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守 望

守  望

冷月清风||陕西

女儿高考刚刚结束，便像出笼的小鸟一样，欢快地拍打着翅膀，自由自在的放飞在渴望已久的世界。下班回家，已不能像以往一样，能在定格的时间段等到她放学归来。

七月，雨后的夏日清凉潮湿，湿气像薄而看不见的膜一样，包裹着身体。感觉毛孔也不能通畅地呼吸。独自站在窗前，探出头看着大门口到家的那条路，想像着拐弯处突然出现的那个影子，会是略带调皮的她。心里已有数不清的疑问等待她一一作答：去哪玩了？发现什么好吃的？和谁一起？玩的高兴吗？......这种期盼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也会如此幸福的，那是亲人眼里的守望。

记得很小的时候，玩耍回家，总能看见坐在堂屋大厅的奶奶。她端正的坐在高靠背的竹凳上，不论手里做什么，总是在抬头的第一眼扫视大门口那束透亮的光。我每次回家，总能与奶奶那双期待的眼神相望。奶奶看见我们的第一句话：“快过来，这有热水，不能喝凉水。”无论在哪个季节，奶奶身旁的小桌子上永远有一杯温热的茶水。我不清楚是什么茶叶，经过多次开水的冲泡后叶子舒展开枝条，带着身上的纹理，沉淀在搪瓷缸的底部。我就喜欢喝这种已经泡过多次，而略带茶味的水。这种茶水没有白开水的青涩，也没有头遍茶的涩苦，不仅有水的纯甜又有茶的清淡。每次，丝丝香甜滋润我干渴的唇舌后，分支蔓延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我也会像冲泡后的茶叶一样，舒展手脚。静静地坐在奶奶身边，望着大门口的那扇门，渴望着下一个身影的出现。这就是童年记忆中，奶奶对家人的守望。

随着年龄的成长，放学回家总是被空气中弥漫的饭菜香味吸引。那时候没有高质量的食材，母亲却百般展现厨艺。一粒粒圆润的麦粒，在母亲的手掌中揉搓成一条条劲道的面条，一个个香甜的馒头。土豆不仅可以炒着吃，还可以蒸着吃，夏天凉拌土豆丝更是清香可口。辣椒研磨打碎做辣酱，蒸着吃，炒着吃，与面条和馒头搭配更是展现朴实饭菜的灵魂奥秘。每一种简单朴素的食料，母亲总会不厌其烦的变换着花样，为满足我们的小小味蕾寻找一个一个方法。每次放学回家，母亲的影子永远在厨房的水雾中笼罩，总是在最精准的时间煮好饭菜。案板上，刚出锅的菜还冒着一股一股热气。母亲的第一句话总是：“快洗手、吃饭。”简短的语句却带有无限的温情。母亲的守望，永远是那忙碌的身影。

直到女儿出生，做为一位母亲，下班后只有一个方向，心里牵挂着盼我回家的女儿。总能听到公婆描述女儿从楼道的诸多脚步声中，准确的判断出那个是我。在我打开门的第一眼，总会看见她异常兴奋地站在离门不远的距离，眼神里流露出喜悦和骄傲。那段岁月，女儿是那个牵引我回家最深的守望。

守望，是每个人对亲人的期盼和祝愿！

守望，是每个人对生活美好的向往和企盼！

插图/陶伟

作者简介

冷月清风  女  出生于宝鸡岐山、现就职于中国电信股份有限公司宝鸡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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