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每逢过年倍思亲【征文】
每逢过年倍思亲
王慧博||吉林
我姥爷过世已经有五年了。在这五年里,我从未在母亲面前哭过或是念叨过想念姥爷,因为我怕勾起母亲的思父之情,怕她伤感。每当母亲说想念他的时候,我都会用一种感觉很轻松的口吻劝慰她:我姥爷是高寿,无疾而终,挺好。而后,我就会找一处无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理虽如此,但情难所抑。连不过是他使用过的小物件都刻满了无尽的思念:那个被我一个冷不防就从脑袋上抢下来的黑色小毡帽;那个载着我上学放学的掉了漆的二八大自行车;还有那个总是滴滴答答每隔半个点就会当当作响的大挂钟……,它们总是时不时地“闯”进我的脑海里。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每逢过年,我都格外地想念姥爷,更怀念儿时有姥爷陪伴的新年……
小时候过年,年三十的头几天我就在姥爷家住下了。因为姥爷会提前去楼下的小卖部搬回两箱橘子味汽水,还会买一大兜儿雪糕,那可是我们这帮小孩子的最爱啊。可还没等到大年三十,哥哥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地把汽水喝了大半箱了。眼看着汽水一瓶瓶渐少,我嘟嘟个小嘴儿气呼呼地跑去找姥爷告状,姥爷就假装生气,边说边装模做样地打哥哥几下。
我姥爷特别喜欢小孩儿,从不和我们生气,对我们又极有耐心。不过那时候,我可不懂得什么耐心不耐心的,只晓得这个瘦弱的小老头儿可真“好欺负”。
平日里,管姥爷要零花钱,每次只给五毛。如果眼疾手快,趁他从一小沓叠的板板整整的零钱里找钱的时候还能抽走一张,然后吐着舌头做着鬼脸说一句:“姥爷,真抠!”他总是假装嗔怒,然后又“气”笑了。不过,过年的时候,我们肯定是要狠狠地“敲一把竹杠”,不仅要零花钱,还要姥爷带我们去买鞭炮和烟花。每年过年,姥爷非要等到年三十才带我们去买,因为他说那会儿鞭炮便宜。
别看我姥爷有点“抠”,可每逢过年,什么鸡鸭鱼肉,啤酒汽水这些必备品在他的“精打细算”下可都采购的齐齐的,一样不少。
姥爷是个爱干净利索的人。过年的时候,必须把家里拾掇的干干净净,彩灯和大红灯笼都挂上,窗花贴上,忙得不亦乐乎。可你看他在那边忙着收拾,我们这些小孩子却早已经闹的翻天覆地,无法无天了。尤其是我,总是把姥爷刚叠好的被子拽到地上,蹦来蹦去,然后弄的一片狼藉后跑开了。可他从不说我,又平平整整的重新叠好。姥爷喜欢热闹,看着我们这些孩子在一起疯疯闹闹,他从不嫌烦,反倒开心极了。
姥爷是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年三十的那顿团圆饭开饭前,其他人准备饭菜的时候,姥爷就带我们下楼放鞭炮。等到楼上有人扒窗户喊“开饭啦,快回来吧”,我们就像“跟屁虫”似的乐颠颠地跟着姥爷回家了;吃饭之前,还得轮流说些祝福的话,我们这几个小辈还要磕几个头才能拿到姥爷“赏”的“大红包”,这都是姥爷定下的规矩,年年如此。要说最期待的,还是半夜十二点的那顿饺子。因为饺子里能吃出钱来,那可是从我姥爷的“小金库”里拿出来的新钱,姥爷说平时攒着,就等着过年包饺子用呢。
瞧瞧,有我姥爷在的“年”才叫一个热闹呢!
我姥爷可是真真的活出了生命的热乎气儿!他爱他所有的孩子们,他把此生所有的善意、耐心和对生命的热忱全都毫无保留的倾注在了他的子子孙孙身上。
当我渐渐长大,我总想着以后挣钱了给他买最爱吃的罐头、糕点,让他吃个够。后来,姥爷吃到了,可也吃不动了;再后来,他吃不到了……
我们总以为,当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他永远不会老,不会死。谁也不曾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新年的钟声再次敲响的时候,斯人已远去,只留下丝丝回忆。
那些曾经存在于我生活中的美好画面,因思念而变得弥足珍贵,每每想起,都恍如昨日,温暖至极。
岁月如梭,又逢新年。我想,在天堂的姥爷也一定能“听到”我的思念和祝福:“姥爷,我想您啦!孙女儿给您拜年啦!祝您新——年——快——乐!”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王慧博,笔名:毓钰 。87年生人,吉林市人,体制内公务员。爱好文字。我笔写我心,我心抒我情,简单真实,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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