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46):立春,庚子年
正月十一,立春,庚子年到了。
立春三侯: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陟负冰。春天就要来了,希望就在眼前。
看书,读到一首词,范仲淹的《剔银灯·与欧阳公席上分题》:
昨夜因看蜀志。笑曹操、孙权、刘备。用尽机关,徒劳心力,只得三分天地。屈指细寻思,争如共、刘伶一醉。
人世都无百岁。少痴騃、老成尫悴。只有中间,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牵系。一品与千金,问白发、如何回避。
想不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文正公居然有这样的词作。“只有中间,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牵系。”想来也是,“少痴騃、老成尫悴”,人生又有多少鲜衣怒马的青春年少?!“雄姿英发”、“小乔初嫁”转眼就只能“遥想”了。人生如朝露,经此一疫,该更珍惜。
作此词时,“庆历革新”失败,范仲淹被贬,将别之时有此作,既为自己,也为朋友。一年后,又写了名闻天下的《岳阳楼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道理早就知道了,却仍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忧思。中国文人,永远摆不脱“庙堂之志”和“江湖之思”,永远享不了的“些子少年”。
洒脱豪迈如李白苏轼都跳不出去,我辈也概莫能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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