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恩作品:挖红芋窖
挖红芋窖
文、程子恩
过了霜降,秋风渐寒,气温一个劲地下滑,红芋叶子被寒霜打得枯萎,埋在土里的红芋撑不了多久也会烂掉。这时人们便忙起了挖红芋窖,准备窖红芋。红芋窖有方有圆。方的简单易行,一般挖一个大约一米宽,两米长,两米深的垚子,上面用檩条做梁,覆以厚厚的玉米秸,再以土掩之,其中一头留一个一米见方的小口,便于窖、掏红芋上下。
圆红芋窖挖起来就难了。一大早父亲便忙了起来,选了一块地势较高的地方,画了直径大约六十公分的圆圈,用锹刨了起来,淮北平原的黄土拌子异常坚硬,每刨一锹都需要踩住锹拐子使劲往下蹬,而且要照着圆圈刨,不能随意扩大口径,难度显而易见。随着窖口土层的不断堆积,垚子渐渐变深,父亲只有把土挖出,堆在原处,然后拿短把铁锨把土铲进筐里,一筐筐举出窖口,倒在外面。
筐子举不出洞口的时候,红芋窖更深了,父亲让我拿来钩担,把筐挂在钩子上,然后拉上去倒掉。随着一筐筐土不断拉出,窖口周围的土越堆越高,这时窖深也已经达到两米半左右,再往下挖就有泉水了,父亲停了下来,开始挖窖洞,这是盛红芋的地方。窖洞分别向两边开挖,但不能全部挖通,那样容易塌方。两个窖洞的中间要留有两堵墙作为支撑。窖洞大约高一米多,深一米多,窖洞越大盛的红芋越多,但不能太大,因为我们这里的土刚性不够,且雨水较多,稍不小心会塌了下来。
经过几天的努力,红芋窖挖好了。立冬快到了,温度下降更多,到了窖红芋的时候,再晚红芋容易黑筋。需要窖藏的红芋出好拉到窖口,用钩担系一个小孩下去,大人负责往下放红芋,小孩负责往窖洞里倒。大人往往一边干活一边嘱咐:“慢慢的倒,别磕掉了红芋皮!”因为那是明年下红芋母子用的宝贝。红芋窖好以后,用木拍子盖住窖口,覆上秸秆,上面再堆些土,红芋就可以在里面安安生生地过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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