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朋友的一封信
卡西莫多不想让你们从中寻找思想,也不是作为散文欣赏,而是一个生命静静聆听另一个生命,无关你是谁,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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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says on Quasimodo's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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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摊口,夜晚风很大,行人少许,我想大概他们都静悄悄的藏在家里,陪伴着妻儿。这路过的行人,脸上毫无丁点色彩,步伐匆匆,他们大多都是沉默的,但他们肯定是在支撑万千小家中某个不起眼的生活。
而二十几岁的你对我说某个朋友的阴谋,说这生活里充满着不安全,说此刻抱怨吐槽的话指不定哪天就传遍空气中,曲曲折折地进入别人的耳蜗里,你说身边的眼线就像侦察兵一样看着你,你说一个四壁玻璃的交际场,还值得畏畏缩缩躲在里面?一个时时被人拿望远镜监视着的自己,还能换真心吗?我听得津津乐道,你应该不会知道明天我肯定不记得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但你给我的感觉永远都在,我喜欢你一坨美丽的屎,但矫情得肮脏。
我多数都在听别人的烦心事,人们相识,因为不苟同,感情转淡,继而决裂,又和好如初,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可当朋友你把它当成二十几岁重要的事来矫情地上心,伤害自己,真的愚蠢可悲至极。
几年后的今天,我参加了你的婚礼,你的新娘很美,看得出来你很爱他。可你没有积蓄,你都荒唐地花在了二十出头的年纪那些酒罐和夜晚,因为一些几天后或者几个月都能忘怀的事。你当初说值得的,为朋友感情的败北而祭奠,后来,你们还是和好如初了。再后来,你有孩子了,你开始拼命赚钱,像极了那天夜晚下,路边摊口过路的行人,脸上毫无丁点色彩,后来你也学着开始沉默了。
你如今的样子,有点令我生厌。但这种生活,你配得上它。
最在乎的你,我想多和你讲几句话。
如果有一个朋友在背地里诋毁你,你会反击他,并因此讨厌他吗?还是沉默着,理解他?
你说不,作为一个朋友,因为在意对方,更应该要在对面面前说出实情,就算是责难与训斥,也是应该的。要是这个人背地里说我坏话,就证明这个人心地很坏,对我如此伤害,我会很伤心,我觉得朋友都是可以互相劝谏的,而且应该劝谏。
你的反驳我无法响应。但我最在乎的你,我想告诉你我沉默下看到的一点东西,我想引用太宰治在人间失格里的一句话,我觉得没有更好的言语比这更贴切了:“没有人在遭受别人责难与训斥时,还能愉快起来,但我却从人们生气的怒容中看到比狮子、鳄鱼、巨龙更可怕的动物本性。平时他们都将这些本性隐藏着,可一旦找到机会,就会像那些在草原上温文尔雅的牛,忽然甩动自己的尾巴抽死自己肚子上的牛虻。”当你责难他对你背地里的那些话时,他的说话方式变得拐弯抹角、闪烁其词。我静默地看着他脸上神色微妙复杂、默默颔首,看到他当初如此不负责任,但也看得到他愧疚得彻底。但这并不可怕,我相信这是他在另一种状态里的谈资,不涉及对你的真心。
一生中,我会遇到很多混蛋,你们肯定也是有机会伤害我,是因为你们的愚蠢,但我不会责怪你们。我相信有些话不说比说好,说给别人听比说给我听要切实际。所以朋友啊,你当面责怪我,我会在事后冷静考虑接受,但我指不定就会像牛一样,先甩你一尾巴,但我依旧爱你,这是没得假的。你也可以背地里吐槽我的一切行为,但是我不会怨恨,怨恨是最糟的,我还是会保持我一贯的状态,尊严和自我。
朋友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在乎你吗?因为你活出一个异于我的状态,一种我欣赏的状态,这是我最庆幸和你做朋友的初衷,而不是互相猜忌,又或者日日夜夜地彼此关心,我懒得花这部分精力,因为你的伴侣会替我做这一切。
这个年纪,总会有人跑来和我说:“忽然有一天,我们就都没话讲了怎么办。”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但我更期望没有无话不谈的时候,你的生活状态依旧良好,奋进,努力,并为生活展开笑容,那我会觉得很舒适,而并不是因为缺少联系,忐忑不安,你又不是我相伴一生的妻子,而是我年轻时候彼此花精力了解,过后,我开始欣赏你的一些状态,并且持续一生的一滩深林清泉。我并不要求你时常因为维持我俩的关系而费尽心思,我更想看到一个持续做生如蚁而美如神状态的你,那才是我最舒适的朋友该做的事,来以有你为傲。
哪天我前行受阻,心生退却,我就能想起你,你会拿着花在半路迎我,跟我就说顺路采的,我顺着你的方向,跟你走了。
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和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倍受摧残的颜容。你的容貌,就是你对待生活的样子,让我着迷。而不是困顿于眼前琐事,为着我俩的情谊折磨自己,别把我,把朋友的定义看得太低微。
假如你在背后议论我,不需要担心我会气愤,你尽情的处理好你的关系场,在我这里,我只欣赏你的状态和你给我过的感受,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会在我肠子里饶了几个弯儿,在我胸口跌倒好几回,爬到我的喉咙里又开始胆怯,滑到我的嘴边又改头换面,最后乔装打扮成“请我吃饭?”。
作者:卡西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