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日课178丨送人东西,要让人拿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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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君馈之则受之,不识可常继乎?”
曰:“缪公之于子思也,亟问,亟馈鼎肉。子思不悦。于卒也,摽使者出诸大门之外,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曰:'今而后知君之犬马畜伋。’盖自是台无馈也。悦贤不能举,又不能养也,可谓悦贤乎?”
接着上一讲,万章继续问:
既然国君馈赠的可以接受,不知道是否可以经常如此?
如果经常馈赠,免费的,不拿白不拿。可以吗?对此,孟子举例说明:
从前鲁繆公仰慕子思之贤而尊礼之,屡次派人问候,送给他熟肉等物品。最初子思收下了,到后来,子思很不高兴,最后他把来人赶出大门。向北磕头作揖拒绝了。他说:
今天才知道国君把我当犬马一样蓄养啊。
鲁繆公自此不再给子思送礼了。伋,子思之名。
仰慕贤人却不能重用,又不能有礼照顾其生活,能叫悦贤吗?
馈赠于人,还要人感恩戴德,就不是施惠于人了,而是侮辱了。张居正言:
君子之受馈,亦自有道,而不可苟也。
曰:“敢问国君欲养君子,如何斯可谓养矣?”
曰:“以君命将之,再拜稽首而受。其后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子思以为鼎肉使己仆仆尔亟拜也,非养君子之道也。
尧之于舜也,使其子九男事之,二女女焉,百官牛羊仓廪备,以养舜于畎亩之中,后举而加诸上位,故曰王公之尊贤者也。”(《孟子·万章下06》下)
万章问:
国君要给君子以生活上的照顾,如何做才算合礼呢?
孟子说:
第一次先称述国君的旨意送给他,他先作揖后磕头接受。自此以后,管理粮仓的人经常送谷米,厨子经常送来肉食,都不用称述国君的旨意了,接受者也免于作揖磕头之劳。
子思认为为了一块肉而屡次作揖磕头,不是照顾君子生活的方式。
人都是有自尊的。岂止是君子,即使是普通人,你帮助不他,也不能借此到处宣扬,彰显自己的德行。孟子又举尧舜之为例说:
尧知舜有非常之德,故待之以非常之礼。让自己的九个儿子向他学习,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他,而且百官、牛羊、仓库无不具备。应有尽有。使舜在田野之中得到周到的照顾,然后提拔他到很高的职位。这是王公尊敬贤者的范例。
养贤更要用贤,而且在养贤之时,切勿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之。帝力何有于我哉?送人东西,就让人拿得舒服,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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