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孤才:徐渭之癫狂笔墨影响中国国画400年!

他学富五车却屡试不第,悲惨命运却掩埋不了他的旷世才华。他用极致癫狂的笔墨,影响了国画四个多世纪。……徐渭(1521~1593)明代书画家,他被称“中国式梵高”。是中国画历史上的旷世孤才,他的字画影响国画四百多年,至今不衰。

他幼年天资超群,虽生在官宦,却家道中落,父亲病死、生母被卖,二哥客死异乡,大哥病死,老屋被霸占,他成了无家可归的潦倒秀才。

他练剑学琴、画画作文、博览群书,虽然学富五车、智慧超群,却与当时应举的八股文不合,科举考试8次,皆败北。

然而,徐渭又是幸运的,虽出生坎坷,考场失意,但他才名远扬,受到当时抗倭名将胡宗宪的赏识,将他奉为上宾,拿他当好友。

在抗倭战事上,他给胡宗宪出谋划策,展露出了惊人的军事天赋。胡宗宪在给皇帝的贡品上,让徐渭题诗作文,结果龙颜大悦,徐渭深受器重,与胡宗宪以朋友相交。

他用胡宗宪给他的钱买了座大宅子,二十多个间房,两个大池塘。他养鱼、种植荷花,种果树,喝酒唱歌,撒网捕鱼,在他的竹林大院里招呼客人,烧笋煮茶,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这恐怕是他一生中最光辉的时候了,可惜好景不长,严嵩倒台,胡宗宪作为严嵩党羽被捕,死于狱中。

他并不在乎胡宗宪与严嵩的那些苟且,士为知己者死,胡宗宪的知遇之恩,他想以性命相报。他痛苦而求死不得,经常在深夜呼喊哭叫,极度压抑。

最终,他把自己折磨成了疯子,濒死而不死,命悬一线,甚至精神错乱,到第二年冬,与妻子的一次争吵中,一时失手,无意间打死了妻子。

他成了一个被判了死刑的杀人犯。他身戴镣铐枷锁,饥寒交迫,在狱中等死,幸得好友援手,七年后恰遇新皇大赦天下,才得出狱。

出狱后,无亲无故又穷困潦倒的他,开始大量作画,他重情重义,别人接济他,他必赠之以自己的书画。

他不媚权贵,随性放达,那些欣赏他才华的权贵来找他,他皆闭门不见,甘心贫穷。

他晚年耳聋、手脚麻木等多病缠身。再无力作画时,他便开始拒绝别人的接济,他认为自己已经无力为报。最终,他饿死在了,自己铺满稻草的破旧小屋里。

如今他的字画真品,随便一幅就动辄千万以上的收藏价值,并且市场上已难觅真品踪迹。

他的人生苦难和癫狂性情,迸发出的巨大能量,全部倾注在字画里,成就了他的旷世奇才。

他的画,笔力劲道十足,笔法豪放挺拔,而又不失细腻和精准。他吸收众名家之长,自创一体。大胆而创造性的泼墨手法,开创了泼墨大写意风格画派,是“青藤画派”鼻祖。

他的花鸟画皆大笔一挥而就,墨色精简,却气势纵横,在笔墨的疾与缓、浓和淡,层次、疏密,形和大小,以及在墨迹干与湿的控制上,他在大笔挥洒的瞬间,有如神助般,把这一切拿捏得恰到好处,即兴性地创造出别开生面的墨色神韵。

他并非画匠般地去再现对象。因此,描摹对象时,在“形”的把握上,他不受实物束缚。疏放之间,尽显生动。他丰富的笔踪墨迹,显露着的浓厚的抽象表现的风格意味。

徐渭的泼墨写意花鸟画,别开生面自成一家。其花鸟画,兼收各家之长而不为所限,大胆变革,极具创造力。其写意画,无论是花卉还是花鸟,皆一挥而就,一切尽在似与不似之间,对笔下的四时花木,画家运用勾、点、泼、皴等多种笔墨形态,将牡丹之雍容、紫薇之隽秀、竹子之萧疏、霜菊之孤傲、寒梅之挺洁的神韵刻画的入木三分,分别舒展九尺与五尺的梧桐和芭蕉,直冲画外,不见首尾,与密如骤雨的葡萄、虬如蟠龙的藤蔓构成了巨大的张力,充溢在画面中的纵横之气和豪放境界更是前所未有。他的水墨葡萄,串串果实倒挂枝头,水鲜嫩欲滴,形象生动,茂盛的叶子以大块水墨点成,风格疏放,不求形似,代表了徐渭的大写意花卉的风格。丰富的运动轨迹与浓淡、徐疾、大小、干湿、疏密程度各异的笔踪墨韵,无不具备振笔疾书的即兴性和不可重复性,呈现出中国绘画中最为强烈的抽象表现主义。
这不是一般的描摹物象,而是艺术的加工,使其蕴含某种内在的气质、精神,这种气质、精神又使欣赏者有如临其境之感。徐渭笔下的南瓜、菊花图,一气呵成,驱墨如云,气势逼人,同时又恰如其分的驾驭笔墨,轻重、浓淡、疏密、干湿极富变化。墨法上既呈随意浸渗的墨晕,又见控制得宜的浓淡。虽然被徐渭自称“戏抹”,然而在写意中仍生动的传达出了花果的不同秉性和生韵。它的梧桐图,只以泼墨笔法绘其一小部分,却有使人联想到挺拔正直的参天梧桐。正如翁方纲所说:“纸才一尺树百尺,何以著此青林庐。恐是磊落千丈气,夜半被酒歌嘘唏。”  徐渭以其精湛的笔法,在似与不似之间,为欣赏者营造出一片开阔的审美天地。

他对中国画的发展,产生了难以估量的深远影响。令当年齐白石也发如此感叹:“恨不生三百年前,为青藤磨墨理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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