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日课146:不要去触碰一个人的底线
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
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论语·雍也》6.26)
宰我问老师,仁者,假如有人告诉他,井里有人,他会跳到井里去救吗。《集注》引刘聘君曰“有仁之仁当作人”,今从之。从,随之于井而救之也。
孔子的回答是,为什么一定要跳下去呢?会水还好,不会水自己也搭进去了。况且“盖身在井上乃可以救井中之人,若从之于井,则不复能救之意”。因此,仁者会去救,但不会把自己陷进去。仁者可能被骗,却不会被愚弄迷惑。逝,谓使之往救。陷,谓陷之于井。
《孟子·万章上》记载的子产受骗的故事,可以解释欺与罔的区别:
昔者有馈生鱼于郑子产,子产使校人畜之池。校人烹之,反命曰:“始舍之,圉圉焉,少则洋洋焉,悠然而逝。”子产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校人出,曰:“孰谓子产知?予既烹而食之,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君子会被合乎情理的言词所骗,却不会被不近情理的言词所愚弄。朱熹《集注》解释说:
欺,谓诳之以理之所有。罔,谓昧之以理之所无。
不可利用君子的正直去欺骗仁者。假使骗成了,也就骗一次,再想骗,已经没机会了,当第一次起欺骗之念时,就已经自动绝交了。同时,仁者,必然也是有智之人,多次被骗而不知觉的,那就是傻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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