洼乌天坑初晤
邂逅洼乌天坑,完全是偶然。初闻洼乌天坑,是在网上。精美的图片,煽情的文字,诗意的比喻——“地球的胎记,岁月的伤痕”,直惹得我心里痒痒的。
那天早上,大哥来电约我出去走走。我问去哪?大哥说,出来再说。我灵机一动,去洼乌天坑。趁着天坑还未开发,先去瞅瞅,感受它的原汁原味。因为,有些地方一旦开发,它就不是它了。
洼乌天坑在哪,我只在网上看了介绍,晓得个大概,一路上靠电话咨询。汽车出了县城,沿三〇七省道行驶。快到阳长镇区时,右边有个乡村小路。旁边有个汽车修理店。问了店里大哥,说是往里拐。
拐进乡村小路,便问路而行。汽车在大山的褶皱里奔驰。前方有一户农家,小孩在家。停车问路。请问洼乌天坑怎么走?没听说过!连问三四个行人,四五户农家,有大人有小孩,皆摇头。
大着胆往前走。看山势,左边是河流,右边是高坡,汽车在半山腰上行驶,附近不像有天坑。在一处山梁边,一辆三轮货车驶来。停车问路。司机说,怕是洼乌大洞?在前面,转过去就是!
这时,我们才意识到,我们犯了一个幼稚的错误。“天坑”这个喀斯特学术名词,2001年才提出来,村民怎么会知道。因为开发,才改名叫洼乌天坑。倒是洼乌大洞,祖祖辈辈都这么叫。
思索之际,转过山包,我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个大坑陡然出现在眼前。宛如巨虎张开大口,想把我们吸到坑里。这是洼乌天坑吗?这是一个巨型的逗号。我努力搜索着从网络上首先植入大脑里的图片。是,就是。我们把车停在路边,迫不及待的路边的栏杆,向天坑走去。
天坑边上,裸露的岩石,白的,褐的,高高矮矮,散布的,重叠的,像蘑菇,像蘑菇云。石缝间,野草和灌木丛肆意生长。我直奔岩边。近些,再近些。俯视坑底,却宛如俯视苍穹,有点眩晕。看看脚下,自己站在一块突出坑壁的岩石上,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妻子不断提醒:站远点。
我和大哥沿着天坑边上,小心翼翼的拽着灌木丛,或是突出的岩石,攀爬于岩石之间,从不同角度欣赏着天坑。天坑底部绿莹莹的,长满了野草和灌木。坑底的一个斜坡上,有阶梯状的土台,似乎是耕作的痕迹。天坑四璧是悬崖峭壁,垂直而下,宛如刀劈斧削。有些地方坑底宽,坑口小,天坑边上岩石突出。石缝中长着些野草、藤蔓,或是树木,迎风舞动。在这石头的世界里,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吸取养分的。对面坑璧上,隐约有一条人工开凿的栈道,窄的让人望而却步。
据说,以前附近村民为躲避战乱匪患,住进天坑底部的溶洞里。洞内冬暖夏凉,非常宽敞。新中国成立后,出行不便,才陆续搬出来。
大嫂突然说道:“为啥叫洼乌?是不是古人看到这么大这么美的天坑,心里激动,哇呜哇呜的叫,就叫开了!”后来在一些文章上看到这样的解释:洼乌,即凹屋,意为低矮的住处。还有当地村民人说,此地因古时为洼乌家领地而得名。孰是孰非,已难考证。
据介绍,洼乌天坑属于典型的喀斯特发育地貌,深逾百米,坑底逾二万平方米,集中了峭壁、暗河、溶洞、河流、瀑布等自然景观。人在坑底,定是另一番感受。听当地村民介绍,下到坑底有一条崎岖的小路。那天带着孩子,行动不便,未得下到坑底,一探究竟,实为憾事。
过了几天,县里组织去洼乌天坑采风。活动共两天,还在宿营。我毫不犹豫报了名。临时有事,未能同往。看着大家在网上晒照片、赛诗歌,我非常羡慕,后悔不已。
洼乌天坑之于我,就像一见钟情的情人,还未深入交往,便匆匆的各奔东西。我相信,我与洼乌天坑,还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