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与人性的追问——著名画家曹晓凌的笔墨情调
▲ 著名画家曹晓凌
【人物档案】
曹晓凌，1958年生，原湖北省鄂州市文联副主席，中国美协会员、湖北省作协会员、政府津贴专家，湖北大学特聘教授，湖北省国画院院委、专业画家。
出版有《曹晓凌画集》《找影子的茬》散文集、《荆楚画派·曹晓凌卷》，合集《全国十大美术馆藏精品展作品集》《湖北写意人物画名家》等。作品多次入选文化部、中央军委政治部、中国文联、中国美协、中国画学会主办的国展并获奖，时有画作及文学作品见于《中国文艺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新闻出版报》《美术报》《美术》《国画家》等国家级报刊，多幅作品被有关机构收藏。
▲ 曹晓凌作品 ：《山赋》 178cm×96cm
2000年《素面朝天》入选湖北省文化厅、湖北省文联等联办“走向二十一世纪·湖北省书画作品大展”并获金奖；2005年《日食》入选军博“抗战胜利60周年画展”并获金奖；2007年入选湖北省文联文艺创作中青人才库；2011年湖北省文联组织创作重大历史题材《辛亥革命百年祭》，主创巨幅组画《血溅黎明》（与人合作）；2012年《泉眼》入选中国美协主办“八荒通神”全国中国画双年展；2012年《劲草读苍茫》入选中国美协主办“翰墨新象”国画展；2012年《风行戈壁》入选中国美协主办中国画展；2013年《大漠心泉》入选全国十大馆藏精品展、中国美术馆及全国巡展； 2014年湖北省文联授予“爱心艺术家”荣誉称号；2013年《记忆的温度》入选中国美协主办中国画展；2015年《红云当头》入选中国美协重大主题“新丝路”全国画展；2015年《记忆被酿成老酒》入选中国美协主办“翰墨齐鲁·全国中国画作品展”；2015年《共和第一宪》入选中国美协主办“2015年全国中国画作品展”；2015年历时五年创作《长江中游水乡系列组画》被湖北省文联选入“文艺基金扶持项目”；2016年《童年的彩虹》入选中国文联、中国美协主办“建党95周年画展”；2016年主创《城市的记忆》（与人合作）入选国家艺术基金创作项目；2016年《土家摆手舞》入选中国美协主办“同心筑梦·第二届中国民族美术双年展”；2016年《高原之学》入选中国美协“第三届八荒通神——哈尔滨美术双年展”；2016年《1978春的开典》入选中国美协“首届写意苏州（人物篇）中国画双年展”；2017年《吟竹图》全国建党95周年“红船颂”巡展嘉兴参展“乡愁的维度——嘉兴百年”；2017年《酣声·鼾声》入选文化部、中央军委政治部、中国美协联办的“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暨第13届全军美术作品展”；2017年《人民艺术》发表论文《在色彩的光芒里笔墨共舞》，画作《1978春的开典》等5幅作品；2017年《扯开嗓子的爷们》入选中国美协主办“逐梦威海· 2017全国中国画作品展”；2017年《风逐狂野》入选中国美协主办的“中国梦·2017艺术草原全国中国画、油画作品展”；2017年《太阳雨》入选中国美协主办的“写意中国·大美辽宁——第二届中国画水墨大展”；2017年《乡韵叮当》入选中国画学会“吉祥五台山——中国画艺术展”；2017年《一个时代的刻度》入选“陆俨少奖——作品展”；2018年《乡韵铿锵》入选中国美协主办“入蜀方知画意浓——全国中国画展”并收藏；2018年《在拓展的空间里》入选湖北省文化厅、湖北省美术院主办“荆楚回响——全省画院展”；2018年《脉泉》入选中国美协主办“翰墨神木——全国中国画展”；2018年《梦逐一路奔》入选中国美协主办“山水砚都——全国中国画展”；2018年《梦逐少年强》入选中国美协“感恩海洋·潮起象山全国中国画展”；2018年《1978春的开典》入选“从长江走来”在中国美术馆展出；2018年《扯开嗓子的爷们》入选湖北省政府主办“湖北省第三届艺术节展”；2018年《追赶每天的太阳》入选中国美协主办“汉风唐韵·水墨长安”中国画作品展；2018年《大国工匠》入选湖北省委宣传部“2018湖北文艺精品创作扶持资金项目”；2018年11月14日《梦露》入选由湖北省委宣传部、湖北省文联主办“大写长江——湖北省中国画作品展”，在中国文联展馆展出。
▲ 曹晓凌作品：《山赋》 200cm×180cm
自然与人性的追问
——著名画家曹晓凌的笔墨情调
■ 记者 赵艺瑶
他是一位富有道义和使命感的作家，常以优美的文字思辨着社会的现实和未来；他还是一位颇具笔墨造诣的画家，基于积淀的深厚文学素养，三十多年来沉浸在光怪陆离的艺术世界里，线描与块面的勾抹、彩墨与宣纸的交汇、古意与时代的融合以及山水与人文的碰撞等，无时无刻不在挥洒出西部戈壁沙滩的浑厚风情，呼唤着古代先贤的文人特质，拷问着国家近现代化的民族精神。
他的艺术作品，以“根深、蕴厚、情真、艺妙”的特点，容纳造化的万千气象，追问生活在底层劳动人民的人性本真，为人们呈现出大美自然的艺术价值和至真至善的哲学理念，他，就是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员曹晓凌先生。
▲ 曹晓凌作品 ：《生命的绝响地带》 178cm×96cm
耕笔文学，勤于画作
如果说喜欢是一种压抑内心的苦痛，那么热爱就是不顾一切的冲动，而曹晓凌对于绘画艺术的钟情则源于最原始的奔腾激情，对于他来说，艺术是漂泊途中所遇的初恋，又是埋藏灵魂的最终归宿。“初中时便喜欢上了画画，但都是胡抹乱画，在参军入伍后才开始正式学习绘画。”他告诉记者。
五年的部队生活中，曹晓凌曾做过通讯员、文职等工作，后在机缘巧合之下，一位军艺毕业的老师因欣赏其墙报绘画作品，他便被抽调到文化科，从此走上了与文字、绘画相结合的宣传道路。他喜欢素描，也常在画本上进行速写，搞过造型艺术，也因认同“书画同源”的理念习练过书法，他在业余时间沉浸在翰墨丹青的艺术世界里，只为寻求那个时代的人性光辉。部队中即兴创作的绘画活动极多，在多位军艺名师的指导下，他在绘画创作上打下了扎实的基本功，创作出大量的油画、国画、版画、水粉画等艺术作品，版画《洗尘》《冲击》《雪夜行军》和国画《放学路上》等先后在报纸、杂志上发表，受到了业内人士的肯定和褒奖。
退伍之后，曹晓凌回到了家乡鄂州从事基层文化和媒体工作，自古以来，湖北国画薪火相传，推陈出新，尤其在当今多元开放的大环境下，产生了一批以周韶华、汤文选、冯今松为代表的锐意改革的著名画家，他们保持着持久旺盛的创作力，在深厚的荆楚文化底蕴中形成了独树一帜的绘画风格。
深受当地的风气影响，曹晓凌在工作之余开始专注于尊文脉、重传承、尚创新的中国画创作。“周韶华老师对我的艺术思想和文化观念影响最大。”曹晓凌曾得到周老师的一幅《窗里窗外》画作，里面隐喻着“画家不应该关在家里创作，更应该走出去寻找自己的灵感源泉”。基于周韶华老师的敦敦教导，三十多年来，他在从事工农商学兵政的过程中，不断把“行”与“读”作为艺术创作的双轨道，逐渐确立了天地大观和文化史观，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审美体系。
▲ 曹晓凌作品 ：《东坡泛舟图》 136cm×68cm
曹晓凌是媒体人，但是他却没有局限于传播社会的动态舆情，他的工作虽然是与文字打交道，但是却在繁琐的文学语言中找到了绘画艺术的真谛。中国作家协会曾举办过作家培训班，那些具有丰厚学识的文学名家虽然只讲解了经典作品的情节和细节问题，但是曹晓凌却把“经典作品是靠真实独特的细节支撑”引入自己的绘画创作中，在他的西部山水画中，他大胆泼墨，细心收拾，共同交织出西部山川的深邃和荒凉；在其人物画创作中，他以线造型，笔触的提按顿挫、勾擦点染构造出人物的生动神韵，水墨的形式营造出悠远的意境和哲学思索，这是他含蓄而不动声色的艺术风范，也是他胸有丘壑的人文关怀。
作为记者，出外采风是曾经曹晓凌生活的全部，尤其对于西部地区，他更是情有独钟，曾多次前往新疆、甘肃、陕西、山西、西藏等地方。不同于我国中东部或高峻的险峰，或低矮的丘陵，那里的高原荒芜苍凉，也是由于很少有人踏寻的缘故，天地造化的神工鬼斧更显奇绝之美，让他颇为震撼。而这些也成为他笔下的创作素材，为他的艺术事业增砖添瓦。
在游走文艺的过程中，曹晓凌对于书卷的求知也更为渴望，为了酣畅淋漓地表达对于自然人文的艺术理想，一路走来不断畅游书海，提高自己的文学素养，出版了《找影子的茬》一书，散文带着生活鞭笞的伤痕和心灵的忏悔，深受其中的影响，在他的艺术创作中，亦有着批判性的现实土壤，这与他探求犀利事实的记者工作相关，也与其独树一帜的生活态度有所联系。尤其在人物画创作上，他以独特的视角直面生活在底层人民的挣扎，颇具丰富的艺术思想。
在曹晓凌的人生中，文学语言和绘画语言是他表达艺术理想的不同方式，“你有一部拿手的好戏，未必就会为你提供一个舞台；你所从事的专业，未必就是拿着专业的饭碗。”曹晓凌告诉记者。他在词语的巷道里行走，在生活中兼修，他的大漠苍山、疾风烈日以及鲜活的先贤和与时俱进的人物，在他的笔下开辟出了另一番“艳阳天”，他对于自然造化的移写，对于社会本性的追问，其笔墨犹如牵着天上的白云漫步，在艺术创作中熠熠生辉。
▲ 曹晓凌作品：《乡韵铿锵》 200cm×180cm
西部丹青，墨彩万钧
曹晓凌喜欢观察生活，观察自然，对于他来说，天地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一砖一瓦、一山一水都是有感情的，它们的魅力就在于雄浑厚重的生命诉说。在鄂州日报工作期间，无论是任职美术编辑还是记者工作，抑或是主任、主编、鄂州文联副主席、湖北省国画院人物画创研室主任等职务，他从来都不放弃每次外出采风的机会，常常带着画笔、速写本，背起画夹和相机，便开始了他在全国各地的文艺征程。
曹晓凌喜欢聆听原野的天籁之声，崇敬天地间的万物生命，正如“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他的绘画创作都是从最原始的自然气象中孕育而来，他的笔墨风采是人性眼中呈现出的大美精神存在。尤其对于西部的荒漠风光，曹晓凌用艺术化的语言表现出了独特的视角，在他的水墨山水作品中，最多的便是关于古老苍凉的西部丹青，那些零散的劲草、粗浅的砂砾、空旷的沙漠、澄澈的湖泊等稀疏物象，在宣纸上得到尽情的释放。
在前往各地采风的三十余年间，曹晓凌踏过雪域高原，走过黄河古道，沿着奔腾不息的长江水追溯源头，在荒草丛生的乡间田野里漫步，古丝绸之路的沙尘中悠扬起千年骆驼的响铃，敦煌壁画苍茫的意境中闪烁着千年石窟的灵光，黄土高原的破碎、青藏高原的伟岸等意象，都成为了他笔下的常客，在这片辽阔的戈壁沙滩定格。而正是由于这片原始宽博的西部风光，他创作山水画常在粗放与精细之间，在繁简与浓淡之穷，在虚实与未知之谷，从抽象到具象，从心象到意象进行墨色的共舞，淋漓尽致地体现其致广大而尽精微和稳健深厚、新变不穷的艺术追求。
曹晓凌所创造的水墨山水世界，无论是用笔、用墨、用色都是用心语构成，有笔不拘笔，有墨不拘色，拙中见巧，混沌游移，似有五线谱之符之律之韵，墨色如云，穷尽妙化，在移写中突破原创性的水墨实践，在诘问中灵魂出巧。艺术创作中，他极为注重对干湿浓淡、皴擦点染、勾勒涂抹、点线面、黑白灰等的关系把握，用墨惚出恍入，见气见韵，整体语感隐中见沉，润而有骨之中深得山川厚重的运势。他以博大无边的胸襟拥抱着西部历史斑驳的痕迹，以人文的视野和要素承载着灵动沧桑的原生态气息，其独特的风格给观者无限的自然氤氲。
▲ 曹晓凌作品：《土家摆手舞》 200cm×180cm
在《旷野召唤》作品中，曹晓凌运用彩墨画的笔法，在水墨和色彩的“重组”中进行块面化组合，由近及远的水冲墨染使得山峦极富立体感，尤其中间画面所采用赭石红勾抹出的凹凸不平的石块，在光与影的交融中充分表现了西部经过风蚀水蚀后的独特地貌。他以浓淡枯湿的笔墨，用笔而不流笔的法则，在平缓的高原上挥墨出那些斑驳破碎的沙砾，高处几块方正沉重的岩石层层叠叠，底部一汪清水静静地流淌，中间覆有几条异常干涸的流水痕迹，纵横沟壑的西部容貌在这样富有张力的笔墨语言更显雄浑大气，给人深邃旷远的震撼之感。
而《洞开的瞳孔》则呈现了另一种别样的山水气质，天空就像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吞噬着世界万物的一切，在苍穹与劲草之间，在大漠的呼吸之间，在天地之间，所有的风都吹向山川，所有的星云都经过山川。日月垂照着山川，灰色的身姿若隐若现，一眼望去，远处只有一堆堆焦炭，当然还能看到更高的山，周围依然是黪黪的黑色，当视线攀升到爬上山尖的时候，黑色与白色显得异常分明。
“诗是画中的音符，画是诗的泉水，从洞开的瞳孔折射或喷出，来自心灵的监察。”曹晓凌讲解道。整幅艺术创作中，他用简洁疏放的用笔和开合有序的墨色，在浓淡干湿的变幻中营造出了苍茫恢弘的气势，极富视觉冲击力。他以肩挑双担的农夫自比，其疯长的欲念被草草搁浅在荒漠，肌肤也深受沙粒温存的灼烫，粗糙圆润、干裂散漫的画面，是他对戈壁荒漠的呼唤，也是对自我价值的追寻。
在山水创作中，曹晓凌还塑造了《深呼吸》《风吹谷歌山外山》《长风万里》《旷野召唤》等优秀的艺术作品，在他的笔触下，水墨交融的神秘色彩构筑了西部风光的瑰丽，江河湖泊、草原田野、大漠边关等独特气象均有迷茫的生机和朦胧的诗意，这是他在高原苍穹之下喷涌而出的心灵独白，也是对西部沧桑历史的自然探索，更是物化本身的“精神美”表达。
▲ 曹晓凌作品：《酣声· 鼾声》 200cm×180cm
源古流新，人文光辉
曹晓凌对于水墨山水语言的释读是苍凉的、宽博的，而在其人物画创作中，则呈现出了独特的传统文化风格和“笔墨当随时代”的艺术风情。
曹晓凌的山水和人物如同水乳般交融，相互补给：西部山水创作中的水墨实践在写意人物里得到淋漓尽致的运用，人物画的线条、块面等变化多端的要素也在山水画中有所呈现，这些共同构成了他在艺术上的绘画技法和审美体系。不过，由于和他所从事的媒体工作相关，曹晓凌在绘画创作中主攻写意人物，在不断肯定和否定的螺旋缠绕中，从人性的角度挥墨出中国画最核心的民族精神，以源古流新的法则展现出了古代先贤们的儒雅气韵和近现代劳动人们的人文光辉。
“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它是集成的，也是继承的，任何人、任何力量都无法颠覆。”曹晓凌说。他在人物画创作中最初以古代先贤为题材，那些充满了东方韵味的文人，诸如白居易、苏东坡、辛弃疾、陶渊明等著名诗词人，在他的笔墨中凸显了传统文化的底蕴。他喜欢在残月斜挂天幕之时，聆听梦中素衣粉面女子所弹的千年悠扬的琵琶声；他也想要如那些满腹经纶的官人一样，披一件长衫，左手折扇，右手执壶，对月邀饮；他侧耳倾听李白的吟诗，也想与杜甫进行心灵的交流，在他的艺术世界里，曹晓凌用生动逼真的构图塑造了一幅幅极具神韵的古代文人写意作品，深藏古蕴，颇具魅力，给人以无限的联想。
在曹晓凌的文人画作中，《三苏图》《东坡泛舟图》《板桥吟竹》《竹林七贤图》等写意人物画多以古代的人文情怀见长，他娴熟地运用水墨技巧和灵动的意笔线描，寥寥几笔，古代文人隐士的形象跃然纸上。他的笔法极为独特，疏于笔墨，但又可在其潇洒的笔墨中见其夸张的墨色晕染，浓淡干湿之中便勾抹出人物的准确造型。尤其同幅画面有多个人物之时，他常采用传统的笔墨对人物的神情、动作、衣着等进行不同的立体描绘，背景中用写意的手法勾勒的山石、竹林、江河等物象，不仅烘托了文人雅士的超凡脱俗，更贯穿着许多对传统文化的深度思考。
▲ 曹晓凌作品：《童年的彩虹》 200cm×180cm
一般来说，作为艺术家是需要求新求变的，曹晓凌也不例外，他为了与古人拉开“距离”，便从“立意”上造境寄情，在继承传统中国绘画语言系统中追求突破，笔下从形式到内容，从技术到学术，从传统到现代，用中国画的言说方式，选择新语汇，力构新语境，最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而这种意境的建构是前沿的，也是前卫的，带着不可或缺的批判精神，在现当代的社会中发挥着鞭挞“假恶丑”、弘扬“真善美”的作用。
“传承是源于传统文化的母体；变进是人类文明进程的使然和变进时代的必然；而超越绝不等于超离，那会失意丢魂。”曹晓凌说。他的笔墨总是在不经意间凝聚着悠远的古意，在时代的驱动下渗入超乎物化的自由真实的生活场景，给人含蓄而深远的丰富内涵。
采访中，曹晓凌一直强调，契诃夫曾说的“生活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对他的影响，他在艺术创作中对于生活的观察是细致入微的，由于其出生在农村的缘故，现实题材成为了他绘画人物的记忆刻度。在曹晓凌的眼中，如果西部雄浑的山川是“天”，那么农村田野中被遗忘的乡情便是“地”，他经常深入生活，到父老乡亲中去，到建设一线去，穿梭在都市的人群中，采访、观察、写生、写真和调研，以独特的视角创作出了大量“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艺术作品，呈现出了人文关怀的实践精神，栩栩如生的人物刻画散发着人性的光芒。
《乡韵铿锵》是曹晓凌童年记忆在墨色中的留存。他用俊朗的线条刻画出几位不同姿势的人物形象，有硬汉、妇女、老人等，虚实营造的浓淡干枯、舒朗的布局结构、以形写神的艺术语言，把他们雕琢磨石的场面刻画得栩栩如生。他以最朴素的中国农民为创作主题，以最简单纯粹的劳动作为背景，不仅构筑了当时的民俗风情，更以现实的视角绘画出阶层所处的时代风格和面貌，这是曹晓凌对于故乡的回忆，也是中国历史对文化记录的形态，细细品赏给人无限的情思。还有作品《乐土》《乡韵》《便餐》等艺术创作都是他的所见所闻，在他充满生命力的笔墨下，荆楚大地质朴的人文景观在宣纸上静静流淌。
▲ 曹晓凌作品：《乐土》 180cm×97cm
曹晓凌的艺术创作中并不独有诗意化的宁静生活，荡气回肠的生命之歌也在他的笔墨中回响。几十年来，他创作了多幅军旅题材的人物画作品。作品《酣声·鼾声》是曹晓凌参加“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暨第13届全军美术作品展”所画，画面中呈现的是解放军和武警战士在湖北鄂州梁子湖抗洪救灾的紧急场面。在被冲垮了的河堤旁，几天没有睡觉的救灾战士们脸上显得颇为疲惫。他们打着赤膊席地而坐，或在休憩，或在补充水分，或在沉思，或在养神，有的战士手上甚至包裹着绷带，红十字的药箱极为显眼，独特的生活细节赋予了整幅画面思辨性的色彩。他以书入画，用流畅灵动的线描勾勒出人物的外在形象，从人物的动作、神情和聚散等角度挖掘出其内在的精神内涵，将心理状态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是对战士们查隐患、排险情、保通航的艰苦工作的褒奖，也是对他们不怕苦不怕累的抗洪精神的崇高敬意。
曹晓凌在人民与时代、民族与传统、本土与多壤的艺术家园林中畅游，他不仅把对生活的观察和理解进行移景摹写，更在艺术创作中把国家和民族的命运赋予其中，直面社会的现当代生活。作品《生存的权力》主要讲述了长征途中几个年轻红军战士为了生存下去走到一起，他用形象语言和肢体语言塑造出人物的神情和着装，表明了每个人的身份，每一条皱纹、每一个眼神、每滴汗水等具象都呈现了人性真实的一面，注重细节的生动令人心动。
而《童年的彩虹》是另一幅以红军长征路上为题材的创作，故事来源于老炊事班长带着一群小红军，自己饿死在长征路上，让孩子们活下来。他用笔墨塑造出一个高大威武的老红军，身边一堆学习文化的小红军，在据实摹写的同时，他特别注重细节的描绘，开拙出人物内心深沉的精神内蕴，表达革命必须后继有人的深远意境。
关于美的事物，曹晓凌从不吝啬笔墨的表达，而在其所延伸的审美效应中，却蕴含着生命的价值和人性的关怀，“文学艺术说到底，是从事人性的学问，或者说是人性美的学问。”曹晓凌说。他以人文精神为载体，从宏观到微观，所创作的人物画作品都对传统文化、现代观念、未来取向的符号刻画，“人生的直面与关照，取决于对生活的态度，努力树立以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去确立积极向上的人生价值取向，是我的毕生的追求。”曹晓凌告诉记者。
无论是对文学的写作，还是对自然和人物绘画的描墨，曹晓凌在他的文艺世界中始终践行着大漠荒原的自然本真和大千世界的人性本质，人性不灭，文艺不死，这是他在绘画上的墨色律动，也是他追求理想的永恒主题！
▲ 曹晓凌作品：《扯开嗓子的爷们》 200cm×180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