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问一位医生同学回家了吗。他说,今天不是上班的吗?那一瞬间我就有种小丑竟是我自己的错觉:哦,对哦,为社会贡献的白领们都还在上班呢。只有农民工兄弟们在今天已经到家等过年了,我也是。谢年,就是在除夕夜之前,宰好猪和鸡、烧好米饭、煮好豆腐,然后用这些东西先拜家里的四方天地和祖先,然后拎着这些食物上已故的爷爷奶奶、太公太婆坟上拜一拜,以感谢他们这一年来的庇佑...每年谢年,都是我和我爹俩人,他挑着猪鸡饭,我拎着塑料袋装的蜡烛和香;他走在前头,我走在后头;他说他的话,我盯我的手机。老爹的后脑勺已经白了,身子也佝偻了,这些转变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当然不是了。去年疫情的时候写过一篇文章,算了下这辈子和爹妈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多少,还有就是猜测去年疫情被关在家里的这一个月可能是余生在一起最长的一段延续的时间。咳,明明到了过年这个快乐的日子,怎么还有点淡淡的悲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