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纪事60年 六十、与从军赶到北医三院
六十、与从军赶到北医三院
2004年8月27日 星期五 晴 气温25~30°C
下午1:00左右，感到饿了，我在售票大厅门口的摊点上吃了最低价盒饭，付费5元。饭后起身，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喊我，知道是新庭和从军来了。新庭叫我赶快去飞机场（红红把我的身份证给了新庭），我们跑步到售票大厅对面不远处的候车点上了的士。
的士开得越快，我晕车就越厉害。在天河机场停车场下车后，我随即蹲在地上休息，稍后感到舒服了一些才进入候机大厅。坐在椅子上休息时，我们聊及有关情况，我做了简短记录：
1.下午4:00起飞，一个半小时可以到首都机场。
2.新庭付机票款2260元：2人，机票每人1080元 ，另加机场建设费每人50元。
3.的士费85元，过桥费15元。火车票退票收费：票价的20%。
4.红红托从军带来4200元。收新庭：现金2000元，加2张机票款2260元。
不多时，新庭的手机响了，是丁老师来电。听见新庭在说：下午4:00起飞，估计7:00左右可以到医院……如果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您家就代替家长，该办的就办，托付您家了……叶老师的电话……（注：这里不便写出号码。）北京大学第三医院一楼……记住了……
新庭要赶车回汉南，他离开了我们。
在候机大厅，与从军聊及与杰杰患病的有关话题之后，我说：春节之前，我就有了一种预兆，预感到今年的日子不好过。先是除夕之前那几天，小腹坠胀疼痛、小便淋漓并且血尿，冇得钱就医，只好硬扛着。正月十四那天到十三医院看病，因为我带的200多元遗失了，冇得办法找你们借了400元，做B超的结果是前列腺增生，检查费及买药等等开支300多元。3月19日晚餐时，与五州发生了口角。4月13日傍晚，与红红发生了口角。4月20日，在永安卫生院做B超、心电图，检查结果是肾囊肿、心脏早搏。7月19日早晨，母亲因病去世……
从军劝慰我：算了，不想那些事了。我也晓得你的困难，只好慢慢来……
与从军通过了安检，走过一段通道，上了飞机。
下午4:00多了，飞机滑行到机场西边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尽管心里焦急，也只好耐心地等待！与从军并排坐在座位上，我们均未言语；我闭着眼睛，眼前出现了杰杰的身影……
半个小时过去了，飞机依然没有起飞。有乘客向空姐问起原因，空姐说：北京那边暂时实行空中管制，可能要等待一个小时左右。请大家在座位上等待。谢谢合作。
真是倒霉，坐飞机也倒霉！我对从军说。
这是没有办法的，只能等待。从军说。
无心观看机舱内早已播放的影像，依然闭着眼睛，想象着杰杰的病情：癫痫大发作？我家祖祖辈辈都没有人患过这样的疾病啊，杰杰为什么患上了呢……抢救了一夜，有了好转吗？颅内有出血现象？怀疑是血管畸形？可能要做开颅手术？开颅手术的效果一般都不大好，怎么办？怎么办啊……
有人向空姐提出退票要求，说是到了北京也赶不上去哈尔滨的飞机了。不多时，舱门打开，有专车接走了退票的乘客。
担心，焦虑，惶恐，令我备受煎熬！
空姐推着四轮小车，为乘客送来了茶水、饮料。从军和我，各自喝了一杯热茶。而后，我们默默地坐在座位上……
下午5：50左右，飞机再次向北边滑行，到了最北边的跑道上，加速，再加速，起飞，升空了！没有晕机的现象，总算放心了。（我有晕车的毛病，也曾经担心晕机。）飞机十分平稳，我的心情也好转了一些，于是向窗外望去，田野，村庄，道路，山山水水，收入眼帘；天空，白云，阳光……广播里传来了空姐柔和的声音：……现在的高度是9000米……全程1100公里，飞行100分钟……
无心观看连续播放的影像，依然闭着眼睛想象着杰杰的状况：躺在床上，打着点滴，老师和同学们陪护在他的身边……
下午6:30左右，空姐推着餐车来了。由于心情不好，我只是吃了几口饭，把一小袋点心放在了书包里。然后，默默地坐在座位上，依然闭着眼睛想象着杰杰的状况……
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还在缓缓地滑行时，我就拿着书包离开座位向舱门口走去，却被空姐拦住了。飞机停稳后，舱门打开了，我们依次走下舷梯；站在地上的我，在灯光下看见机场内停着许多飞机。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叫我们上了专车，把我们送到了候机大厅门前。不熟悉路线，与从军一边问路一边前行。
下午7:30左右在服务台咨询后，才知道没有公汽直达北医三院，赶紧来到的士候车处排队。
的士向南行驶在机场路上，司机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士。闲聊中，他了解我们的情况后就安慰道：“不要担心，现在的医学发达，这种病治得好的……”向他表示了谢意后，我闭着眼睛想象着杰杰的状况……不多时，下起了暴雨，车速较慢，不时有车超越过去。大约半个小时后，雨住了。也许是惦记着杰杰的缘故吧，晕车的现象似乎消失了，我向窗外望去，看见机场路两旁的路灯通明，道路宽阔，往来的车辆如织，还有天桥映入眼帘……
附录 2004年1月至4月的相关记录
2004年1月4日 星期日 阴 气温1~6 °C
近日，会兰与少明等人去外垸捡尾花。早晨大约5：00起床，步行去外垸，19：00左右回来，每天的收入只有十三元左右。想到自己没有本事赚钱而苦了会兰，心中有愧啊！
2004年1月21日 星期三 除夕 晴
近日来，腰腿疼痛，小腹坠胀、小便淋漓并且血尿，冇得钱就医，只好硬扛着。看来，贫病交加，今年的日子不好过啊！
2004年2月4日 星期三 正月十四 晴 气温0~11 °C
这几天，感到身体很不舒服，特地带了280多元到十三医院检查、购药。谁料想，280元遗失了！唉，真是倒霉至极啊！无奈之下，只好在医院外面的电话亭去电春桃（孩子们的大舅娘）借钱400元。做B超的结果是前列腺增生，检测费及买药等等开支300多元。【注：后来，红红替我还款400元。】
2004年3月19日 星期五 阴、小雨
爱军的儿子明天做十岁。今在五州家里晚餐时，因为五州不了解我的病情而对我的态度不好，感到气恼的我与他发生了口角…… （详细记录，这里全部删除。）
4月13日 星期二 多云、晴 气温17~26 °C
下午6:00左右，我在别人家里打麻将回来，见会兰在西房内哭泣，问其原因，是红红认为我们两个人这些日子打麻将而对会兰的态度不好。看到会兰这样伤心流泪，想必红红出言太重，我即刻来了气，与红红发生了口角…… （相关记录，这次全部删除了。）
而后，我又劝慰会兰，不要与自己养的姑娘去计较。其实，我和会兰也是无法啊，如果有本事赚钱，我们怎么去打牌呢？红红不知道我们的苦恼，也是正常的，偶尔发点怨气也可以理解。
4月18日 星期日 雨、多云间晴 气温20~31 °C
19：00左右杰杰来电（这是第115次与他通话，上次来电3月28日），问及有关情况，他说：这些日子在写论文、准备论文答辩…… 嘱咐他：要注意休息注意身体，把伙食跟上去，不能把身体拖垮了。另外，天气逐渐热起来了，寝室里要点蚊香，莫大意了。
2004年4月20日 星期二 晴
腰痛并且血尿加剧，连行走也困难！无法，只好租了中祥的麻木到永安卫生院。做尿检、B超和心电图的结果：慢性肾炎，右肾囊肿，心脏早博。刘庚甫医生嘱咐我连续三天打点滴，并且为我开了中药。
【百度图片：北医三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