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札特的音樂中聽到羅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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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科思想深刻之处与他对尼采(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的研究密不可分:“尼采可以和酒神精神、感性联系在一起,而克尔凯郭尔可以和宗教精神、灵性联系在一起。这两个类型也分别指向了人类永恒的悲剧困境和宗教救赎。”其中,尼采的第一部正式出版的著作《悲剧的诞生》尤为受到罗斯科的喜爱。在书中,尼采对于希腊艺术和希腊悲剧的解释都是建立在日神阿波罗(Apollo)和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us)这一对概念之上,这样的并存关系标志着希腊精神的高度,并且提出了日神和酒神二元冲动说,来解释人的审美需要的根源。

Mark Rothko’s Room in Karnak (1946)  © Kate Rothko Prizel and Christopher Rothko

在尼采的世界里,日神与现象相联系,酒神与本质相联系。从神话生命的希腊精神出发,无论是史诗中的叙事,亦或是雕塑中的形象,都属于日神艺术。而尼采的审美远超对美丽、精致、优雅、善良和快乐的喜爱,所以酒神是与美完全不同,而且远比美更为深刻的一种艺术力量的象征,在悲剧中神话却焕发出了史诗和雕塑都不具备的力量。尼采认为这样的力量来自于音乐,根据自己的音乐体验,接受了叔本华关于音乐是世界意志的直接写照的学说,也断定音乐是'太一的摹本’、'世界的心声’,因而是最纯粹的酒神艺术。并且进一步推测,音乐本身虽然是非形象的,但具有产生形象的能力。罗斯科认同尼采关于音乐之作用的叙述,在自己的思想中他上升到某种升华的过程的动力,并且认为:“我之所以成为一名画家,是因为我希望能够给绘画赋予音乐和诗歌般的痛感”。这不仅仅是罗斯科的创作目的,也说明他一直在探寻其他艺术形式的美与力量,在过去中发现未来的可能,渐渐的去丰满自己的羽翼。
罗斯科到了晚期的绘画尺幅都相对比较大,结构急剧的减少,具有绝对的单纯性,观者站在前面的时候往往会产生一种“融入”的感觉,在罗斯科的坚持下展出现场的灯光必须昏暗到几近夸张的地步,仿佛在走进电影院之前那黑暗中的期待,从而去面对面的思索基本性的、超验性的问题。比如,罗斯科在1956年曾经对批评家塞尔登·罗德曼说过他只想表达基本的人类情绪,悲剧、狂喜、毁灭是自己的作品的主要内容。所以说如果仅从色彩、构成等视觉的层面上观看并不能真正理解罗斯科的绘画目的,罗斯科的绘画若是分解为一个个独立的色块,就会变得空洞毫无意义,正如音乐不能拆开成一个个独立的音符一样。“赋予音乐和诗歌般的痛感”并不是个哲学上的目标,也不是一个技术上的挑战,而是通过一种最具有感染力的方式去诉说,这便是一种绘画上的音乐性。尼采看出了音乐与其他一切艺术有着不同的性质和起源,唯从酒神精神出发才能理解悲剧的快感。罗斯科的理解直接源于对尼采的酒神精神关于悲剧产生的叙述,这让画面中的悲怆情绪呼之欲出,振聋发聩,令人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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