？唐克说，那件宝物是观音墓里面的，叫鼎。这东西是楚国皇宫用来祭祀的器具。可是，你老婆却用它喂猪！南害娃心里一震，乖乖，难怪他们肯出哪么大的价钱！他问，你说，那个猪槽，不，那个菜盆拿到香港，能卖多少钱？唐克说，1000万人民币。不过，那是在香港，在你们家，只是一个猪槽，只能值1元钱！

南害娃傻了眼。唐克与楚风看着他，“哈哈”地笑！楚风说，你老兄是一个真正的大款，用千万元的猪槽喂猪呢！南害娃愣了愣，也跟着他们笑。笑声在丹江河面上空回荡！（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田野，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五四文艺奖获得者，南阳市五个一文艺工程奖获得者，淅川县文联副主席，淅川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刊发作品3000余篇，《读者》、《意林》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放歌走丹江》、《坐禅谷禅韵》；长篇小说《泪落水中化血痕》；参与主编《魅力淅川》丛书（六卷），撰写的《北京，不渴》微电影剧本拍摄后荣获国家林业部“十佳影片”。约稿电话：[ph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