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冲先生贻笑大方的翻译举例(一)
刘英凯
许渊冲先生汉诗英译中或者因为理解中的舛误,或者因为因韵害义,错误的翻译理念和实践处处可见,因此极大地误导了不谙诗词的国内读者和不理解汉语诗词妙处的外国读者。
而我们国内的读者因为许先生有了国内官方运作的国际奖,因为有了某领导的讲话,就
不“唯实”而“唯上”,觉得他是不宜批评的,批评他,是不识时务。
可是有了正常的学术讨论才可以分清学术上的是非,推导出汉诗英译的正确的翻译理念。
笔者打算用几期文字描述一下许先生贻笑大方的翻译理念和实践。
陈毅《还乡队歌》 中的后两句:“见钱就拿 , 见女人就睡”, 许先生译作:
Theyrob
Peoplewho sob;
Theyrape Women who can’tescape.
(见《编译参考》1980年第6期的许渊冲《译诗记趣》)
倒译过来,就是:他们抢劫哭泣的人;他们强奸逃不脱的女人!大家对照“见钱就拿 , 见女人就睡”,会看到这译文荒唐到什么程度。
如果说, 译诗中第四行为了押rape 的行内韵,“牵入”escape的“他意”, 虽然语义大大走样,但还不为已甚, 而第二行“牵入”sob(哭泣)来押第一行 rob 的韵,就是不顾原文, 随意添枝加叶了。为了“音美” 而不顾是否“意美”,不顾意象的真实性, 为了押韵,而无视“信”字,因韵害义,一至于此 ! 这样的“音美” 还值得提倡吗?
再谈谈 “形美” 问题。许先生的 “形美”说法除了他提出的“字比句次”主张与字型结构上也要传达原诗妙处(例如他拿“愁”字包含“秋”字,因而译文用sadden 包含sad的偶然成功例子提出必须在译文中表现出汉语类似语言现象“妙处”的不靠谱的主张)等外,还表现在他提出的运用字词“重复”的“办法”上。
陈毅《莱芜大捷》 一诗中的两句
“鲁中霁雪明飞帜
渤海洪波唱大风。”
许先生的译文竟然是:
Redflags fly in Shandongwith flying snow,
Greatwaves roar in Bohaiwith roaring winds.
(见《编译参考》1980年第6期的许渊冲《译诗记趣》)
许先生在译诗后面写道:“这样重复 fly和 roar两个字的办法, 是否更能传达原诗的形美?”
看来, 许先生对自己“传达原诗的形美”是相当满意的。
可是人人稍稍思索都会感觉到, 这已经是彻底颠倒了内容与形式的关系。从形式上看, fly与flying; roar与roaring的重复相映成趣, 确有某些形美(但这并非许先生所说的“传达原诗的形美”,因为原诗根本就没有与此相对应的“形美”,译者在此未免造成了画蛇添足以至于蛇已经不再是蛇的超级负效应。)可是从内容上看又如何呢?“霁”即“停止”之意。“霁雪”即停下了的雪, 怎能译成flying snow(飞扬的雪)呢? 许先生为了达到“形美”,竟然让已经停下了的雪再度飞扬起来。这样的译法,如果说有悖于原诗原意, 是误导读者的谬误译文,该是实事求是的评论吧?!
(此文改写于笔者研究文集的第一篇《“形美”“音美”杂议》,尚未在公众号文章上发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