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连环案:一头丑驴引出连环案,案中男女关系极乱,怪事连连
01
在清朝乾隆年间的时候,清苑县发生了一桩怪案。女婿张财,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岳父李全前,四十岁出头。两人到县衙互告对方。女婿告的是岳父扣留妻子,不让其归家。岳父告的是女婿谋害女儿。
相互状告对方的案子很多,多数是其中一人说谎。而这起案子却不同,属于两者都被蒙在鼓里,都不知道实情。也可以说,翁婿俩都属于靠猜测状告对方,因为都拿不出证据来。
那么说,这件案子到底原来如何呢?还要从数月之前说起。
女婿张财跟妻子李氏属于新婚燕尔,俩人刚结婚不久。按照当时当地的习俗来讲,两口子成婚以后,需在三个月后回娘家,这个叫回门。
要是根据现在的规矩来说,应该是新婚之后的第三天回娘家。有的在老丈人家住一天,有的住三天,还有些地方必须当天去当天回。所以跟古时候不一样。
眼看小两口结婚有三个月了。这一天,妻子李氏早早起来收拾衣服,锅碗瓢盆,反正该带的都带上。整得跟个逃荒的似的。因为要在娘家住不短时间,路程也远。所以带的东西也多,走得也早。按现在的点来说,早上六点就出发了。
女婿张财家里不富裕,雇不起马车。家里边拉磨,或者走远路。就把棚子里养的毛驴儿给牵来,当交通工具使。您想啊,他们家不论干啥,都指着这头毛驴儿。毛驴儿累得都脱了相了,也瘦,也拐。总而言之吧,跟一般的毛驴不大一样。
从婆家往娘家去,路上得走将近一百里地。张财怕媳妇儿累着,给毛驴儿背上垫了块毯子,让媳妇儿坐上去。自个儿呢,就在地上跟着走。
两口子路上也没多少话说。就这么走了约二十来里地的时候,张财在路上碰见了一个熟人。俩人打小就认识,只是平时来往少,可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的碰上了。
张财觉着两人许久不见,停下来说说话。媳妇儿不行,催他赶路,担心天黑赶不回娘家。张财对她说:“你呢,赶着毛驴儿往前走,我跟朋友说几句话,一会儿跑两步就能追上。”
就这么地,李氏坐着毛驴儿独自往前先走,张财站这儿跟朋友说话。
其实两人也没说几句,无非也就是各问好否,问问最近在哪儿高就,在哪儿发财。赶等两人说完话,张财去追妻子,坏了。怎么呢?妻子不见了,毛驴儿也不见了。
按说大路宽宽,毛驴儿也走不快,前后隔个一里地就了不起了,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张财赶紧望岳父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心里还在想:兴许妻子刚才生气了,快驴加鞭地回了娘家。
要是俩人慢慢悠悠赶这一百里路,那指定得足一天。可如今妻子不见了,张财心里着急。所以一路跑跑歇歇,刚过午时就跑到了岳父家。进门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急忙喊妻子。
由打屋里边出来的,不是妻子李氏,而是李氏她爹,张财的岳父。岳父一脸疑惑的走出来问他:“你俩这是咋滴啦?干仗了?”
张财赶紧赔笑:“没有,那什么。。。。”嘡嘡嘡,把前边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岳父说:“我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就没出门,也没见女儿回来呀。”
这可把张财急坏了:“您老可别开玩笑啊,是不是你给藏起来了?”
岳父要是有一把枪非得“突突”了他不可:“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一把年纪了,什么玩笑能开不能开的,我能不知道?唉唉唉唉”
没等岳父把话说完,张财已经跑出去,跑没影儿了。赶等岳父走出大门的时候,张财又回来了。岳父又张嘴说了:“我说你先别急,先想想她能上哪儿去,然后再找。”
张财也顾不上说话了,气喘吁吁地抓着岳父的衣裳袖子往后院走。干嘛去呢?让岳父把他家毛驴牵出来,自己骑上找得快。
从岳父家出来,张财骑上毛驴儿一路狂奔往家赶。他觉着妻子既然没回娘家,那就可能是返回去了。所以这一路上呀,是小皮鞭狂抽,抽的毛驴屁股都快冒烟儿了。等张财到家的时候,腿都不能走道了,成了罗圈腿。怎么的呢?没上垫子,俩胯跟驴肚子哪儿磨的。生疼啊。
回到家一瞧,大门紧锁,这可怎么办?妻子没回娘家,也没回自个儿家,她能去哪儿呢?
这会儿天都黑了。张财把门给开开,回到屋里坐下,就想今天这事儿。想着想着,可就把两口子成婚前的一些事儿,给想起来了。
想当初,媒婆给牵好线,两口子马上就要成婚了。岳父坐地起价,非要再让张财家给多出一匹绢不行。闹得当时两家都有些不愉快。莫不是岳父真的把妻子给藏起来了,诚心不想让自己好过么?
张财这一晚上没睡好。一边是因为妻子不见了,急的;另一边是因为他是骑着驴回来的,两个胯疼得缓不过来,睡不着觉。
恍恍惚惚,这一宿算是过去了。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张财从家里又找了块毯子,垫在毛驴背上,自己坐上去,晃晃荡荡又朝岳父家去了。您瞧,这次长心眼儿了。
这一去,可就把事儿给闹僵了。张财坚决认为是岳父窝藏了妻子,而岳父坚称没有。并且自己把女儿嫁到了他家,现在无故失踪了,想来应该是张财谋了女儿的命。这才有了俩翁婿闹公堂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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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事情的来龙去脉算是说清楚了,那现在就看看从何入手来找人,找毛驴吧。
知县老爷姓王,在当地威名赫赫。王县令思索了一阵后,安排衙役们分两班。一班去张财家附近打听消息,另一班负责找李氏和毛驴。
清苑县不算大也不算小,衙门里前前后后也有六七十号兵丁。人多了,事儿自然也就好办,办得也有效率。
清朝的时候,衙门里的人不少,影视剧里显示得少,那是因为经费紧张。实际上动辄都在六七十号左右。有些个比较大的县,能有一百来号人。
因为派出去的人多,加上张财他们家驴也有特色,所以找起来也省事儿。
就在衙役们路过一家饭馆儿门口时,叫见了一声驴叫。这时候大伙儿对驴都敏感,甭管是不是要找的驴,听见了叫声,肯定要看看才行。
就这样,顺利在饭馆儿后面找到了这头“丑驴”,您说巧不巧?
驴是找到了,案子还没破呀。于是,饭馆儿的老板、账房、伙计一干人等,都被带回了县衙。
一经审问,饭馆儿老板说了:“老爷,我等冤枉啊,这驴是从郭三手上买来的。小的也就是贪了个便宜,官司与我无关呐。”
郭三可不是什么善人,是当地出了名儿的地痞流氓加无赖。上达八十岁的孤寡老人,下至刚会走的孩童,就没有他不欺负的。
王县令是何许人也,你郭三在外面欺善行恶,那是没落到县令手里。如今该着郭三倒霉。王县令也不含糊,马上令人把他给拘了上堂。
为什么说郭三倒霉呢?把郭三带上大堂之后,王县令直接问他:“毛驴之事你可知道原委?还不快快将你行凶害人的事儿如实讲来。”
杀人害命的事儿直接往他头上扣,这算他倒霉不?郭三矢口否认,王县令直接给来了四十大板。
您各位要觉着王县令这案子审得糊涂,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人上刑,那您还别说,王县令就是故意的。但是这四十大板可没白打,因为从他嘴里还真就掏出来了些东西。
郭三以为自己杀人的事败露了,又挨刑不过,就把自己犯下的罪讲了出来。
原来这郭三跟孔佃户家的闺女是相好。但是孔佃户看不上郭三,执意要把闺女嫁给别人。郭三不舍,孔女有意。所以俩人暗地里有往来。还经常偷摸的上孔家幽会。
话说,就在头两天晚上。郭三又偷摸的爬上了孔家的墙头,翻墙来到孔女门前。刚准备推门进去,不想,竟听见了里边有男女“唧唧歪歪”的声音。郭三以为孔女有了新的相好,抛弃了自个儿。所以一气之下,抻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刀,闯了进去。就这样,郭三趁着夜黑,将床上的男女砍死在了他的刀下。临走时看见了拴在门口的毛驴,郭三顺手把驴牵走卖了,刚准备要潜逃,没想到就给衙门里的人给抓着了。
到这会儿,大家都以为,被郭三杀死的两个人里边,应该有一个是张财的妻子李氏。只是不知道另一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生在了孔佃户家里。
既然听说了这桩人命案,王县令肯定是极为重视,当即带人赶赴孔佃户家。
事情都发生两天了,尸体怎么可能还留在原地呢。衙门里的人见案发现场没有尸体,也没有了任何当时留下的线索,气得直跺脚。
王县令指着孔佃户大声问道:“尸体呢?”
孔佃户本来就心虚,“扑通”一声跪下,说:“老爷息怒,我老汉也是命苦。女儿与郭三情不断,已经让我很是头疼了。不想昨日早晨老婆子来喊女儿起床,怎么也喊不起来。强行推门而入,就瞧见了两具尸体。其中一个是我家女儿,另一个是任丘县的刘金财。刘金财是任丘县的一名财主,我本是租了刘财主的地,近日到了收租的日子。想必他是来向我收租的,但不知为何却又来玷污我的女儿。小人怕影响女儿名节,所以偷偷把他俩的尸体埋在了后山脚下的荒地上。”
王县令见孔佃户此时已是哭得一塌糊涂了,想来他所言应该不假。于是问他:“你且带本官前去查看尸体,本官定当给你做主,还你清白。”
孔佃户抹了抹眼泪,答应了一声,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后山埋尸体的地方,指了指地上的土堆道:“就是这里。”
王县令一声令下,几个衙役三下五除二,把尸体给抛出来了。可怜啊。孔佃户埋人的时候,连副棺材都没给女儿准备。就拿了张席子卷了卷。但是令人诧异的是,挖出来的不止是财主和孔氏的尸体。还有一具尸体竟是和尚。
03
本来寻找李氏的案子才刚刚有了转折,岂料又无端冒出来三具尸体。案子越来越复杂了,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疑惑。因为已知是两具尸体了,可这和尚又是谁?
仵作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上前检验吧。检验完了跟王县令说:”大人。经检验,孔氏和财主身上的伤,与郭三的刀吻合,两人刀伤均在前胸。但是那和尚却是后背为刺伤。”
为了弄清楚和尚的身份,王县令命人去通知了保长前来认尸。
保长来了一瞧,还真就把这个和尚给认出来了。说是在附近的一座寺庙里修行的和尚。本就是一座小庙,庙里就只有两个和尚。死的这个叫空然,还有个徒弟叫慧明。
王县令思量了一番,觉得突破口应该在小和尚身上。所以安排了两个衙役去庙里找小和尚。
忙活了一通,大伙儿也都累得够呛了,连中午饭都没吃呢。王县令招呼保长在此地看着尸体,众人先回了衙门。
回到衙门之后,王县令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就这么呆呆地沉思。不一会儿,出去的两个衙役回来了。“回禀大人,我等没能在寺庙找到小和尚,但据附近的村民说,前日见这师徒二人云游去了。”
王县令听了之后说:“你先把孔佃户放回去,仔细观察他的动向;然后差几个人继续打探小和尚的下落。”衙役诺了一声,出去了。
这孔佃户从衙门里出来,匆匆忙忙往家赶。回到家后,先把大门给关上,然后回到屋里跟老婆子说事儿去了。衙役们跟在孔佃户的身后,这一切可都看在眼里了。因为是大白天,也不好翻进去听听老两口说的什么。
这边呢,几个衙役来回找小和尚。可整个清苑县快被翻遍了,依旧没有任何所得。这一天算是过去了。衙役们纷纷回到衙门,把各自所见所闻,都跟王县令汇报了一遍。
第二天早晨,王县令加派了人手,让他们沿着清苑县周边打探小和尚的去处。因为他知道,只有找到了小和尚,才能知道老和尚的死因。而老和尚的死因可能跟整个案子都有关系。
另外又差了人去提孔佃户。孔佃户一宿没睡好,心里有事儿。等衙役们上门去拘他的时候,孔佃户还没起床呢。简短截说吧,把孔佃户给带上了堂。
王县令呵斥孔佃户说:“本官念你可怜,故不加以追究你的责任,你却隐瞒实情。你可知隐瞒之罪?来呀,给他上夹棍,看他还不老实。”
孔佃户一把年纪了,哪里受得了夹棍的罪。衙役们才把夹棍给他套上,还没开始发力,孔佃户已经发出嚎叫的声音了。连忙喊道:“大人,我说实话。”
王县令呵呵一笑,说:“如果这次你若还有隐瞒之处,本官还会给你上大刑。”
其实孔佃户也没说谎,只是选择性地说了一部分而已。孔佃户颤颤巍巍地说:“刘财主不是本地人。上清苑县收租的时候,赶了一辆马车。给他赶车的车夫叫刘福,他也知道刘财主跟我女儿被害的事儿。埋尸的事情,其实是我们两个人商议之后决定的,而且主意还是他给出的。因为刘财主这次收了不少租金,钱财都随身带着。我俩把他的钱财对半分了以后,把尸体埋在了后山。车夫分得钱财之后,就投奔他家亲戚去了。大人,小的再没什么隐瞒的啦。”
“你可想清楚了?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车夫就没说去什么亲戚家吗?”王县令又问。
孔佃户又回想了一下,说:“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个妇人,说是迷路了,在我家借住一宿。没成想,发生了命案,这妇人也不见了。关于车夫,好像听他说要去归德府,可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具体在归德府什么地儿。”
等王县令了解了这一切之后,心里也琢磨得差不多了。唯今之计,是把关于整个案子的相关人员都找到。车夫要找,小和尚要找,李氏也要找。
没等这边审完案子,王县令就传令下去了。命令捕头带一众衙役去探这三人消息。因为连续几天在城内搜寻得不到结果,王县令只得让大家往城外追寻。
茫茫人海,找个人就跟大海捞针一个样儿,甭想三天两日能把人给找着。
这不,一转眼,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月。虽说案子一直悬着,可总有破的一天。衙役们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搜寻这几个人。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天底下的事儿就是凑到了一块儿,才凑成了一桩桩的奇案。
张财,李氏的丈夫。这天正在家里忙农活儿。远远地看见路上有个喊他。张财走近一瞧,这不是一个多月之前自己碰上的那个朋友嘛。就是因为他,自己媳妇儿才走丢了。
张财看见他走过来,心里恨的是不行不行的了。但是面儿上还得笑着问:“您这是刚回来啊?”
“啊,刚回来。我跟你说件事儿。我在归德府的一个小镇上,遇见你家妻子了。”
这一句话让张财是又惊又喜,恨不得抱着他亲一口,奈何都是男人,下不去嘴。既然探得了妻子的消息,赶紧问问具体是在哪儿吧。
那人一五一十地给他说了说经过,说了说地点。因为那个年代男女不便直接见面说话,况且她身边还有男人。
张财倒也冷静,先是上岳父家里去了一趟,给岳父道了个歉,并说明了情况。岳父也给他出主意:“这事儿啊,你不能莽撞。你呢,先上衙门把起诉我的状子撤了。。不不不,说错了。你上衙门把这件事儿告诉王县令,让王县令出面断案,以证清白。”
因为之前衙门里的人不断地在归德府打探几人,也经过调查车夫家里的亲戚情况,所以大概也摸到了车夫的下落。本打算就在这几天,衙门出面拘车夫回来问话,没想到张财把这个消息带来了。
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天天让王县令吃不香,睡不好。这次的消息,可以说让他心里沉稳了许多。
这一趟远去归德府,真是收获颇大。因为不仅顺利把车夫拘了回来,还顺利找到了小和尚和李氏。只是再次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小和尚跟李氏过起了夫妻生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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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案子整理,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搜捕。可以说,跟这件案子有关的所有人,都被带回了清苑县。张财,岳父,郭三,孔佃户,李氏,车夫,小和尚。因为这起案子牵扯甚广,案情错综复杂。王县令从早上开始审问,一直到傍晚,整个案子才算梳理清楚。
原来,当日张财跟他的朋友在谈话时,李氏独自骑驴前行。没想到在路上迷失了方向。
正当李氏着急的时候,打从路对角过来一辆马车。车上坐着刘财主,车下是车夫刘福。这主仆二人刚从他处收租回来,下一个收租的目标,就是孔佃户家。
刘财主其实就是个老不正经。见李氏饶有姿色,便上前搭讪。得知李氏迷路后,假意帮助,让她跟着自己前往孔佃户家,等收了孔佃户家的租金后,便顺路把她送回家。
李氏以为自己遇上了好人,结果单纯地答应了。没想到刘财主故意拖延时间。赶等到了孔佃户家时,已是傍晚时分了。这时候刘财主站出来说了:“你看,这天色已晚,任你一个妇道人家走夜路,也不安全。要不这样吧。咱们今儿都寄宿在孔佃户家中,明日一早赶路,我送你回家如何?”
都到这个时候了,李氏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了,只好应了下来。
孔佃户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家里拢共也就三间房。两口子住正房,匀了一间客房给财主,然后指着最里边的屋子对李氏说:“委屈你今天睡这个屋了。”
财主心里憋了一路坏水。等到深夜时,悄悄从房里出来了。干嘛去呢?还能干嘛,上李氏房里干坏事儿呗。但他可不知道,这个屋里不止李氏一人,孔家闺女也在房里呢。因为家里来了男客,孔家闺女待字闺中,所以不能出来。
说来也巧了,李氏换了陌生的环境,晚上睡不着觉。孔家闺女这会儿都已经睡着了,她在一侧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当他迷糊的工夫,就听着门缝有动静。再一仔细听,应该是刀刮门闩。
李氏赶紧推了推孔家闺女。见孔家闺女没醒,李氏独自起身,躲到了柜子后边。刚躲起来,就瞧见门闩“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声音也不大。
李氏躲在柜子后边是一点声儿都不敢出了,为什么呢?进来的这人手里拿着刀呢,李氏到底是个妇道人家,胆子也小,她害怕呀。
就这么地,李氏眼看着进来的这人,摸到了床上。当然,也就看着人影移动而已。
这一摸,孔家闺女醒了。她是见李氏不在自己身边了,又以为来的是郭三。两人就这样,误打误撞地搅和在了一起。
这时候的李氏是羞得不行了,哪怕有个地缝儿,她也能钻进去。虽说夜深屋黑,什么都看不清。但耳朵听得可清楚。
就在床上两人打得火热时,李氏偷偷摸摸走到门边,一挤身,出了屋子。
李氏前脚从屋里出来,后脚郭三来了。结果把屋里的俩人,一刀一个解决了。还顺势把李氏的毛驴给牵走了。
这一切都被李氏给看在了眼里,吓得她是魂飞魄散。李氏心想:这是非之地不能久留。但是天杀的郭三把自己的驴牵走了,这可咋办?只能找个犄角旮旯先等天亮,天亮了再回家。
那么说和尚这边呢?一个空然和尚,一个慧明和尚。说是师徒俩,实际上俩人年纪差不了多少,一个三十七八,一个二十五六。
据小和尚说:孔家闺女不是什么正经女子。有一次上寺庙里的烧香,竟然勾搭自己,而且师徒俩跟她的关系都不寻常。最重要的是,师徒俩之所以闹掰,就是因为她。
事发当日,师徒俩打着云悠的幌子,从寺庙里出来了,一直在孔佃户家附近转悠。好不容易等到了夜深人静。俩人准备翻墙而入。师傅在前,徒弟在后。师傅刚一条腿跨过去,徒弟在后边给他来了一刀。师傅登时丧命。目的就是不想再跟师傅争了。
这一夜是真够漫长的,一连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李氏找了个角落等待天明,小和尚浑身是血,也不敢跑。大家就这么静静地期待黎明的来临。
终于,天微微亮了。小和尚怕人见了不好处理尸体,趁着天微明,扛着师傅的尸体往后山而去。有句话叫:怕什么来什么。偏偏就在出城的时候,遇上李氏了。
小和尚把刀抻出来,威胁李氏:“你要是想活命,就听我的。要是不想活命,看见我身后这家伙了吗?这是我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连老父都敢杀,你说你怕不怕。”这小和尚估计出家之前是说相声的,嘴碎。
在小和尚的威胁下,李氏跟在他后边。小和尚要是路上背不动了,她在后边还给掫一把。。
俩人晃晃悠悠来到了后山僻静的地方,准备找个坑给埋了。可怎么找也找不到合适的坑,只能自己挖了。
等小和尚才把坑给挖好,来人了。来的是谁呢?孔佃户跟车夫。这俩人赶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俩席子卷着俩尸体。
小和尚一瞧,赶紧招呼李氏,连人带尸体藏进了草堆里。眼看着孔佃户走近了,左瞧瞧右瞧瞧。唉,你看这多合适,刚好有个坑。俩人把尸体填进去,草草一埋,走了。
这边小和尚气的想骂人。才挖好的坑,又给填上了。索性,就把尸体都埋一起吧,这样更隐蔽。
等他把坑给挖开时,小和尚再次崩溃了。里面埋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相好。孔家闺女。
小和尚含泪把师傅尸体埋了进去,回过头来看看李氏。。。
就这样,小和尚带着李氏逃到了归德府,隐藏身份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可天理昭彰,律法何曾绕过一个贼子。最终,所有有罪之人,均被执以了刑法。
小和尚凌迟,郭三斩监候,孔佃户流放,车夫杖刑一百。
如果您完整地看完了这本书,如果您脑子依然清晰。您是否会发现,这其中,多人均是悲喜交加的两面性。最为悲惨的,还得是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