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读这篇 | 章勇:关于秋的歌
章勇
昨天已经过去,像昨天的报纸,像撕去的日历。昨天不会归来,只有今天归去。昨天的太阳燃烧尽了,今天的阳光又是新的。推开窗子,吸一口清晨的空气,便把昨夜的残稿撕了,撕掉昨夜的意趣。
于是我坐下读书,但书总是旧的,都是昨天的陈迹。在新的一天里,照样读旧书,照样生出兴趣。照样照样,昨天的理念,又溶解了今天的情绪。
今天很快又要走了,要去与昨天相聚。我在朝阳下读书,关于泪吻的书。女儿笑我,像一尊雕塑。说投到墙上的影子,又像一把水壶。我抽起烟来,壶里有热气冒出,这书有灼人的温度。内容让我继续往下读,我此刻宛若一把烧开的水壶。
断线的历史,已难寻。断线的风筝,也难继。就如杳无音信的朋友,偶然想起,也只是短暂的回味。人在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植物,实在是一种缘分。而在儿时的记忆中,除了油菜花,就是芦苇花了。不知为什么,在我童年的梦中,总有我在这两种花丛中奔跑的意象。而油菜花曾孕育过我少年的激情梦想,也赋予过我的爱与哀愁,告诉我什么是生命的虚妄。
虽然我已然领悟,性格决定了最初的选择、未来的走向、结果,挣扎彷徨,实则是自己与自己的影子作战,战胜影子一千次,都是臆想,徒劳。我知道,勇敢明智者从不长期地徘徊犹豫,不会有盲目寡断的开始,也不会有欲舍还留的中途,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果断地结束,干净地抽身离开,畅然地寻梦,不会把遗憾的情感驻扎中年
轻轻弹去那抹浮华,在烟雨的江南独自经受丝竹之音的敲打。我想在那诗音的青石板上,没有了娇月照水的桃花。我想,曾经的桃花一定不是粉面,而是那邪魅而妖异的血红。给我一双梦的翅膀,我想我一定会飞向珠穆朗玛。也许那寒风猎猎的山峰之上,只有皑皑的白雪,没有江南似水的人家。辩证地说,你的今天,从你的昨天走来,你所选择的,就是你该选择的和你所能选择的。这话说得或许有些宿命,有点冷酷,但是这样的实话何尝不是庸俗生命里的一点温暖,告诫因畅想未来而对待自己的当下束手无策的人们,毕竟生活不是剧本可以轻易改写,对辽远的浪漫放手是安全稳妥的,那十足的理由,就是,你已经无能为力。
我就这么久久地坐着,雕塑一般,眼神有些迷蒙。也许,在满室的青烟看来,我好像是在固执地等待着什么。其实,哪里有什么可等的?除了四季轮回和死亡,还有什么是可以等来的呢?孤立在雨中,看桃花雨落纷飞,舞动而下,轻逐流水。流过百花,流过江南如月的草长莺飞。也许,桃花之所以会零落,是因为承载着太多的风袭雨虐,才飘飞着随波逐流,渐行远去,并轻轻的伸出一根枝叶,用粉色抹去所有浮华。对于生命来说,疼痛与忧伤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绝望。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话语都是无力的,不但无力,还可能是苍白。
于是我徜徉在文字的海洋中,通过指尖畅吟纯净的心,释放心情,在心湖里描绘绿洲。当时光从指间流逝,翻阅用文字记录的心情,才会发现,生活因文字而变得充实美丽。一如把自己浅搁在无人之地,在沧桑中走过,历练成文,在星如雨之夜飘飘洒洒流溢于笔端。爱上文字的灵性与无尘,当我寂寞的时候,任凭灵魂在文字里尽情发泄在文字中洞悉世界,演绎着心灵深处的独白。
很久没有一个人这样静静地待着了。拉开窗帘,一缕阳光撞在我的脸上。天蓝得如此清澈,那么高,那么远,却又似乎触手可及。可是有多少人能有时间和心情去享受这一切呢。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有那么多的责任,需要你去承担。数不清的责任和义务。活着,首先是一种承受。
聆听过很多关于秋的歌,那些美好而忧伤的歌在耳边流淌着,流淌成一条静谧的河流,顺着河流方向望去,并非可以看到尽头,当看到尽头的时候,也许就能看到灯火阑珊的场景。
章勇,安徽宣城人,从事法律事务工作。曾在《青年作家》《散文选刊》《知音美文》《文学月刊》《当代作家》《西南作家》《检察文学》《雨花》《读者》《辽河》《安徽日报》《法制日报》《中国青年报》《西北工业大学学报》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数篇作品。系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青年作家协会会员,《核桃源》文学双月刊散文编辑,《散文选刊》杂志社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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