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舟陶 || 你是否也无意识地忘记

陶的发明出现，算得上人类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大笔。中国的陶瓷技艺闻名于世，媲美欧洲中世纪的彩色玻璃。这是人类的在生产生活中，为着提高改善生活品质的前进的一大进步，可永恒的不变就是变化本身，如此来看世界显得尤其残酷，它的更新换代有，总是那样不留情面。

一个产业的兴衰成败，受市场支配，商品总得接受竞争的洗礼，那些曾经极具使用价值的东西，谁能无法预料会遭到怎样的变故。日用陶器的滑铁卢，便好像是一夜之间，就不在被需要了，其被替代的速度之快，超乎了人的想象，几年光景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连痕迹都被抹的干干净净。这是发展的某种必然，故无法批判其好坏，历史的车轮总是择优而行，可有时候，想想人类的“无情”，那勇往直前的勇气也称得上是一种，这些“放弃”甚至是人类集体无意识，是无需商量的不约而同。随着器物价值的逝去，少有人会对无用的物件“念念不忘”。

如果不是来到贵州黔南平塘县探访牙舟陶，我哪里会想起那些早已远离视线的瓶瓶罐罐，小时候家里用的陶制盐罐、捣蒜用陶碗、爷爷的烟斗、咸菜坛子等等，不知不觉中退出了家居生活，早已成为尘封而不重要的记忆。一种悄无声息的消失，不着痕迹所以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像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换掉的旧衣服一样，因为不够关注，所以完全没启用敏感的嗅觉。如消失的岁月一样，原来常用的陶制生活用品，渐而被更轻便的塑料制品所替代，有了更好的选择，谁还在乎这些“泥巴”，故这样的变化没有过多人的惋惜和留恋。

牙舟陶算得上历经这种“变故”的典型，作为民窑，它的起点源于生活注重实用，少了些官窑阳春白雪的审美。虽也曾造福了一方水土的人们，方便着人们过往的日常生活。可拗不过大势所趋，变化是不可逆的时光。盛极一时的辉煌，敌不过一朝的没落，要不是这些年重申保护传统文化的浪潮，可能牙舟陶早已成为历史记忆，作为一段佳话被载入史册。转瞬间的萧条没落，剩下为数不多的感慨，在现实面前显得很无力。

理落差最大，要数那一批处在断点处的匠人们。这让我想起电影《百鸟朝凤》，最后一批艺人“断送”了“传统”，无关乎他们技艺的高深，只是单纯的时代变化，有许多事情，与努力与否无关。在大趋势下，个人的能力微乎其微，远不足以抗衡时代变迁。

可依旧有人相信相信，否极会泰来。有匠人的地方，一定独居匠心。产业要重振旗鼓，可能需要有人造势，但真正意义上的长远发展，还得需要有匠人精神，用心做实事。

这世界有人虚张声势，也有人脚踏实地。如何在困境里，寻得自己的发展空间，是值得每个人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