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图》有位佳人,在江一方
《长江图》讲了一个追寻的故事,追寻江流,追寻内心,追寻诗颂,追寻踪迹,追寻姑娘……
《长江图》就是长江途,这是一程心灵的流浪,从上海到四川,船逆流而上,如诗的悲伤,也逆流成江。
看电影《长江图》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忘了有多久没能这么安静的来感受一部影片,感受一段时光,感受千变万化的神秘长江。导演杨超,摄影师李屏宾,主演秦昊、辛芷蕾,当然,还有胶片,尽管这不一定真的是最后一部华语的胶片电影,但胶片所带来的菲林的层次感与颗粒感,赋予了每一帧画面以生命,不曾想一条长江,也有如此雄浑壮阔的百般风情,也有这般风云奇诡的晨雾暮风,片中行船二十余天的途中景,就若相爱的人的一生,有探索,有甜蜜,有挣扎,有沮丧……百般滋味,皆汇入这滔滔大江。
《长江图》是一部超现实作品,当秦昊饰演的高淳,和辛芷蕾饰演的安陆,通过一本作者未名的手写诗集《长江图》,达成了一段时光错乱的机缘后,两人也借此完成了穿越时空的交流,而隔在他们之间的,有二十年的时光距离,也有三峡大坝的矗立前后不同的江景,那些已经面目全非的情和境,借着一本诗集复活,正如那两端的爱情,借着这一卷电影胶片重生一般,戏内戏外,莫不都是幻想世界和影像艺术的奇妙。
很明显,《长江图》是一部经得起推敲,也堪得住解读的电影,故事与台词,已经到了极其精简的地步,而串起全片的那本《长江图》手写诗集,却又在片中担当了连接作者未具名与读者高淳,连接过去的安陆与现在高淳,甚至是连接影片与观众的纽带,但这本诗集的命运,却是恰如其分的“命比纸薄”,被发现的偶然,被撕碎的惨淡。
这本诗集,又无疑也是幸福的,它用最后一丝微光,和最后几十天的存在,缔造了一个“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却是相隔二十年的陌路与殊途”的时空交错故事,在这个时空中,一个苦闷而哀伤的男人,借助这本诗集,一次又一次邂逅着各种不同的,却又似乎是相同一个的女人,而在一段段的邂逅中,如父的黑鱼,神秘的货物,缓慢的航船,阴森的寺庙,高耸的大坝,庞大的江豚……莫不都是一个个标志物似的见证。
在影片《长江图》中,诗歌,勾连起亲情的力量,爱情的力量,而电影《长江图》,也以强大的艺术感染力,颠覆着一直以来近乎“礼崩乐坏”的电影视听感觉,用隽永的、悠长的,且充满了意蕴力量的音画世界,重塑了长江与爱情相通的魂灵,也记述了时光流转后的变化,而影片最后高淳来到长江源头,恍惚明白了长江作为母亲河所存在的意义,这是全片的升华。
据说《长江图》从剧本筹备到拍摄,超过了5年的时间,有幸于上海电影节期间看到全貌,确实有种久违的陌生,有朋友说,在柏林电影节放映的版本,比国内版少了许多助于老外理解影片的对白,其实也有声音表示,对白可有可无,因此内陆公映版并没有维持对白的存在,也是最好的坚持原貌的选择,看过影片,战台烽似乎明白了《长江图》在今年柏林电影节上获得“杰出艺术贡献奖”的原因,以为你好的影像语言,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感染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