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209）曹操的团队质量最高

读通鉴（209）曹操的圈子质量最高

解读：一个人身边的跟着的人，决定一个人能汲取到什么样的营养，身边都是炒股的，那么就会投资十分在行。身边都是销售人员，则在说话表达上特别下功夫。特朗普身边的人都好大喜功，喜欢说大话，吹大牛。拜登的人则很个性特立，有换性别的，有同性恋的，各种都有。

孙策离开袁术后迅速建立了自己的谋略团队。

曹操的团队初具模型，质量最高，战略眼光最强。

刘备最差，还处于识人用人的幼稚期，没有战略，没有远谋。

皇帝身边虽然有一些能人，但大多数是充数之人，被李傕等人一顿砍杀，这个身边就剩下没有几个厉害的了。袁家两兄弟一个杀烈士，一个赶人走，身边都是小人。最搞笑的是公孙瓒，直接就把自己判个无期，建了一个软禁的地方关了起来。

兴平二年乙亥，公元195年

春，正月，癸丑，赦天下。

曹操败吕布于定陶。

下诏即拜袁绍为右将军。

董卓初死，三辅民众尚有数十万户，李傕等放兵劫略，加上饥馑，二年间，民相食略尽。李傕、郭汜、樊稠各自相互矜功争权，想要相斗有数次，贾诩每以大体责备他们，虽内心不能善罢，外面表现互相包容。樊稠出击马腾、韩遂，李利战斗不怎么出力，樊稠叱之说："别人想截你父亲人头，何敢如此！我不能斩卿吗！"

等马腾、韩遂败走，樊稠追至陈仓，马腾等人于是语于樊稠说："我们所争者非私怨，王家的事件。与足下是一个州里出来的人，想和你说些善交的话语再别过。"于是一起停下坐骑，前接马，交臂相加，一起说话良久而别。大军还，李利告诉李傕："韩遂樊稠交马说话，不知所道，意爱甚密。"

李傕也因为樊稠勇而得众，心里忌惮。樊稠想要领兵东出关，到李傕处索要增兵。二月，李傕请樊稠参加会议，便于宴席坐位上杀了樊稠。

于是诸将都转而相互疑心。李傕数次设酒请郭汜，或留郭汜止宿。郭汜妻恐郭汜爱上李傕婢妾，心里想要找理由离间他们。正好李傕送馈，妻以豉为药，擿以示郭汜说："一栖不两雄，我固疑将军信李公也。"他日，李傕再请郭汜，饮大醉，郭汜疑其有毒，绞粪汁饮之。于是各治兵相攻。

皇帝派侍中、尚书说和李傕、郭汜，李傕、郭汜不听从。郭汜想要迎皇帝到其军营，夜里有逃亡的军士。告诉李傕。三月，丙寅，李傕命兄长的儿子李暹领数千兵围皇宫，以车三乘迎皇帝。太尉杨彪说："自古帝王没有在人家的，诸君举事，奈何如是！"

李暹说："将军计定下了。"于是君臣步从乘舆以出，兵即入殿中，掠宫人、御物。皇帝至李傕大营，李傕又迁徙御府金帛置其营，于是放火烧宫殿、官府、民居全部毁尽。皇帝再让公卿说和李傕、郭汜，郭汜留杨彪及司空张喜、尚书王隆、光禄勋刘渊、卫尉士孙瑞、太仆韩融、廷尉宣璠、大鸿胪荣郃、大司农朱俊、将作大匠梁邵、屯骑校尉姜宣等于其军营为人质。

朱俊愤懑发病死。

解读：每一个人身边都自然会聚集一批和他们相同的性格的人，董卓愚蠢暴戾，身边的的将领也愚蠢暴戾，董卓在的时候，大家还因为有老大，容忍对方，老大一死，相互间失去制约，就一定会相互攻击。

曹操身边聚集的鲍信、荀彧、程昱、郭嘉等人质量非常高，这些人时刻在影响着曹操，让曹操也会提升变化。李傕等人虽然听贾诩劝，但贾诩终不能影响他们的性格。

朱俊这个贪权位，自古这样的人都不得好的结果，汪精卫的伪政权，也招纳了不少有才的人，然而这些人最后都不能善终。

皇帝身边跟着的这些人，本来在外面也都能领兵独挡一面，但去到皇帝身边听从跟随了李傕郭汜，就失去了斗志，最后都是任人宰割，听其暴戾。

夏，四月，甲子，立贵人琅邪伏氏为皇后；任命皇后父侍中伏完为执金吾。

郭汜请公卿一起吃饭，议论如何对待李傕。杨彪说："群臣共斗，一人劫天子，一人质公卿，可行乎！"

郭汜大怒，想要手刃杨彪，杨彪说："卿尚不奉国家，我怎么求生呢！"

中郎将杨密坚决劝谏，郭汜才停止。李傕召羌、胡数千人，先以御物缯綵与之，许诺以宫人、妇女，想要令这些人进攻郭汜。郭汜私下与李傕集团里的中郎将张苞等商议进攻李傕。丙申，郭汜领兵夜攻李傕营门，箭矢到达皇帝帘帷中，又贯穿李傕左耳。张苞等人烧屋，火不燃。杨奉于外面拒战郭汜，郭汜兵退，张苞等人就将所领兵归郭汜。

当天，李傕复移乘舆到北坞，使校尉监坞门，内外隔绝，侍臣皆有饥色。皇帝求米五斗、牛骨五具以赐左右。李傕说："朝晡上飰，何用米为？"于是以臭牛骨与皇帝。

皇帝大怒，想诘责他。侍中杨琦劝谏说："李傕自知所犯悖逆，想转车驾临幸池阳黄白城，臣愿陛下忍让。"皇帝于是停止。

司徒赵温与李傕书信："公前屠陷王城，杀戮大臣，如今争睚眦之隙，以成千钧之仇。朝廷想令和解，诏命不行，而再想要转乘舆于黄白城，此诚老夫所不理解。于《易》，一为过，再为涉，三而弗改，灭其顶，凶。不如早共和解。"李傕大怒，欲杀赵温，其弟李应劝谏他，数日才停止。

李傕信巫觋厌胜之术，常以三牲祠董卓于省门外。每对皇帝或言"明陛下"，或言"明帝"，为皇帝说郭汜无状，皇帝亦随其意应答之。李傕喜，自谓良得天子欢心。

闰月，己卯，皇帝使竭者仆射皇甫郦劝和李傕、郭汜。皇甫郦先去见郭汜，郭汜从命；又去见李傕，李傕不肯，说："郭汜，盗马的胡人，何敢想与我等同！必诛之！君观吾方略士众，足以办郭多不？郭多又劫质公卿，所为如是，而君苟欲左右之邪？"

皇甫郦说："近者董公有多强，将军所知；吕布受恩而反图之，斯须之间，身首异处，此是有勇而无谋。如今将军身为上将，荷国宠荣，郭汜质公卿而将军胁主，谁轻谁重！张济与郭汜有谋，杨奉，不过白波贼帅，犹知将军所为不对，将军虽宠他，犹不为用。"李傕呵之令出。

皇甫郦出，到皇帝门前说："李傕不肯奉诏，辞语不顺。"

皇帝恐李傕听到，亟令皇甫郦离去。李傕遣虎贲王昌呼，想要杀皇甫郦，王昌知皇甫郦忠直，纵容皇甫郦逃去，还答李傕，说"追之不及"。

辛巳，以车骑将军李傕为大司马，在三公之右。

注：皇帝身边就剩下这几个能做些事的人，但是他们用文明人的一套来对待李傕等人，就是对牛弹琴，这些人只相信拳头，皇帝身边这些人同有武装自己的决心，也就只能委曲求全。

吕布将薛兰、李封屯巨野，曹操攻之，吕布救薛兰等人，不胜而走，曹操于是斩薛兰等人。曹操驻军乘氏，认为陶谦已死。想攻取徐州，还军再平定吕布。

荀彧说："当年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都是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所以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将军本以兖州首事，平山东之难，百姓无不归心悦服。而且河、济，天下之要地，如今虽残坏，犹易以自保，所以也是将军的关中、河内，不可以不先定。如今已破李封、薛兰，若分兵东击陈宫，陈宫必不敢西顾，乘这个空隙勒兵收熟麦，约食畜谷，一举而吕布可破。破吕布，然后南结扬州，共讨袁术，以临淮、泗。若舍吕布而向东，多留兵则不足用，少留兵则民皆保城，不得樵采，吕布乘虚寇暴，民心益危，唯鄄城、范、卫可全，其余非己之有，是无兖州。若徐州不定，将军当安所归！而且陶谦虽死，徐州未必容易败亡。彼惩往年之败，将惧而结亲，相为表里。如今东方皆已收表，必坚壁清野以待将军，攻之不拔，略之无获，不出十日，则十万之众，未战而先自困。前讨徐州，威罚实行，其子弟念父兄之耻，必人自为守，无降心，就能破之，尚不可拥有。天下的事固有弃此取彼者，以大易小可以吗，以安换危可以吗，权一时之势，不患本之不固可以吗。如今三者都不得利，惟将军深思熟虑。"曹操于是停止。

吕布再从东缗与陈宫处领万余人来战，曹操兵皆出收麦，在者不能千人，屯营不固。屯西有大堤，其南树木幽深，曹操隐兵堤里，出半兵堤外。吕布前进，再正令轻兵挑战，既合，伏兵才全部乘堤，步骑并进，大破吕布，追至其营而还。吕布乘夜逃走，曹操再攻拔定陶，分兵平定诸县。

吕布东奔刘备，张邈跟从吕布，命其弟张超带着家属保雍兵。吕布初见刘备，甚尊敬之，对刘备说："我与卿同为边地人！吕布见关东起兵，欲诛董卓。吕布杀董卓东出，关东诸将无安吕布的，皆欲杀吕布。"请刘备于帐中，坐妇床上，下令妇向拜，酌酒饮食，名刘备为弟。刘备见吕布语言无常，外表答应而内心不悦。

注：刘备收留吕布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条就是经验不足，看人不准，也不会制人，所以最后被吕布夺了徐州。刘备这个阶段很稚嫩。

李傕、郭汜相攻连月，死者以万数。六月，李傕的大将杨奉计划杀李傕，事情败露，于是领兵叛李傕，李傕兵众稍衰。庚午，镇东将军张济自陕至，想说和李傕、郭汜，迁乘舆权幸临弘农。皇帝亦思旧京，遣使宣谕，往反十趟，郭汜、李傕同意和，想质其爱子。李傕妻爱其男，和计未定，而羌、胡数来窥皇帝门，说："天子在此中邪！李将军许我宫人，如今皆何在？"皇帝忧患，命侍中刘艾谓宣义将军贾诩说："卿前奉职公忠，故仍升荣宠；如今羌、胡满路，宜思方略。"贾诩于是召羌、胡大帅饮食，许以封赏，羌、胡皆引去，李傕由此单弱。于是复有言和解之计者，李傕于是听从，各以女儿为人质。

秋，七月，甲子，车驾出宣平门，当渡桥，郭汜的兵士数百人挡着桥说："此天子不是真的？"车不得前。

李傕兵有数百人，皆持大戟在乘舆车前，两兵欲交战，侍中刘艾大呼说："是天子也！"

让侍中杨琦高举车帷，皇帝说："诸君何敢迫近至尊邪？"

郭汜兵士才退却。既渡桥，士众皆称万岁。夜到霸陵，从者皆饥饿，张济赋给各有差。李傕出屯池阳。丙寅，以张济为票骑将军，开府如三公；郭汜为车骑将军，杨定为后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皆封列侯。又以故牛辅部曲董承为安集将军。

郭汜想令车驾幸高陵，公卿及张济以为宜幸弘农，大会讨论，不决。皇帝遣使谕郭汜说："弘农近郊庙，勿有疑也。"郭汜不听从。皇帝于是终日不食。郭汜听闻说："可且幸近县。"八月，甲辰，车驾幸新丰。丙子，郭汜再次谋划胁迫皇帝还都郿县，侍中种辑知道后，密告杨定、董承、杨奉令会新丰。郭汜自知谋泄，于是弃军入南山。

曹操围雍丘，张邈到袁术处求救，未至，为其部下所杀。

冬，十月，任命曹操为兖州牧。

注：荀彧给曹操定战略，先攻吕布，后图徐州，曹操觉得有道理就执行了，计划非常成功，吕布被打跑到了徐州。曹操如愿拥有了兖州。

戊戌，郭汜集团里的夏育、高硕等谋划胁迫乘舆西行。侍中刘艾见火起不止，请皇帝出幸一营以避火。杨定、董承将兵迎天子幸杨奉大营，夏育等勒兵欲止乘舆，杨定、杨奉力战，击破，才得出。壬寅，行幸华阴。宁辑将军段煨具服御及公卿已下资储，想要皇上幸其营。段煨与杨定有矛盾，杨定的同党种辑、左灵说段煨想要造反，太尉杨彪、司徒赵温、侍中刘艾、尚书梁绍皆说："段煨不反，臣等敢以死保。"董承、杨定胁弘农督邮令言郭汜来在段煨大营，皇帝心疑，于是露次于道南。

丁未，杨奉、董承、杨定将攻段煨，让种辑、左灵请皇帝下诏书，皇帝说："段煨罪未著，杨奉等攻之而想令朕有诏？"种辑固请，至夜半，犹弗听。杨奉等于是直接攻段煨大营，十余日不下。段煨供给御膳，禀赡百官，无有二意。下诏使侍中、尚书告谕杨定等人，下令与段煨和解，杨定等人奉诏还营。李傕、郭汜后悔令车驾东出，闻杨定攻段煨，相诏共救，想乘机劫持皇帝而西。

杨定闻李傕、郭汜至，要还蓝田，为郭汜所挡，单骑亡走荆州。张济与杨奉、董承不相平，于是复与李傕、郭汜合军。十二月，皇帝幸弘农，张济、李傕、郭汜共追乘舆，大虞于弘农东涧，董陈、杨奉军败，百官、士卒死者，不可胜数，弃御物、符策、典籍，略无所遗。射声校尉沮俊被创坠马，李傕谓左右说："尚可活否？"

沮俊骂他说："汝等凶逆，逼劫天子，使公卿被害，宫人流离。乱臣贼子，没有这样的！"李傕于是杀了他。

壬申，皇帝露次曹阳。董承、杨奉于是假间与李傕等人与连和，而密遣间使至河东，招故白波帅李乐、韩暹、胡才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并率其众数千骑来，与董承、杨奉共击李傕等人，大破之，斩首数千级。于是董承等以新破李傕等，可复东引。

庚申，车驾发东，董承、李乐卫乘舆，胡才、杨奉、韩暹、匈奴右贤王于后为拒。李傕等人再来战，杨奉等人大败，死者甚于东涧。光禄勋邓渊、廷尉宣璠、少府田芬、大司农张义皆死。司徒赵温、太常王绛、卫尉周忠、司隶校尉管郃为李傕所拦，想杀掉，贾诩说："此皆大臣，卿奈何害之！"乃止。

李乐说："事急矣，陛下宜御马。"

皇上说："不可舍百官而去，此何境哉！"兵相连缀四十里，方得至陕，乃结营自守。时残破之余，虎贲、羽林不满百人，李傕、郭汜兵绕营叫呼，吏士失色，各有分散之意。李乐惧怕，想令车驾御船过砥柱，出孟津。杨彪以为河道险难，非万乘所宜乘；于是让李乐夜渡，潜具船，举火为应。皇上与公卿步出营，皇后兄伏德扶皇后，一手挟绢十匹。董承使符节令孙徽跟从保护，杀旁边侍者，血溅皇后衣服。河岸高十余丈，不得下，于是以绢为辇，使人居前负帝，余皆匍匐而下，有人从上自投，冠帻皆坏。既至河边，士卒争赴舟，董承、李乐以戈击之，手指于舟中可掬。皇帝才得御船。同济者，皇后及杨彪以下才数十人，其宫女及吏民不得渡者，皆为乱兵所掠夺，衣服俱尽，发亦被截，冻死者不可胜计。卫尉士孙瑞为李傕所杀。李傕见河北有火，遣骑兵查看，正好看见皇上渡河，大呼说："汝等带天子走哪去！"董承惧怕他们射箭，以被为幔。毁到大阳，幸临李乐军营。河内太守张杨使数千人负米来贡饷。

乙亥，皇帝御牛车，幸临安邑，河东太守王邑奉献绵帛，全部赋公卿以下，封邑为列侯，拜胡才为征东将军，张杨为安国将军，皆假节开府。其垒壁群帅竞求拜职，刻印不给，至乃以锥画之。乘舆居棘篱中，门户无关闭，天子与群臣会，兵士伏篱上观，互相镇压以为笑。皇帝又遣太仆韩融至弘农与李傕、郭汜等人连和，李傕于是放遣公卿百官，颇归所掠宫人及乘舆器服。已而粮谷尽，宫人皆食菜果。

乙卯，张杨自野王来朝见皇帝，想要让乘舆还洛阳；诸将不听，杨复自还野王。这时，长安城空四十余日，强者四散，羸者相食，二三年间，关中无复人迹。

沮授劝说袁绍说："将军累叶台辅，世济忠义。如今朝廷播越，宗庙残毁，观诸州郡虽外托义兵，内实相图，未有忧存社稷恤民之意。如今州域粗定，兵强士附，西迎大驾，即宫邺都，挟天子而令诸侯，畜士马以讨不庭，谁能抵挡！"

颍川郭图、淳于琼说："汉室陵迟，为日很久了，如今想再兴，不亦难乎！而且英雄并起，各据州郡，连徒聚众，动有万计，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如今迎天子自近，动辄表闻，从之则权轻，违之则拒命，不是上计。"

沮授说："今迎朝廷，于义为得，于时为宜，若不早定，必有先这样做的人。"袁绍不采纳。

注：袁绍身边有沮授这样的战略大家，也有郭图和淳于琼这样的贪小便宜的蠢人。袁绍自己就很难有正确的决策了。图子不行，是相互影响的。

当初，丹杨人朱治曾为孙坚的校尉，见袁术政德不立，劝孙策归取江东。这时吴景攻樊能、张英等人，岁余不克，孙策劝说袁术说："家有旧恩在东，愿助舅舅讨横江。横江攻拔，因投本土召募，可得三万兵，以佐明使君定天下。"袁术知其恨，而以刘繇据曲阿，王朗在会稽，想孙策未必能平定，于是同意了。

表孙策为折冲校尉，将兵千余人、骑数十匹。路上收兵，等至历阳，兵众五六千。这时周瑜伯父周尚为丹杨太守，周瑜领兵迎孙策，仍助以资粮。孙策大喜，说："我得卿，成功了！"进攻横江、当利，皆攻拔，樊能、张英败走。

孙策渡江转斗，所向皆破，莫敢当其锋者。百姓闻孙郎至，皆失魂魄。长吏委城郭，窜伏山草。等孙策至，军士奉令，不敢虏略，鸡犬菜茹，一无所犯，民众于大悦，竞以牛酒劳军。孙策为人，美姿颜，能笑语，性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

孙策攻刘繇牛渚营，尽得邸阁粮谷、战具。这时彭城相薛礼、下邳相丹杨人笮融依刘繇为盟主，礼据秣陵城，刘融屯县南，孙策皆击破之。又破刘繇别将于梅陵，攻湖孰、江乘，皆攻下，进击刘繇于曲阿。刘繇同郡太史慈时自东莱来看望刘繇，正好孙策攻至，有人劝刘繇可以太史慈为大将。

刘繇说："我若用子义，许子将不当笑我邪！"（许劭说太史慈不堪大用）

只让太史慈侦视轻重。这时独与一骑突然遇孙策于神亭，孙策随从骑兵十三，皆孙坚旧将辽西韩当、零陵黄盖等辈。太史慈便前去相斗，正面与孙策对战，孙策刺太史慈马，而揽得太史慈项上手戟，太史慈亦得孙策兜鍪。正好两家兵骑兵并各来赴，于是解散。刘繇与孙策大战，兵败，逃走丹徒。孙策进入曲阿，劳赐将士，发恩布令，告谕诸县："其刘繇、笮融等故乡部曲来降首者，一无所问；乐从军者，一身行，复除门户；不乐者不强。"旬日之间，四面云集，得见兵二万余人，马千余匹，威震江东。

注：孙策的圈子也建立起来，整体的质量也非常强。

丙辰，袁术表孙策行殄寇将军。孙策将吕范对孙策说："如今将军事业日大，士众日盛，而纲纪犹有不整的，吕范愿暂领都督，佐将军部分之。"

孙策说："子衡既士大夫，加手下已有大众，立功于外，岂宜复屈小职，知军中细事乎！"

吕范说："不然。如今舍本土而托将军的，非为妻子，是要济世务。譬犹同舟涉海，一事不牢，即一同受其败。此亦吕范的心意，非但将军。"孙策笑，无以答。

吕范出，便释傕，著袴褶，执鞭到阁下启事，自称领都督，孙策于是授传，委以众事。由是军中肃睦，威禁大行。

孙策以张纮为正议校尉，彭城人张昭为长史，常令一人居守，一人从征讨，等广陵人秦松、陈端等亦参与谋谟。孙策待张昭以师友之礼，文武之事，一以委张昭。张昭每得北方士大夫书疏，专归美于张昭，孙策听闻，欢笑说："过去管子相齐，一则仲父，二则仲父，而桓公为霸者宗。如今子布贤，我能用之，其功名独不在我乎！"

注：孙策的格局和境界都强过刘备，在用人方面很见真功。

袁术以堂弟袁胤为丹杨太守。周尚、周瑜皆还寿春。刘繇自丹徒将逃奔会稽，许邵说："会稽富实，孙策之所贪，而且穷在海隅，不可前往。不如豫章，北达豫壤，西接荆州；若收合吏民，遣使贡献，与曹兖州相闻，虽有袁公路隔在其间，其人豺狼，不能久也。足下受王命，孟德、景升必相救济。"刘繇听从。

当初，陶谦以笮融为下邳相，使督广陵、下邳、彭城粮运。笮融于是断三郡委输以自入，大起浮屠祠，课人读佛经，招致旁郡好佛者至五千余户。每浴佛，辄多设饮食，布席于路，经数十里，费以巨亿计。等曹操击破陶谦，徐土不安，笮融才领着男女万口逃走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待以宾礼。先是彭城相薛礼为陶谦所逼，屯秣陵，笮融利广陵资货，于是乘酒酣杀赵昱，放兵大掠，再过江依薛礼，既而再杀之。刘繇使豫章太守朱皓攻袁术所用太守诸葛玄，诸葛玄退保西城。等刘繇溯江西上，驻于彭泽，使笮融助朱皓攻诸葛玄。许邵谓刘繇说："笮融出军，不顾名义的人。朱文明喜推诚以信人，宜使密防之。"笮融到，果然诈杀朱皓，代领郡事。刘繇进讨笮融，笮融败走，入山，为民所杀。下诏以前太傅掾华歆为豫章太守。丹杨都尉朱治逐吴郡太守许贡而据其郡，贡南依山贼严白虎。

张超在雍丘，曹操围攻之急，韩曰："惟臧洪当来救吾。"

众人说："袁、曹方睦，洪为袁所表用，必不败好以招祸。"

张超说："子源天下义士，终不背本；但恐见制强力，不相及耳。"

臧洪这时为东郡太守，徒跣号泣，向袁绍请兵，将赴其难，袁绍不与；请自率所领以行，亦不许。雍丘于是大溃，张超自杀，曹操夷其三族。臧洪由是怨袁绍，绝不与通。袁绍兴兵围攻，历年不下。袁绍令臧洪邑人陈琳以书喻之，臧洪回书说："仆小人也，本乏志用；中因行役，蒙主人倾盖，恩深分厚，遂窃大州，宁乐今日自还接刃乎！当受任之初，自谓究竟大事，共尊王室。岂悟本州被侵，郡将遘厄，请师见拒，辞行被拘，使臧洪故君遂至沦灭，区区微节，无所获申，岂得复全交友之道，重亏忠孝之名！斯所以忍悲挥戈，收泪告绝。行矣孔璋，足下徼利于境外，臧洪投命于君亲；吾子托身于盟主，臧洪策名于长安；子谓余身死而名灭，仆亦笑子生而无闻焉！"袁绍见臧洪书信，知无降意，增兵急攻。城中粮谷已尽，外无强救，臧洪自度必不免，呼将吏士民对他们说："袁氏无道，所图不轨，且不救臧洪郡将，臧洪于大义，不得不死。念诸君无事空与此祸，可先于城未败，带妻子出城。"

从人皆垂泣说："明府与袁氏本无怨隙，如今为本朝郡将之故，自致残困；吏民何忍当舍明府去！"初尚掘鼠煮筋角，后无可复食者。主簿启内厨米三升，请稍以为饘粥，臧洪叹息说："何能独甘此邪！"使作薄糜，遍班士众，又杀其爱妾以食将士。

将士都流涕，无能仰视者。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离叛者。城陷，生执臧洪。袁绍大会诸将见臧洪，对他说："臧洪，何相负若此！今日服未？"

臧洪据地瞋目说："诸袁事臧洪，四世五公，可谓受恩。如今王室衰弱，无扶翼之意，欲因际会，希冀非望，多杀忠良以立奸威。臧洪亲见呼张陈留为兄，则洪府君亦宜为弟，同共戮力，为国除害，奈何拥众观人屠灭！惜臧洪力劣，不能推刃为天下报仇，何谓服乎！"袁绍本爱臧洪，想要令其屈服，原谅他；见臧洪辞切，知终不为己用，于是诛杀。

臧洪邑人陈容少年时亲慕臧洪，时在袁绍帐下坐，起来对袁绍说："将军举大事，欲为天下除暴，而先诛忠义，岂合天意！臧洪发举为郡将，奈何杀之！。袁绍惭愧，命人牵出，对他说："你非臧洪俦，空复尔为！"

陈容顾盼说："仁义岂有常，蹈之则君子，背之则小人。今日宁与臧洪同日而死，不与将军同日而生！"于是再次见杀。在坐无不叹息，窃相谓说："如何一日杀二烈士！"

注：袁绍底下没有什么厉害的人，这样的事没有人上来劝谏，失了人望。烈士，就是以自己的价值观而活，不会苟且，而小人则随风摇摆，见机而动。袁绍把义士杀了，剩下就是一些无能之辈了，孙策和曹操在聚集人才，袁绍在败光人才。

公孙瓒既杀刘虞，尽有幽州之地，志气益盛，恃其才力，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衣冠善士，名在其右者，必想办法杀害；有材秀者，必抑困使在穷苦之地。人有问其原因，公孙瓒说："衣冠皆自以职分当贵，不谢人惠。"故公孙瓒所宠爱的人，大多就像一些唯利是图的商贩、庸儿，相互结为兄弟，或结婚姻；所在侵暴，百姓怨恨。

刘虞的从事渔阳人鲜于辅等人，合率州兵欲共报仇，以燕国阎柔一向有恩信，推为乌桓司马。阎柔招诱胡、汉数万人，与公孙瓒所置渔阳太守邹丹战于潞北，斩邹丹等四千余级。乌桓峭王亦率种人及鲜卑七千余骑，随辅南迎刘虞儿子刘和与袁绍将麹义，合兵十万共攻公孙瓒，破公孙瓒于鲍丘，斩首二万余级。于是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各杀公孙瓒所置长吏，再与鲜于辅、刘和兵合，公孙瓒军队屡败。

先是有童谣说："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唯有此中可避世。"

公孙瓒自谓易地就是童谣所说的地方，于是徙镇易，建围堑十重，于堑里筑京，皆高五六丈，建楼于其上；中堑为京，特高十丈，自居。以铁为门，斥去左右，男人七岁以上不得入门，专与姬妾居。其文簿、书记皆吊上去。下令妇人练习说大声，使闻数百步，以传宣教令。疏远宾客，无所亲信，谋臣猛将，稍稍乖散。自此之后，希复攻战。有人问其故，公孙瓒说："我昔日驱畔胡于塞表，扫黄巾于孟津，当此之时，谓天下指麾可定。至于今日，兵革方始，观此，非我所决，不如休兵力耕，以救凶年。兵法，百楼不攻。如今我诸营楼橹数十重，积谷三百万斛。食尽此谷，足以待天下之事了。"

注：公孙瓒干了这么多的蠢事，为什么底下没有一个人劝谏他，给他定战略？核心原因，他接受不了自己得到的东西再拿出为分给别人。他想保住自己所拥有的，也不愿意去与其他人争新的东西，所以他作茧自缚，画地为牢。自己把自己关进了监狱，而且判了无期。

南单于于扶罗死，弟呼厨泉立，居于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