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现 | 想让学生看看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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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学生看看黄河水
文|赵成现
侄女这两天要从内蒙磴口回来，聊天时，我说让她给我带一瓶黄河水。她说没问题，要一大瓶还是一小瓶？我说一小瓶就可以，我就是想让学生看看黄河水。
想让学生看看黄河、长江水，一直是我的心愿。我总觉得家乡的孩子可怜，他们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又不善于读书，就知道上网玩游戏，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特别是身边的中小学生，从生下来基本就没见过河，更不用说见过黄河、长江了。虽说家乡也有几条小河，但是近十来年似乎就没有动流过。去年秋天阴雨连绵两个多月，村边那条小河稍微流动了几天，但很快又断流了。为此，我曾经在小河动流那几天写过一篇《村边的小河流水了》的短文，还被一家省级刊物选登。后来，一看到那篇小文，就觉得很惭愧，总认为自己说了假话，明明是小河没有流动，自己却说“村边的小河流水了”。
前两天与学生一起学习地理课《滚滚长江》一节，其中有活动题让学生联系家乡的河流谈一谈河流的水文特征，并说一说自己的家乡属于什么流域？同学们说：老师，我们家乡没有河流呀，怎么讨论呀？我说怎么没有河流？穿过我们老家的扒淤河、得子河不是河？同学们说那是两条干沟，不是河！我无语了。
是呀，这两条河至少十年没有流过水，眼前这些学生也就十二三岁，在他们成长的过程里，就没有遇到过暴雨，就没有见过沟满河平，难怪他们说家乡没有河流。
我对学生说：二十年前，我们学校西边的臭水沟也是一条不断流的小河，这条沟的水流进扒淤河，再经湍河入白河，然后进汉江，汇入长江到东海，一直流向太平洋。同学们笑了，说我们这条臭水沟也能进入太平洋，哪是不是我们尿的尿也流到太平洋啦！我说，大家说对了，我们家乡属于长江流域，二十年前就没有听说过河水会断流的事情。可是近年来随着环境恶化，气候变坏，连年干旱，河水断流成为常态。我们小时候，夏天在河里洗澡，秋天到河里捉螃蟹，逮鱼虾，冬天在河边追着小鱼玩，那情那景真是惬意极了。同学们听后，都是羡慕不已，纷纷说自己生不逢时。
后来学习《滔滔黄河》，其中一个阅读材料叫“河水一石（dan），其泥六斗”，还说“跳进黄河洗不清”。这里且不说“一石”“一斗”各是多少？同学们就没有见过黄河，也不知道“石”“斗”这些计量单位是干什么的，更不用说书中提到的“塞外江南”、“壶口瀑布”、“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了。我说：我到过黄河边，见过黄河水，也到过“塞外江南”宁夏平原、河套平原，有机会我让我的亲戚朋友给大家捎一瓶黄河水看看。同学们高兴坏了，说老师你可一定要说话算数。我说我不会食言，我不光想让大家看看黄河水，我还想让同学们看看长江水。我的好几家亲戚都在河套平原打工，也有朋友在长江沿岸的城市工作，让他们捎回来一瓶水是轻易二举的事情。
今天，听说侄女要回来参加她弟弟的婚礼，就想起来让同学们看看黄河水的诺言。侄女说，一定到大黄河给同学们灌一瓶纯正的黄河水。看来，让学生解解眼馋是指日可待了。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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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赵成现，河南邓州民俗文化爱好者，著有散文集《留住逝去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