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那晚,北风吹来了阵阵寒凉,一场大雪正在悄悄的酝酿。
少焉,瑞雪飞扬,洁白的雪花铺滿了山川沟壑,阡陌堤岸,城市村庄。仿佛老天执意要把这个世界换成白色一样,雪覆盖了江河湖泊,画阁斗拱,街区楼房。
我站在室外的台阶上,抬眼远望,天地一片苍茫。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代伟人对雪的描写,一点也不夸张。你看天上地下,雪花曼舞;你看山川河流,一片素白。
我生在北方,长在北方。早已适应了“北风卷地百草折,八月胡天即飞雪”的寒冷。如果有一种情感,能跨越四季,那就应该是我对雪的喜爱;如果有一种执念,埋在心里,那就应该是我对雪的痴迷!
我羡慕那些雅士们,一边炉边品茶,一边隔窗赏雪的人生格调,也羡慕那些文人们,一边踏雪寻梅,一边吟诗作对的生活情趣。
这种踏雪吟诗,品茶读书的生活,应该就是阳春白雪之高雅情调了!
古往今来,美好的生活,都离不开“风花雪月”的衬托。有了它们的衬托,生活才会更加灿烂多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所写的景色,就是画里的诗;“缈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就是诗里的画。
雪,是北方冬季的天赐,也是历代诗人写诗不可缺少的题材。诗人用踏雪吟诗来妆点自己的生活,把雪当作冬天的灵魂,写进诗行,融入个人的情感世界里。
宋朝人吴淑姬在写“雪”时,用梅花来形容雪。她在一首词里是这样写的:“烟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上堆。”唐人岑参在写雪时,却用梨花来形容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可见,不管是雪花,还是梅花,亦或梨花,都是洁白无瑕的天地精华。
此三花同巧,洁然天成。梅花,梨花比之雪花,有如萤光比之皓月。梅花,梨花枝头闹春,而雪花于冬深处,降之于天宇,飘荡在天地间,曼舞在沟沟壑壑里。
南北朝的词赋家谢惠连在他的《雪赋》里,是这样写的,“隰则万顷同缟,瞻山则千岩俱白。于是台如重璧,逵似连璐。庭列瑶阶,林挺琼树,皓鹤夺鲜。”可见雪不是凡品,他把最好最珍贵的词汇“同缟、俱白、重璧、连璐、瑶阶、琼树、皓鹤”都用来形容雪的美丽。
一到冬季,雪色连天,芦草折魂,冰晶雪耀。天上白云,地上雪,是何等的大气与磅礴啊!
雪后,室外的乐趣是无穷的。我早已过了打雪仗、堆雪人的年龄了。这些雪趣只能成为过去的回忆了。也不能脚穿滑雪鞋,飞驰在千山暮雪的森林之中了。只能约几个老友,聚一桌佳朋,来个“能饮几杯无”了。
北方人爱雪,其实,爱的是她洁白无瑕的品格。
人的一生很短暂,在红尘的潜度中,品性能如雪之洁净,是多么难得啊!君可见,有很多人堕落红尘,见钱贪色,被人所不耻,就是缺乏雪之品性。
北方人爱雪,其实,更是对春天的一种向往。
寒冷的冬天,天上白云,地下雪,望看是雪,望观仍是雪。“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梅开在冬雪里,雪却经冬不败。人们向梅开,渴望春天的到来。
宋末诗人卢梅坡写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认为,雪之灵魂是自带香气的。到了春天,冰雪融化,它泽被万物,使谷稻万顷飘香。
我爱你,塞北的雪。我愿把你融入我的灵魂,永远飞舞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