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遗失的过往
写给遗失的过往
傍晚,妈妈打电话过来,谈生日宴会的具体细节,我才惶恐的后知后觉:哦,明天要过生日了。这是我第二次忘记自己的生日,第一次也是去年的今天,妈妈打电话过来提醒我。记忆中,妈妈从未忘记过我的生日,如同我没有忘记过儿子的生日那样,挂念儿女的生日,仿佛是做母亲的专属权利。
妈妈兴致勃勃在电话的那边说着宴会的相关事宜,从时间、地点、饭菜、还有具体到场的人,可她独独忘记了我这个女主角的实际情况,忘记了她女儿中午休息时间的短暂与紧张。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包括从下班到家,再包括从家到单位,餐桌上还要面对不同的人,说着不同的话;为了顾及自己的形象,必须要细嚼慢咽的品尝每一份菜肴,尽力做到淑女状、大家闺秀的样子;说话不能快,也不能慢,态度不能过于热情,也不能过于冷淡,这所有的一切,一切的所有,都要做到恰到好处。总之,社会给女人规定了太多的条条框框,让女人去遵循、遵守、并遵从。
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源于不喜欢劳累的自己,工作和生活已经忙成了一团浆糊,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去伪装那些不必要的伪装。虽然妹妹时常说我,女人有时候还是要“作”一点,“作”一点的女人才有女人味,才能让人见过一次之后,便时常出现在别人不经意间的言谈话语中,让人一遍遍重温。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做不来女人专属的那一套套撩人的技巧,这项不擅长或许是我喜欢工作的原因之一。
有人说我工作的时候,特别是专心工作的时候,是一个女汉子。一直认为工作中有所保留或者有所顾忌的人,或许会八面玲珑,但束手束脚也决定了他工作中不能独当一面,或者辛苦、更心苦。所以,直来直去的脾气与说话风格,让我在工作中毫无保留的对自己的想法侃侃而谈,这过程无关你的地位是否高于我,无关你的职务是否高于我,无关你的经验是否高于我;我只是纯粹的表达我的想法,无关对错,无关针对某人,无关利益纷争;我相信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是神采飞扬的,也相信在与人交流的过程中即使观点有误,也是自己成长的一笔财富,丰盈自己的经验与阅历,什么机会都值得牢牢把握。
唯有工作伙伴不分男女,为了共同的目标或任务,男女同事共同进退。在进退的过程中,大家一起笑一起哭,甚至在观点产生分歧的时候,针锋相对的吵,但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舒服与不舒服,最终会在事情或完美或不完美的解决之后,烟消云散。今后每每遇到,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的表达,只需一个眼神的相会,心底的那句“有你,真好”便传达到彼此心中。
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每个方面都可以做的很好,我一直被这句话的魅力所折服:“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你的精力花在某些方面,意味着同时你放弃了另一方面”。曾经的青葱岁月,结伴在游乐场里不顾众人眼光的嬉笑打闹;曾经的狂放不羁,一群人逃课爬到山顶,只为在山顶为一个同学点燃生日蜡烛,只是蜡烛不能独立的燃烧,以一位男生的衣服做为陪嫁;曾经坐在电脑边,连夜打理农场,凌晨还在结伴偷菜;曾经我们观看的那部电视剧,午夜十分通过电话互诉衷肠。但是五年前,没有传说中雷电交加的夜晚,也没有故事中凄凄惨惨的唯美爱情,突然间,不感兴趣了,就这样毫无征兆厌倦了曾经拥有的这一切,开始拿起书、写起字、专注起工作,以前的种种再也没有触碰,直至今日手机再多的功能都不为娱乐,只为工作;直至今日不再去喧闹娱乐场所,不再参加任何形式自己可能失态的聚会。
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年轻,那些扬言“不怕跌倒”、那些宣誓“无论何时,我们都不再分离”的青春岁月总算流失的不见一丝一缕。去年对生日的突然遗忘,今年对生日的不再渴望,更让我肯定了自己久久不想承认的那份成熟的如期而来。
电话的那头,妈妈终于安排完毕,然后给了我说话的权利,我想我是有这个权利的,于是我慢慢的对妈妈说:“中午时间太赶,做捞面条当长寿面吧,我想一家人在一起就好”。我知道自己在拒绝的时候,妈妈那边一定是失望的,可能还会有点忿忿,但我想:平和、团聚和温馨更是庆生的另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