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连成社六科精英大合作
解放之初,百废待兴,老百姓安居乐业。人民群众的娱乐生活也繁荣了起来,当年的京剧演出市场还是很兴旺的。1950年05月28日,富连成社“喜、连、富、盛、世、元”六科精英大合作戏在大众剧场公演,当晚大轴由毛世来、叶盛兰、叶盛章、孙盛文、何盛清、曹世嘉合演《双合印》连演《广平府》。
几天以后,几乎同样硬整的整容又在民主剧场帖演了一出大合作戏:
1950年06月09日《北平新民报》毛世来演出广告
全部《群英会·打黄盖·借东风·华容道》由毛世来饰演周瑜,这出戏是富连成社的看家戏,也是毛世来的拿手杰作。《群英会》中的“周瑜”一角毛世来在科班时就跟萧连芳师父学会了,他十分喜欢周瑜这个人物,经常在合作戏中演出这个角色,其中“奏琴”与“舞剑”的表演,深受内行和观众的赞许。
三国时,曹操既得荆襄,收降水军蔡瑁、张允后,军威大震,遂率水陆,乘胜大举,图下江南。孙权和曹操的军队在长江两岸对峙,正是大战之前的酝酿阶段。曹操派遣谋士蒋干轻舟渡江,劝降周瑜;周瑜一方面集将士,设“群英会”,向蒋干夸耀军容,一方面伪造曹操军中降将蔡瑁和张允的密书,给蒋干制造盗取的机会。蒋干盗去密书,逃回江北,曹操便在疏忽中误杀了二将,周瑜因而解除了北敌水军指挥方面的威胁。这时,诸葛亮衔刘备之命在周瑜帐下参赞军机,周瑜嫉妒他的才能,屡次设计陷害,如:命他暗劫曹营辎重、监造羽箭等,都被他以聪明智谋得解。同时,诸葛亮也明白周瑜收留蔡中、蔡和假降,以及激发黄盖诈降曹营的意图;但是,他以孙、刘两家协力破曹为重,反而解决了因东风、施火攻的战斗时日问题,为赤壁之战的胜利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前场毛世来、郭元祥加演《小放牛》,《小放牛》是一出由花旦、小丑合演的歌舞小戏。此剧写一个牧童正在放牛,邻村的小姑娘路过,二人相见,对唱山歌,表达互相爱慕的心意。所以这个戏又名《杏花村》,舞蹈繁重,早年荀慧生先生、于连泉先生等名家均擅常演出。
《小放牛》也是毛世来代表剧目之一,在这出戏里他以吹腔、身段见长。这种山歌本是一种四句体的民歌样式,是农民在田间劳动时,将所见所闻、所想之事,即兴编词,随口唱出的。这出京剧则是从江南民间小戏移植过来,毛世来饰演的村姑,娇小风流,柔情旖旎,声调又蕴藉细腻,腰腿十分灵活。他做起身段来也是特别的活泼可爱,把一个乡村少女演得活灵活现。
毛世来、艾世菊《小放牛》剧照
小放牛【1938年国乐公司两面】
毛世来饰村姑 艾世菊饰牧童
(村姑唱)三月里来,
桃花开,杏花开,月季花红,
又只见芍药牡丹齐开放,
哪呼依呀嗨!
行来在,见一个牧童头戴着草帽,
身披着蓑衣,手着短笛,
口儿里唱的是那莲花落,
哪呼依呀嗨!
牧童哥,你过来,
我要问你,
我要吃好酒往哪厢去买,
哪呼依呀嗨!
(牧童接唱)
牧童开言道,尊声女客娘。
我这里用手儿一指,南指北指,
前面的高坡,有户人家,
杨柳树上挂着一个大招牌,
女客娘,
你要吃好酒在杏花村,
哪呼依呀嗨!
你要吃好酒就在杏花村。
(村姑白) 牧童哥请来见礼。
(牧童白) 还礼,还礼:敢是失迷路途?
(村姑白) 我正是失迷路途。
(牧童白) 你要上哪儿?
(村姑白) 要上拉里村。
(牧童白) 噢,瓜地村。
(村姑白) 哎!拉里村。
(牧童白) 女娘儿,顺着茂手儿看呐:过去林儿就是拉里村。
(村姑白) 有劳了!
(牧童白) 女娘儿回来。
(村姑白) 回来就儿回来。唤我为何?
(牧童白) 闻你们拉里村会唱小曲,你会唱不会?
(村姑白) 我可不会。
(牧童白) 你不会我可要骂。
(村姑白) 尽管去骂。
(牧童白) 我骂出来你脸上可别红!
(村姑白) 决不红。
(牧童白) 呀呔!拉里村女娘听着,会唱小曲要说不会唱小曲我就把她妈呀——
(村姑白)你把她妈怎么样啊?
(牧童白) 哈……叫声姥姥。
(村姑唱)正月里来什么花儿开?想小奴呀,好不伤怀,
(牧童唱) 一嘚儿来,没嘚儿来。
(村姑、牧童同唱)
一嘚儿来,没得儿来,
一嘚儿来,没嘚儿来!
正月里开的水仙花儿,
那嗨依呀嗨!
嗯哎!嗯哎!
水仙花七不咕冬隆咿呀,八咕冬隆咿呀,
一朵一朵莲花落咿呀呼嘿!
(村姑白)牧童哥好吗?
(牧童白)好!
(村姑白)送我回去吧!
(牧童白)不成!
(村姑白)怎么?
(牧童白)我这有付对子,出上联对下联,对上对子就你回去。
(村姑白)那么请你出题儿吧!
(牧童白)好,来了!
(牧童唱)天上梭罗什么人儿栽,地下的黄河什么人开,
什守三关口,什么人出家就没回来么咿呀嘿,
什么人出家就没回来么咿呀嘿?
(村姑唱) 天上梭罗王母娘娘,
地下的黄河老龙王开,
杨六郎把守三关口,
韩湘子出家没回来么咿呀嘿!
(牧童唱) 赵州桥什么人修,玉石的仟什么人留,
什么人骑驴桥上走,
什么人推车就压了—道沟咿呀嘿,
什么人推车就压了一道沟咿呀嘿?
(村姑唱) 赵州桥鲁班爷爷修,玉石的栏杆圣人留,
张果老骑驴桥上走,
柴王爷推车压了一道沟咿呀嘿,
柴王爷推车轧了一道沟咿呀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