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次无言的邂逅
一次无言的邂逅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我已走出校园好多年了。没能考上高等的学府，主要是因自己年少贪玩，也并不感到有什么遗憾。唯有对教我语文课的中学老师石老师，心里面感到对她有些歉意，时常希望能与石老师不期而遇。
一个寒冬的清晨，天气阴冷，雪意涔涔的。我因为当天家里有事，不得不在好多人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就早早穿衣起床。随便地弄了点饭吃，骑上自己的一辆破旧自行车，迎着呼啸的西北风，冒着严寒，向着所要前往之地赶去。
因为是清早，再加上天寒地冻，路上稀稀拉拉地走着少数行人。在走了四里多路时，看见在马路的对面有一位身穿黑色羽绒服，留着短发，骑着一辆黑色小型自行车的中年女士有些面熟，似曾相识。
随着我们的距离近一步的拉近，我看清楚了，并且确定她就是我想遇见的石老师。
于是我便有好多的话，想要向石老师说。比如“石老师好！”“石老师早！”“石老师往哪里去”……
但是这样的话，虽像云涌般地闪现，却只是在我的头脑中盘旋，一字也没能说出口去。 因为随后我又产生一种念头，使我犹豫不定。后来我又想：虽然我能肯定，她就是教我中学老师石老师，但石老师是否还记得我？我却不得而知。因为我只不过是石老师曾经所教过的莘莘学子中，一位极其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或许因为我们这么多年来的不相见，或许石老师因着工作、生活的繁忙，亦或许出于我身形相貌的变化……可能石老师早已记不得我了吧？
再说，即使我在石老师的心里还留有印象，可是在我的身上又有什么佳美、闪光之处向她讲说呢！在校时的我是一位学习不良、身无长物的农民孩子；今天的我还是一位无所作为、一事无成、且又失地的贫困农民。要说起我与我的家庭这些年的遭遇、情况，只会给石老师带去忧愁挂虑，而不能给她带去任何的欣慰。我又何必做一个瘟神，把自己的困顿潦倒旁及石老师？因为我的出现，去打搅石老师的生活，给她的生命带去灰色与阴影呢！
想到这里，先前我想要向石老师说话的勇气，以及那些本都已到嘴边的话语，统统退回到了心底。于是我赶紧低下头，同时加快了骑车的速度，装作没有看见石老师的样子。神色匆遽地、默不作声地从石老师的身旁惶惶而过。
等到我猜摸石老师走远了，我将自行车停在马路的边沿上，再回顾时，已不见石老师的身影。我茫然若失地站在那里，心里面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就在此时，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雪花。凛冽的寒风，冰凉的雪片一起向我袭来，但我却丝毫也没有觉到冷意。我在想：在无限的宇宙空间，茫茫人海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奇妙的、有力的大手，在推移着日月星辰的转动，使得时间在有规律的、不停歇地运转；这双奇妙的双手也在掌管着、安排着人的命运行踪。
就拿我与石老师的相遇、相识、再到邂逅相遇来说。少年的我，因为求学问、得知识，正好在1989年考入田集中学；而青年的石老师，也因着学业有成，年少有为，恰巧在那一年被分配到田集中学教书育人、授业解惑、开化人心。从此我们就从不同的地方，同年同日共同走进一所学校，每天同从一扇大门进进出出，同在一所校园来来往往，同在一间教室读读写写。十几岁与二十多岁的年龄，如蕾似花，风华正茂，朝气蓬勃，令人羡慕。三年的时光，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在校园里看云卷云舒，到大自然中去看桃红柳绿，听鸟叫蝉鸣；经春夏秋冬，历风雨霜雪。这段岁月，让人难忘，值得珍惜……
时隔多年，我与石老师未曾谋面，相互间杳无音信。我们彼此都在为着自己的梦想，为着家庭，为着生活在各自的领域忙忙碌碌、东奔西走。我们之间隔山隔水，天隔一方。在万水千山中，我们能再次相遇的概率是多么的微乎其微。
现如今，天从人愿，我和石老师能于大千世界上，芸芸众生中有缘邂逅相遇，实在是件让人庆幸与感恩的事。但是人生在世，面对许许多多的事,实在是知易行难。有时候，立志行事由得人，行出来却由不得人。有人心存理想抱负，但总是不能梦想成真；有人想要走红成名，却一直默默无闻；有人希望考上北大、清华，但是一年一年地名落孙山……人的心灵有时为某些事热情高涨，但身体却软弱了。
就如我与石老师的事情来说，昔年石老师是关心我的严师，今天的我是尊敬她的学生。年少的我，亏负了石老师的一番心意，在我心中一直存有对石老师的一份歉意。我本想若能与石老师相遇，应该当面向石老师道个歉，说声对不起，表明自己的心意与谢意。可是因我性格内向，为人怯弱，不善于交际；因着虚荣心作怪；因为时间的隔膜……我与石老师的相遇，结局竟是一次无言的邂逅相遇。
我心生内疚，自责自己为人太过于老实，处事不圆熟。
唉！也不知我何时才能走出农村？走出人生的低谷？也不知我还能不能与石老师相遇？……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顺华，安徽淮南市 文学爱好者 ，75年生。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 王 鹏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编审：孟芹玲 何爱红 孔秋莉
主编：石 瑛 赵春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