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旷野的呼唤61-63 作者:晓天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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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旷野的呼唤61-63
晓天孤鸿
第六十一章
吴世成和王珮处的很好,王珮处处关心他,对他就像孩子一样照顾有加,每次给紫君买东西的时候无论是吃的、穿的、还是玩儿的,都会买两份,给可儿一份,使他感受到了无限的温暖与真诚,每个星期天吴世成都会把可儿接过来再带她去王珮家,他负责带两个孩子玩儿,王珮负责伙食,因为王珮对可儿一如既往的好,可儿也逐渐的减少了抵触的情绪,虽然跟紫君的冲突不断,但也时常会在爸爸的劝说下,让着紫君。
大约相处了半年左右,吴世成觉得王珮是自己后半生的最佳伴侣,一直在寻找时机跟王珮说说自己身体的事。
有一天晚上王珮值夜班委托吴世成去接紫君,然后送孩子去姥姥家,吴世成接紫君回来带她吃了饭,要送她去姥姥家,紫君死活不去,非要让吴世成跟她回家,帮她剪小红花,没有办法,吴世成只好带着她去医院找王珮,医院里的好几个医生都认识吴世成,跟他打招呼也都认识紫君,大家都窃窃私语这两个人走到一起还真是不错,看吴世成对紫君也跟亲爹没两样。
找到王珮说明情况后王珮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吴世成,笑眯眯地说:“好啊,这回缠上你了吧,我看你是脱不了身喽!”
吴世成悄悄在王珮耳边说“缠吧,最好是你缠上我,缠我一辈子才好呢,”
“傻样!”王珮拍了吴世成肩膀一下。
吴世成领着紫君回家了,紫君一刻不停地折腾他,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让吴世成给她剪小红花,剪的满屋子都是碎纸片,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了,吴世成手忙脚乱地收拾收拾房间,紫君一直跟妈妈睡大床,吴世成琢磨来琢磨去,紫君的小床他试了试,整个脚都在外面床不够长,在房间里徘徊了几圈还是得跟紫君在大床上睡,躺在王珮的床上很舒适,紫君甜甜的睡着很可爱的样子,时常会摸索到吴世成的胳膊抱着睡。王珮还担心她会哭呢,还真没动静。
大约到了11点左右,吴世成听到敲门声,他犹豫再三,开门还是不开门呢,开门自己怎么介绍自己呀,不开门灯还亮着呢,显然是家里有人,如果是一个男人看见自己在这里……最后他决定还是开门看看,不管是谁总得有个交待,结果打开门却是王珮,吴世成把手放在嘴唇前,示意王珮小声点,王珮悄悄地说“没作闹吧?”
“没有,比你还乖呢,”说着就拉起了王珮的手,两个人拉着手悄悄进屋,
“你不是值班吗,怎么回来了?”
“小刘家的一个亲戚突发病,是小刘送到医院来的,她就替我上后半夜了,她也不想回家折腾了,明天就直接上班了。”
“那你赶紧洗洗睡吧,我回去了,”
王珮拉着吴世成的手,“都这么晚了还回去什么呀,就在这睡吧,不行你就睡我姑娘的床,我就当一个姑娘一个儿子,”
吴世成把王珮搂到怀里说“我刚才试了床不够长,脚都在外面,不然我可不真住小床了呗,”他更紧地搂了一下王珮,“今天我要让你看看这个大儿子是怎么欺负小妈妈的,”
“别闹了大半夜的早点睡吧,她松开了吴世成的手,小心翼翼地把紫君抱到另一个房间的小床上,然后很自然地脱下了外衣换上睡衣去洗漱了,吴世成一个人躺着床上有些忐忑不安,分分秒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没几分钟王珮乐呵呵地出来了,趴在吴世成的旁边,吴世成赶紧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坐起来说“我还是回去吧,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看来今天不说不行了,我自从受伤了以后吧,就……就……就床上的事就不行了,我就不是个男人了,我非常喜欢你,你的性格,你的善良,你的真诚,可是你这么年轻也不能找我守活寡呀,要不咱俩就算了?”说着,眼泪在吴世成的眼里打转。
听完了王珮抿嘴笑了,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吴世成,把吴世成看的有些发毛,不知道该怎么办,王珮把手搭在吴世成的肩膀上“这个事好说,我觉得你那段时间也是压力过大,而且腿也不方便才这样的,基本都是心里问题,生理有问题的只是极少的人。我有药你吃两片,保证管用你就放心吧。”
王珮起身从抽屉里找了半天找到了一个小瓶,拿出两粒透明的药丸,又倒了一杯水给吴世成。
吴世成心里难受啊,王珮单身两年了,家里竟然有壮阳药,王珮对自己这么好,对其他人……王珮笑吟吟地把水和药递到他手里,现在别说是壮阳药啊,就是耗子药他也只有吃的份儿了,他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劲,一扬脖把两粒药咽了下去,然后把假肢卸下来关了灯“小样儿的,让你有药,看我怎么收拾你!”王珮的胳膊缠上了他的脖子,他立刻感觉浑身的血都往上涌,心想这药还真是霸道。
勇猛与阴柔交织在一起,吴世成越战越勇,最后王珮求饶了。
这个时候黑暗中紫君在喊“妈妈,你在干什么?”他俩立刻无声了,王珮赶紧摸索着穿上睡衣,去抱女儿也没开灯,把女儿抱到她的小床上,搂着她睡觉,吴世成抽空赶紧也穿好衣服打开灯,
“紫君你怎么了?”
“我听见妈妈在喊,我就去救妈妈了,”
“不是的,是小紫君做梦了,把梦当真了,”
“吴叔叔我要你跟我一起睡,我们三个一起睡好不好?”
“好啊,那我们三个去大床一起睡,”吴世成抱起紫君去了大床,回头看王珮他实在是忍不住笑,王珮的睡衣上衣穿反了,后面的领子在脖子前面,裤子反过来穿的,两个口袋在前面晃晃悠悠的。
他这一笑王珮也发现自己这狼狈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紫君要求在他们中间睡,两个人就都搂着紫君脸对脸地看着。吴世成刮了王珮的鼻子一下,“小妞你太柔情了,”
“你不是说你不行吗,怎么这么厉害,我是彻底地服你了,”
“我以前真不行,今天不是吃药了吗,不吃药肯定伺候不好你,”
“哈哈哈,老吴,你还真是傻呀,你起来去看看刚才我给你吃的药的瓶子,”吴世成起来拿过那个药瓶,“维生素E胶丸?好哇,你竟然骗我,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说着就从王珮那边上床把胳膊放在了王珮的脖子底下。心想吴世成啊吴世成,你还是一个正常人,你除了有一条腿是假的以外你完完全全是个正常的人,而且你还是个男人----是个好男人。
紫君睡着了,吴世成搂着王珮,王珮悄声说“我都说了你没有问题,就是心里有压力,这回信了吧?”
“我还是不太相信,要不咱再试试?”说着又要起身,
王珮拍了他屁股一下,“别闹了,明天你还上班呢,快点睡吧,天都快亮了。”
吴世成搂着王珮睡着了,这一觉他睡的尤其香甜,好像是这几年来最香甜的一次,他被脸上一阵痒痒弄醒了,一看是王珮用羽毛扇子在他脸上来回扫弄,紫君在一边捂着嘴笑,睁开眼睛的这一刻好温馨,好幸福啊。
其实人生的幸福不是来自于金钱的多寡和地位的高低,而是来自一颗能够感受幸福的心,而能够感受幸福的心是需要真诚和简单的,真诚到彼此砸碎了放在一起然后重塑,依然是以前的心,简单到花朵就是花朵,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花朵总是美丽的。
王珮柔声地说“赶紧起来吃饭上班,”
“吴叔叔是大懒虫,最后一个起床,羞羞羞,”紫君羞着自己的脸蛋说。
吴世成一轱辘起来了,给王珮敬了个军礼“谨遵夫人之命,”
“她不是夫人,她是妈妈”紫君纠正道,两个人被逗的哈哈大笑,紫君也跟着傻呵呵地笑起来。
吴世成到卫生间刷牙水准备好了,一把崭新的牙刷已经挤好了牙膏,幸福的感觉涌满了整个胸膛,到厨房一看也是很丰盛的,吴世成基本上早晨都是吃食堂,几乎没有在家里正儿八经地吃早饭的记忆。这顿早餐香啊,有家的味的,有爱的味的,有幸福的味道。
吴世成看着王珮“我一定是前世积了八辈子的德才让我找到你,”
“我也积了八辈子的德找到了妈妈,”他们俩又被紫君的话逗的哈哈大笑,整个早晨都充满了笑声,吴世成精神愉悦神采飞扬地上班去了。指
导员见了,“嘿,老吴,精神这么好,跟王珮处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该张罗喝喜酒了?”
“你说现在就张罗是不是太快了点儿,刚处了六七个月,可是我还真是想张罗了。”
“那我们两口子今晚给你说说去?我可告诉你啊,可得好好请我们两口子大吃一顿。”
“行,那咱们就趁热打铁,”
“趁热打铁?你小子不会……”
“没什么,都是过来人,你看看还脸红了,是你自己说的趁热打铁。”
“那你联系嫂子,咱们晚上搓一顿去,”
“哎,我可告诉你啊,这顿可不算,这顿是给你办事的,感谢我们的饭还得重新请!”
第六十二章
随着改革开放脚步的加快,省城夜晚的颜色越来越浓,卡拉ok厅多了起来,夜色阑珊时分省城人叫它红番区的一条街上都是卡拉ok歌厅,一家挨着一家。
来这里唱歌的多数都是喝酒喝的差不多了,借着酒劲来这里消遣。在夜来香歌厅里,前台有十来个女服务员,在那儿聊天,这个时候进来一个领着俩跟班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直接要了个单间,然后就叫了12号服务员陪唱歌。
这里的领班我们不难发现是李艳,李艳这阶段固定在夜来香歌厅里当领班,有老客户叫她就出来有时候也走台,收入颇丰。
她像护犊子一样护着那个请求她帮忙只陪唱歌绝不走台的女孩,那个女孩叫小雪,今年才18岁,李艳走到哪就把她带到哪儿,尽量护着她不让她出现什么闪失。今天小雪就是12号,李艳有些担心起来,他们进了包间唱歌,她偷偷去包间门口听了好几次,只有唱歌声没有其它动静,但她还是不放心就切了一个果盘过来敲敲门,门开了“这是我们歌厅送的果盘,你们好好玩儿,”她看了一眼小雪在唱歌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她不能呆时间长退出来,不大一会儿就听见这个单间有摔碎杯子的声音,她赶紧过来那个大哥在发脾气,把一个啤酒杯子摔碎了,小雪蜷缩在墙角,李艳赶紧一边收拾碎玻璃一边说“大哥,消消气,咋这么大火气呢,她是新来的服务不周到跟我说,”
“什么他妈服务员啊,还在这儿跟我装清纯,搂也不行,抱也不行,我他妈的花钱就是来找乐来了,整的现在啥心情都没有了!”
“大哥,消消气,我替她给你陪不是,来咱俩跳舞,”说着就拉起了那个大哥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俩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回头对小雪说“你出去吧,这个单间我来陪吧,”
小雪给了李艳一个感激而苦涩的微笑,眼泪滑下来,退出去了。
李艳跳完了一曲又要陪那个大哥唱歌,那个大哥要唱《小小竹排》和《牡丹之歌》,李艳拿起麦克先试试好使递给了那大哥,自己又拿起来另一个,实话说那个大哥唱的歌简直比杀猪还难听呢,那两个跟班的一个劲儿地鼓掌,“老大,你的歌越唱越好了!”李艳也随声附和“大哥,你的音色真好听,我在歌厅这么久了还没遇到像你音色这么好的呢。”那个大哥似乎释怀了刚才的事,把手放在了李艳的大腿上,李艳轻拍了他的手一下“别闹,人家怕痒痒,”
“那咱不在这儿唱歌了,陪大哥喝两盅去?”
“行啊,我跟吧台说一声,我们就走。”李艳回吧台是想看看小雪怎么样了,吧台的人说小雪回医院了。李艳就放心地跟那三个人走了,除了喝酒李艳也“例行了公事”把那个大哥伺候的挺舒坦,早晨起来甩给李艳三百块钱。李艳笑嘻嘻地收起来“谢谢大哥以后常来玩儿。
回去以后李艳拿出一百块钱给了小雪,说是昨天那个客人给她的,小雪有些将信将疑,那个人都气成那样了,还能给自己小费?李艳眼睛一瞪“那难道我他妈还倒搭一百块给你不成?”小雪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钱,对李艳鞠了个躬,李艳的心里暖乎乎的,差点眼泪掉下来,这个世界连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而小雪是唯一的一个真正恭敬自己的人,自己也是有价值的……
人就是这样,不管怎样的落魄,都希望得到人格的尊重,从别人的认可里找到自我的存在感。
接下来那个大哥经常来这里要李艳陪着唱歌,有时候出去喝酒,有时候也“就地解决”,最近很长时间没见他来了,今天三个人又来了,李艳赶紧过去迎接,远远地就闻到了刺鼻的酒味,看来可真是没少喝呀。
李艳刚要拉起那个大哥的手,那个大哥一把甩开李艳,今天不要你陪……陪……陪我唱歌,还要那个小丫头,他又点了小雪,小雪吓的直哆嗦,恐惧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李艳,满眼的无助。
李艳给小雪递了个眼色,“雪儿,你就去陪这个大哥唱歌,姐去给你们拿果盘去,”那个大哥把手直接搭到了小雪的肩膀上,小雪直咧嘴捏着鼻子往包间里走。李艳端着果盘过来在门口就听见小雪的喊叫声,进去看见那个大哥正搂着小雪要往她脸上啃呢,小雪挣扎着喊叫着,那个大哥吼道“小骚X,我他妈的就不信我整不服你!”旁边那两个跟班的视而不见,李艳放下果盘过来拉那个大哥的手,“大哥,她是个小孩子,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来,老妹儿陪你唱歌,”
“让她在这跟我装清纯,我他妈今晚就非要祸害祸害她!”李艳拉着那个大哥的袖子撒娇道“大哥,别非要祸害她了,祸害我吧,老妹儿陪你好好玩儿玩,”那个大哥使劲甩开了李艳“滚你妈的吧,你那老X我玩儿够了,今天我就要看看她还怎么装紧!”李艳被甩的一个趔趄坐到沙发上,听了那个大哥的话她“噌”地窜起来叉腰站在地中间,“我他妈的就不信这个邪了,今天就不许你碰她,你碰她我就跟你玩儿命!姑奶奶我光脚的还怕你们穿鞋的不成!”李艳这么一闹腾那个大哥和他的跟班都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办了,
“去你妈的,我倒要看看你咋他妈的跟老子玩儿命”那个大哥一个大嘴巴扇到了李艳的脸上,李艳一捂脸才知道自己的鼻子出血了,她就开始抓狂像发了疯的母牛一样朝着那个大哥就过去了,两个跟班的一边一个像拎小鸡一样就把她拎起来扔到沙发上去了,那个大哥打开门大喊“服务生,服务生叫你们老板来,你们这里还他妈都没人了呢!”
不大功夫老板就一路小跑地过来了,低头哈腰地一个劲地道歉,然后气哼哼地对李艳说“我们这庙小啊,养不了你这大神,你带着小雪从现在起就不要到我这里来给我搅场子来了。大哥,您消消气,今天免单咱出去喝点,算是我给打个陪个不是。”
说完回过头来对李艳和小雪吼道,“还不赶快滚,都象你们这样的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小雪拉着李艳去洗手间把鼻血洗干净了,李艳的脸上留下了红红的五个手指印,小雪要回医院,李艳说我送你吧。
她们就慢慢走着去医院,李艳无限感慨望着飘舞的雪花心里也是思绪万千,路咋让自己走这样呢,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回头?可能吗?在别人眼里自己是肮脏的,不被尊重的,现在自己不缺钱了,可是自己却依然感觉自己一无所有的赤裸。
李艳拿出自己的钱包,数数里面有九百多块钱,她留下一个一百的和零钱,其余的八百都拿出来递给小雪“小雪啊,这些钱你拿着,你妈妈的病虽然是治不好了,但最起码让她减少点痛苦,你以后就不要去歌厅干了,想点别的法儿吧,这歌厅的活儿真不是你干的,是他妈的我这种的人干的。”
小雪一下子抱住了李艳哭着说“艳姐,你别这么说,你比我好,比我好多了,我从来都认为你比我好,我连妈妈生病都赚不来钱,我……”
“把这个钱拿着吧,以后可千万别去歌厅干活了,记住,那不是你呆的地方。”
小雪不想要钱,李艳硬塞给她走了,漫天飘起了大雪,李艳仰着头,冰凉的液体在她脸上蔓延,她也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泪水。
第二天晚上蓝色妖姬歌厅的服务员行列里又多了人,那就是李艳。她觉得自己没有其它的路好走,她不喜欢付出,只想舒舒服服地赚钱,昨天晚上她只是在这条路上滑了一下,今天又回到了这条路上。
蓝色妖姬歌厅服务员不多,李艳每天的收入都不错。要不咋单位招聘都是有经验者优先呢,李艳经验丰富,懂得怎么哄男人开心,也就是说懂得怎么能把男人的钱哄到自己的兜里。
这几天有四个南方做生意的人都五十左右,经常来唱歌,每次都点李艳陪唱,他们也相对文明些,在歌厅里从来不动手动脚的,四个人轮流着给她小费,每天都是一百。
有一天李艳跟其中一个看着挺儒雅的高个子跳舞,那个人俯下头趴在她耳边说:“晚上能不能陪我?”
李艳撒娇地把头贴在他的胸口上“你说呢?大哥,像你这么帅,这么有气质的人有女人能抗得住吗?”
高个子摸了摸她的脸,“这小嘴,真甜,”
不曾想被旁边的胖男人听到了这句话,马上起哄说“嘴甜,那你就亲一下尝尝是不是真甜!”
三个人还鼓起掌来,高个子也没犹豫,捧过李艳的脑袋就在李艳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吧嗒着嘴说“甜,真甜!”
哥几个一阵哄堂大笑。
第六十三章
祥子回到了老家,帮助父母把小卖店开起来了,开业那天还请左邻右舍吃了两桌,祥子爸喝的脸红红的,背着手满屯子溜达,逢人就说“我大老李命好,有个好儿子,房子也盖起来了,小卖店也开起来了,缺啥少啥都去小卖店买吧,我们家货可全了,都是我儿子在省城里上的货,县里的货我们基本都不上,质量不好”。
转眼就又到春节了,祥子家在村子里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他家的房子最漂亮,他家的小卖店是全村唯一的一家小卖店,这里不仅成了全村人的集散地,也成了全村的信息中心。
大伙有事没事的就到小卖店聚聚,聊个家常打听个事儿。最开心的是祥子爸,以前村里人见了他都像避瘟神似的赶紧走,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现在自己整天小酒壶捏着,大房子住着,小卖部开着,谁见了自己都低头哈腰的。美!
转眼春节到了,今年的春节祥子妈可是有的忙啊,小卖店里进了大量的年货,点心、罐头、冻鱼、还有满院子的冻梨冻柿子。还好有祥子在家帮着忙乎,他妈还能忙得过来,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咋办了,这几天玲子也回来了,家里热闹起来,多年前那凄凉的气氛荡然无存了。
家里六口人都买了里外三新的衣服,祥子给每个人都买了一件“鸭鸭”牌羽绒服,这羽绒服是又暖和又轻巧。爷爷整天撅在炕头咳嗽,每次出去“上外头”都把大孙子给买的羽绒服披上,“上外头”是他跟这个世界接触的唯一机会,每次“出外头”他都有意无意地多磨蹭一会儿,现在的日子好了,不仅不愁吃不愁穿,而且还盖了大房子,又开起了小卖店。唉,可惜呀,眼睛是一点也看不到了。大孙子老也不着家,这眼看着都二十五了咋还不着急找对象呢,我还能不能等到抱上重孙子呀?老人没事就整天瞎琢磨,家里已经这么有钱了,那个囡囡还不肯嫁过来享福?这一晃也四年了,人家会不会在外面找人了不要我孙子了?不行,这事我可得跟我孙子唠唠。
这是一个大团圆的春节,以前三年了一直是缺祥子爸,今儿三十儿人终于全乎了,一大早妈妈和玲子就忙活着准备食材,祥子和小鹤在竖灯笼杆,灯笼杆是用一节轻松的树枝绑在一个长木杆上,在把松枝上粘好五颜六色的纸条,竖起来后再把大红灯笼挂起来,每年都是祥子妈自己扎的灯笼,今年祥子从县城买回来两个圆圆的大红灯笼,小鹤鼓捣了好半天给灯笼接上了电灯头和灯泡,在屋里就能开关灯笼了。
祥子家的灯笼杆最高,挂起了两个灯笼,这也全村独一无二的。小村躲在了皑皑的白雪中,家家户户的灯笼杆都招摇地舞动着五颜六色的小纸旗,还有那点缀白雪的艳红灯笼,恬静中蕴含着灵动。
从村西头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紧接着蔓延开来,全村的鞭炮声连成了一片,家家户户的大门口都散落着爆竹的碎片,预示着喜庆的到来。
放完了鞭炮祥子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祥子爸给每一个人都倒了一点酒,自己爷爷和祥子是白酒,祥子妈和玲子小鹤是普通酒,祥子爸说了句话“终于可以在家过年了,真好哇,有酒有肉的,哎,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小日子美,我有个有出息的儿子,这辈子没白活,都喝点儿都喝点儿,让咱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爷爷说话了,“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可你们两口子是不是也得有点儿正事啊?那祥子过了年儿就二十五了,你看看咱屯子还有二十五没说媳妇的吗,你看祥子以前那些般儿对般儿的差不多都抱孩子了,你们咋就不着急给祥子娶媳妇呢!”
祥子的父母相互看了一眼,又都转眼一起看祥子,祥子低着头使劲地往嘴里塞菜,爷爷又接着说“上次我说抓住那个囡囡,你们都不听我的,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人家又找人家了?”
玲子抢过话头“爷,你别老把我哥和囡囡姐往一块扯,人家囡囡姐还在上学呢,什么叫有人家了?”
爷爷停下筷子说“这大正月的也没啥大事,你们两口子就出去张罗给祥子保媒,再不结婚恐怕我是看不到重孙子了,”
“爹,大过年的说这不吉利的话干啥,后天初二我就出去找前院张嫂给祥子保媒,你就等着抱重孙子吧啊!”祥子妈赶紧接过话茬。
玲子跟祥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祥子朝她举了举拳头。祥子爸端着酒杯,抿一口酒开口了“儿子,我也听你爷爷说了,有个什么囡囡,你看看要是行,哪天领回来咱把事定下来,现在咱家有钱了,城里姑娘算啥,娶过来咱也不用她干啥,看看小卖店上个货啥的,还上啥学呀,女人家别让她念了,夜长梦多,早点结婚,村里跟我恍惚的都抱孙子了。”
“村里人还都不耍钱呢?”小鹤顶撞道,
“耶哈,小兔崽子,你还教训起老子来了!”
祥子把饭碗使劲往桌子上一放“爸,不怪小鹤说你,你说我爷说这个事儿也就罢了,他岁数大了糊涂,你咋也能这样说,什么叫女孩家就别念了?那玲子明天也别念了呗,将来也找个你这样的,像我妈一样受一辈子罪,”
祥子爸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咋地?!你还跟你爹喊上了,翅膀硬了呗,挣俩钱你就兴扬了,看不起你爹了呗,我告诉你,你就是挣个金山银山你也是我儿子!”
祥子妈终于说话了,“都少说两句吧,日子过好了给你们烧的,以前过年连一顿豆包都吃不上的时候都咋地了,现在吃上两顿饺子把你们撑的大过年的还吵吵起来了。那个囡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说她有什么用啊,人家都搬回省城了,人家一个大城市的大学生能跟你儿子来咱们家,你拿什么养活人家呀,就咱家这俩钱,还不够人家一个月挣的呢,人家善良帮过咱们家不少,咱不能没有良心,不能再有非分之想啊,那还是人吗?赶紧吃饭,吃完饭还得包半夜的饺子呢。”
全家人都不言语了,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晚饭。
很多时候人会在物质匮乏的时候,能捕捉到幸福的影子,并有能力把它放大,当物质极大地丰富起来,反而看不到幸福的影子,就算是看到也懒得去抓了,更没有把它放大的能力了。
过完了春节,祥子就打算去省城找那个工长班的老师给他介绍一家建筑公司,他决定先干两年再自己干,动身前他左思右想不知道该给那个老师带点儿什么,后来只好带了点榛蘑和地骨皮,临走时候妈妈跑出来非让他拎上一百个豆包,还就真是这些豆包让老师高兴了。
到了省城祥子看自己的东西只有三样,就买了两瓶好酒凑了四样,这里过年串门都讲究要带四盒礼,祥子好不容易打听到了那个老师家,开门的正好是那个老师,祥子赶紧说“老师过年好!”
老师把他让进屋师母给他端来了茶水,老师就吩咐师母做饭让祥子在这儿吃,祥子赶紧站起来说,不行我还有事,今天是过来看看老师的。
说着祥子就把带来的榛蘑和地骨皮拿出来交给师母,师母很开心地说这东西好啊,地骨皮我都有二十年没吃到了。
祥子不好意思地又拿过来豆包“我妈自个种的大黄米,自己种的红小豆,包的豆包给你们拿了点尝尝,”
这回老师来了劲儿了,“小豆大黄米的豆包,蒸上蒸上,我都多少年没吃到小豆馅的豆包了,买来的都是芸豆的,”
“可别提你买的豆包了,恶心”师母说道,祥子有些莫名其妙,老师就跟祥子说起了买豆包的经历。
年前两个人逛街碰到一份卖豆包的,看着挺好的焦黄焦黄的就要买点儿,师母说看着那个卖豆包的人不干净就不让他买,他非要买。结果买了五斤,回家蒸了一锅,揭锅的时候闻着臭臭的就没敢吃,用筷子捅捅结果豆包馅是马粪做的,害得他们把锅都扔了,老师气不过把没蒸的豆包都一个一个的砸开了,结果个顶个都是马粪馅的。两个人心里有阴影了,再也没尝试着买豆包了。
祥子拍着胸脯说“老师,你放心我拿的豆包个顶个都是小豆馅的,”这一表白把两个人都弄笑了。
老师拍着祥子的肩膀说“有什么事儿也不去办了,今天就在这吃你拿来的豆包,又朝师母挥了挥手说给我们蒸上,再整俩菜我还要喝一口呢。”祥子也不推辞了,就坐下跟老师聊天,老师又问祥子今年有什么打算,祥子说想找一个建筑公司干一年两年的,然后就自己干。
老师夸他有志向,然后说建筑公司他有很多认识人,帮他介绍。
未完待续~~
作 者 简 介
晓天孤鸿,原名孙晓鸿,黑龙江人,从小喜爱文学,尤其是古典文学。虽水平不高,但也自得其乐,作品体裁多样,长篇小说,散文,现代诗均有涉猎。崇尚闲云野鹤的生活,并为此努力着。
往期回顾
听见,你内心深处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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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文艺》编辑部
主 编: 上京风珺
朗诵部: 荆阳 乐乐
编辑部: 上官云儿
校对部: 雪影儿
推广部: 东城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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