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父兄两重天
父兄两重天
总爱在雨中漫步,撑着花折伞,听着雨声,看着迷蒙的雨景。不知不觉中雨已打湿了我的心情,泪水也潸然而下。独立雨中思往事,落叶纷飞,思绪若狂。
十八岁是人生的花季,我无忧无虑地上到高二,憧憬着未来,在如诗的岁月里享受着亲情的滋润。真可谓“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可“人有旦夕祸福”,在一个飘雪的日子里,父亲突然撒手人寰。我顿觉天塌地陷,日月失色。接踵而来的是辍学,接班,照顾多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帮妈妈干农活。人生的航船掉头太快,在搏击风浪中,一切的梦想已灰飞烟灭。
记忆中妈妈总在哭,由嚎啕大哭到低声啜泣,再到偷偷地抹眼泪。哭得我心里无限酸楚,一次次伫立在父亲的坟前,如泣如诉,却又无言独立。
我从哥哥上班去的那一刻就不再流泪了,因为家里的琐事太多。妈妈病了,弟弟太小,哥哥也是鞭长莫及。好多事我只能独立地去面对,十八岁的我心中一片茫然,觉得自己稚嫩的肩膀扛不起这个家。在懵懵懂懂中走上社会,倍感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每当我扛不动地时候,哥哥或写信或回家,一次次帮我解决难题,相互合作,扛起家庭重担。
父亲走了,哥哥就是我们家的天。其实哥哥当时也只是个大孩子,可在我的心目中,他是那样地伟岸坚强、温暖贴心、学识渊博、谈吐风雅、无所不能。
长兄如父,哥哥一次次教育我成长,教会我为人处事的道理。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我们兄妹二人共同成长,尽力承担家中的一切琐事,让妈妈安心,让弟弟能够无忧无虑地成长。
逆境中,我们兄妹三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但总是聚少离多。每次相聚都彻夜长谈,说不尽的过往,诉不完的亲情。妈妈总是熬不住,在我们兄妹三人地畅谈中放心地安然入睡。
本来以为灾难已远离,妈妈颐养天年,我们和谐相处。谁知三十一年之后,一切地宁静突然被打破,身体出现问题地不是妈妈,而是哥哥。经过三十七天地抢救与医治,耗费巨资,依然无力回天,我娘家的天又一次坍塌了。
妈妈已老,灾难一次又一次摧残着她的身心。那段时间,耳朵里一直是妈妈的哭声。几天时间,妈妈苍老了好多,脸上的皮肤突然松弛了许多,形成了褶皱的花。
我觉得自己心痛得快要窒息了,一下子瘦了好多。三十多年前父亲去世的情形再一次被激活,新痛加旧痛,痛彻心扉。这个家中宠我、护我、最爱我的两个男人我怎么就守不住呢?我不知道我的泪腺为何如此发达,泪水怎么就擦不干呢?
哥哥离开之后,我曾陷入极度的孤独与空虚之中。我失去地何止是一个兄长?是兄、是父、是挚友、是领路人、是心灵的陪伴者和守护者!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又何止十年呢?今生肯定是难以忘怀了。惟愿父兄安息,愿天堂没有病痛。
两年过去了。哭泣也罢,艰难也罢,时间在永不停息地流逝着。天依然蔚蓝,地依旧广袤,大自然不会因一个家庭地悲喜而有所改变。可心已沧桑,仿佛大梦初醒,可父兄早已远逝。
如今,令我欣慰地是妈妈身体尚可,弟弟已日渐成熟,侄子也有了担当。我已不再年轻,身体也时有微恙,好在有老公和孩子地陪伴与守护。
时光流失,每个人在各自生命的轨道上哭着、痛着、学会隐忍,慢慢成长,更重要的是心智地成熟。
在父亲地庇护下,我安享了十八年的岁月,甘之如饴;在哥哥的爱护下,我变得坚强独立,温暖如初。如今,父兄不在,自己就是自己的天,顶天立地,砥砺前行,活出自己地风采!
其实人活着,还是要靠自己。依靠别人也只能是一个时期或一个特殊的阶段,不可能永久。有经历才能成长;有磨练才能成熟。
现在静下来想想,漫漫人生路,其实谁没有过一段心酸的往事呢?正如辛弃疾词中所写的,“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插图/陈颖
作家简介
周宇芳,退休女教师,曾是《红袖添香》小说网站的签约作家,后来由于生病,长期搁笔。现在重焕写作激情,激扬文字,抒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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