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圣母》（二）

第二集

场景说明：

【韦放同贵儿，顺着庄园府邸外墙走，只见庄园占地大约三百多亩。当地土人称作大堡。大堡四围筑有三尺厚的石墙，高两丈余，四围有护城河。南北各有门，设望楼。有点将台，练兵场马厩和粮仓。太阳落山时，韦放才同贵儿回来。】

韦放：好坚固的城堡啊。看这围墙竟有数尺厚。

贵儿：嗯，这墙都有二百多年了。这是我们老爷的太爷爷领兵筑造的。

韦放：这护城河的水是从哪里引来的？

贵儿：这水深两丈，引自阳江。每年雨水充足可深两丈五，船只四时必备，四季堡内堡外都得以通行。

韦放：这些正在练武的兵士都是本地人吗？

贵儿：差不多都是，他们多来自本庄，只有少数来自于粤西和粤东。

韦放：哦。

贵儿：来自外地的都是慕名而来的武林高手，有的几代人就生活在这里。他们的后代就在大堡从军和生活。

韦放：嗯，可见大堡主人的声名和为人啊。

贵儿：是的，我们主人仁厚，每当有天灾人祸必先援手，每年赈济的粮食衣物很多。高凉人无不敬佩。

韦放：真是大德啊。

贵儿：而这些年的赈济都是小女百合儿掌管，比以往多数倍。我们百合小姐是菩萨心肠呢。

韦放：哦，家风可承啊。

贵儿：看，百合儿她们回来了。披着红斗风的就是小姐，她和武哥最要好，形影不离的。

韦放：哦，她就是百合儿？

贵儿：少将军，我们就从这边门回去，主人正等我们吃饭呢。

韦放：好。

【韦放正要往里走，忽见右边廊道柱子下，拴着一只猛虎，老虎躺在地上，眯缝着眼睛，倒很是安详。见到来人，也毫不惊慌。】

      韦放：哦，这老虎？

       冼来山：这虎是百合儿养的，它从不轻易伤人，伶俐着呢。

百合儿：【百合儿和丫环武哥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格格地笑着。】

冼来山：百合儿，你韦大哥在这里呢，快过来相见。

百合儿：“就来，就来了。”

【只见百合穿着得体的俚族绣花短襦，紫色绣花长裙，眉目清朗，面如满月。高挑个，笑意盈盈，美目顾盼生辉。】

      韦放：【惊异的看着百合儿，不知说什么-------】

      百合儿：“百合儿拜见少将军哥哥。”

韦放：好妹妹，受我一拜。

百合儿：百合儿岂敢？

韦放：谢妹妹的救命之恩呐。没有妹妹相救，哪里有我的今天？

百合儿：百合儿岂敢？

韦放：感激图报，理应如此。

百合儿：听父亲说，哥哥一身武艺，又饱读诗书，还望兄长教诲呢。

武哥：武哥拜见韦将军。

韦放：哦，武哥，你和百合儿妹妹救了我，理应受我一拜。

武哥：韦将军那天是受了伤，不然是不用我们援手的。

韦放：哪里，哪里，我还真没有单独遭遇过老虎呢。

冼来山：嗯，中原很难看到老虎的。

韦放：那天要不是武哥和百合儿，用石片打老虎的鼻子，那老虎也不会放开我的。

百合儿：只是格格格的笑，【廊下的老虎亲昵地向这边看着她。】

韦放：妹妹，这只老虎，是那天陷阱捉的吧。

百合儿：才不是呢，大虎养不熟的，我这只青子是打小养大的。

冼操：是的，八年前，庄北猎户李五，打死了一只还在喂奶的老虎。

韦放：哦，是这样？

冼操：李五把四只虎崽儿捉回来送给小妹玩，小妹乐得不行，天天抱着虎崽喂牛奶。

韦放：竟是这样？

冼操：养了三个月死了三只，只剩下这青子了。

韦放：哦。

冼操：青子可通人气呢，有一次小妹和几个丫头跑西山去了，我们到处找都找不到。

韦放：哦？

冼操：这时青子忽然挣脱带子，一路跑去，我们跟在它后面才找到妹妹。

韦放：好个伏虎菩萨，真是见识了，见识了。

冼来山：今天喝得高兴，你们何不到后园玩去。

百合儿：好呀，我们陪韦哥哥去后园玩。

冼来山：韦放是北人，恐怕还未见到过千年荔枝树呢。

百合儿：可惜现在果子已经没有了。

韦放：好大的荔枝树啊，差不多遮蔽了整个后园呢。

冼来山：这棵树已有一千五百多年了。每年都结果实，果子又红又大。每年六七月，就该采摘了。

韦放：嗯，我还真没有吃过荔枝，听说是鲜美无比。

冼来山：荔枝就是不好储存，必须是吃鲜的。

韦放：这大堡山为屏障，水为腰带，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冼来山：嗯，祖宗积攒的家业不易啊。

韦放：这大堡也有百年吧？

冼来山：已有二百多年了。当年西江都护孙扃作高州刺史，贪婪成性，他怕俚僚部落日渐雄大，难以遏制。就时刻觊觎，试图降服。

韦放：哦。二百年的建筑还依旧固若金汤啊。

冼来山：孙炯他们刚到高凉，就纠合新洲刺史庐子雄起兵数万，镇压俚僚部落。

韦放：这数万兵马可如何是好？

冼来山：他们以为南蛮野民，都是乌合之众，一鼓即可荡平。

韦放：官府岂可随便用兵？

冼来山：岂料他们屡战屡败，只好放宽对俚僚部落的自制权。

韦放：自治权？真的就用自治？

冼来山：是的，朝廷后来对俚人实行羁縻，羁縻就是给地方以自治权。

韦放：哦。羁縻政策自古就有啊。

冼来山：这样，俚僚部落才算稳定下来了。百姓也差不多能安居乐业。

韦放：嗯，这家业真是守成不易啊。

冼来山：那边田野围了不少人，他们在干什么？我们也过去看看。

冼挺：啊，是两头牛在斗架。【只见两头公牛正在角斗，两个村民手里拿着扯断的缰绳，谁也不敢走近。】

冼飞：【只见一个人箭步闯了过去，双手紧紧抓住牛的双角，两头牛被硬生生的扳倒，牛头贴地动弹不得。两个庄户上前系住牛鼻子，分别把牛牵走了。村民一齐喝彩起来。】

韦放：好个大力士。这如果没有扛鼎之力，是万难分开角斗着的黄牛的。

冼挺：嗯，老五就有这股蛮力，他从小就壮实好斗。

韦放：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贵儿：【向冼来山】老爷，我和亚三昨天到冼家岭后，找到了那个黑店。

冼来山：哦。

贵儿：店里没有人，正好遇见一个樵子，他说，那天砍柴时见到两男一女。

冼来山：哦？他们到哪里去了。

贵儿：他们押着一个受伤的圆脸男子，往冼家岭山寨去了。

韦放：圆脸儿？是他，是寿儿，他没有死啊。

冼来山：这就好，这就好。只是------，

韦放：叔父，这也无须太急，必得待机而动啊。

冼来山：只是他们投冼家岭山寨可就有点麻烦。

韦放：这冼家岭是-------

冼来山：冼家岭是强盗的巢窠，寨主叫章光先，武艺很高强。

韦放：哦。他们有多少人马？

冼来山：大致有三千人马，专事打家劫舍。来投奔他的多是有武艺而被他劫持过的人，他们自愿留在山寨，多是亡命之徒，就像马春一样。

韦放：是的，那马春可是老奸巨猾。

冼来山：马春就是那里的三大王。

韦放：哦。

冼来山：三年前，章光先借道本庄，向别的山寨纳粮，我不肯让道给他。

韦放：估计纳粮也就是强抢。

冼来山：后来，大家交手，战一百个回合，他无奈才引兵退去。

韦放：这恐怕有点麻烦。

冼来山：嗯，他会记恨此事的，所以我本人还不宜出面调停。

韦放：是的，叔父不宜出面。

冼来山：不管怎样，人总是要救的。

韦放：叔父，再受侄儿一拜。

冼来山：我想先请君圣庄霍全老爷帮忙，或许有用的。

韦放：叔父大恩大德，侄儿难以报答-------

冼来山：我现在就修书，贵儿你与阿福明天一早去送信给霍老爷。

贵儿：是了，老爷。

【第二天贵儿拿着信飞马直奔君圣庄。霍全看冼来山的书信】

贵儿：霍老爷，这是我家老爷给您的书信。

霍全：冼老爷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办。好，你俩先歇息一会，我即可修书给章光先，说完便向里间走去。

阮乔：明公有何吩咐？

霍全：将冼来山书信递给阮乔。

阮乔：哦，明公想要帮他？

霍全：嗯，我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阮乔：冼来山势力日渐雄大，他目中无人。现在附近三十二个庄寨，大多数都顺服了他。

霍全：嗯。

阮乔：我们和他是近邻，也需采取强秦的远交近攻的策略。

霍全：嗯，冼来山托我向章光先求情，他是以为章在我的势力范围。唉，我和章光先有些来往，实在也是无奈。我也是想拔掉章光先这颗钉子的。

阮乔：嗯，当然。章光先占山为王，也是地方一害啊。

霍全：这些年，我资助章光先点钱粮，无非是买个太平。只是现在就此拒绝冼来山，也有点太显山露水了。

阮乔：嗯，事实上，帮不帮冼来山与我们都无损益，火烧起来了，也烧不到我们的。

霍全：万一章光先不给我面子，那火恐怕就要真烧起来了。

阮乔：明公，这火十有八九是要烧起来的，您想，章光先当年要借道，遭冼来山拒绝，他怎么会放他的人呢。

霍全：你是说，火烧起来了，去掉章光先也算拔了一根刺。而冼来山无论胜负都会伤了元气，我们可以隔岸观火。

阮乔：明公圣明。

霍全：也好，我即刻修书给章光先，看他做何反应。

霍全：走出里间，对管家仇伦和贵儿说：这信拿着试试吧，今日晚了，你俩住一宿，明天上山吧。

贵儿：拿到书信，再拜霍老爷。

 

场景人物说明：

【贵儿和阿福第二天一早，就同君圣庄管家仇伦，拿着霍全书信直奔冼家岭。冼家岭山高林密，山脚只有一条道路横斜上去，奇险无比。中间最高峰峭壁连绵，有十数个山头。就像人工砌成的城墙。大关城头高悬着一面杏黄旗，上书一个“章”字。进得大殿，厅堂正中高悬“聚义厅”牌匾。堂上虎皮交椅上，坐着几位山大王。中间是大寨主章光先，四十岁左右，魁梧彪悍。左肩上首是甘弁，三十岁左右，堂堂一表人才。他本是吴越会籍人，商贾出身，曾经往珠崖经商，遇海上大风，回乡途中被章光先截住，被留下作了二寨主。甘弁不仅武艺出众，也善谋略。下首是杜大海，二十六七岁，黑如涂炭，矫捷勇猛。自小出家，为冼家岭四寨主。赵媚娘，二十一二岁，高凉僚人，为山寨五寨主。山寨四寨主就是马春，是赵媚娘的义父。】

     仇伦：仇伦拜见大王。

     章光先：哈哈，仇大管家亲临，有何贵干？

仇伦：我东家有书信敬呈大王。

章光先：【看信】哈哈哈，山不转水转，冼来山这老匹夫真找到我头上来了。

仇伦：大王，您还是看在我家老爷面上------

章光先：当年他死活不借道，今天让我放他的人，门儿都没有。

仇伦：大王-------这-------

章光先：除非他拿万金彩礼，亲自上门跪着求我。

仇伦：大王，看在我家老爷的份上，就给个面子吧。【仇伦连连作揖。】

章光先：不行，就是不行。

仇伦：大王-------

章光先：走吧走吧，天老爷来求我，也是不行的。

仇伦：大王------那我们告辞，告辞。

章光先：休啰嗦，让龟孙子冼来山亲自来求我吧。就说我在山上等着他呢。

【仇伦和贵儿回到霍家庄】

霍全：来回搓手摇头，懊恼地说：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仇伦：老爷，章光先他不够意思。

霍全：这我如何向冼老爷交代，章光先也太不像。

仇伦：这种人，真是太过分，他忘恩负义啊。

霍全：老夫无能，老夫无能啊。

贵儿：霍老爷已经尽心尽力了。

霍全：唉，我只好修书给冼老爷，向冼老爷请罪了。

贵儿：再拜谢霍老爷。【贵儿飞马回到大堡】

【贵儿回到大堡，带回了霍全的信。又将冼家岭章光先的言语如实讲出来。】

      冼来山：气得脸由红变白，由白转青。

      韦放：叔父，您千万不要生气，他们自然说话粗鲁无礼，而且------

      冼来山：突然一拳下去，将面前的条几砸得粉                  碎，说：“我不把这冼家岭捣烂，冼某誓不为人。”

韦放：叔父息怒。我们从长计议，不怕救不出人来。

冼来山：我意已定，明日起兵讨伐冼家寨。

韦放：叔父，我们如果大动干戈，不怕惊动官府么？

冼来山：嘿嘿冷笑道：官府哪管这等闲事。

韦放：哦，这也是地方的大事，按理官府是应该站在我们一方为地方除害的。

冼来山：过去各寨争斗，府老爷也会调停说，你们江湖恩怨，部落械斗，还是自家解决吧。

韦放：竟是这样？

冼来山：官府总是说，国家设置衙署军队，重在抵御外敌。

韦放：哦。这也真是冠冕堂皇。

冼来山：嗯，实际他们也管不了，当年孙扃还不是土崩瓦解。

韦放：原来是这样，这-------官府只是个虚名------

冼来山：当然，像你父亲带的兵又不同，纪律严明，秋毫不犯。

韦放：哦。

冼来山：当年我单挑他独斗，你父亲笑着说：我不与你斗勇，但我可以生擒你，你等着吧。

韦放：叔父，我父亲虽以战将著称，他也最看重德才兼备的人，即使格斗的对手，他也是手下留情的。

冼来山：哈哈，后来还是被你父亲擒了，但我心悦诚服，心悦诚服。

【百合儿兄妹来见冼来山】

冼来山：把你们兄妹招来，我已决定起兵破贼。

冼挺：哦。就是章光先？他哪里是我们的对手。

冼来山：章匪势力强大，仗恃山寨险要，必须全力应对。

冼挺：是，父亲。

冼来山：老二老三留下守家，老大老四老五和百合儿，都随我一同讨贼。

冼挺：是。

冼来山：老五打头押粮草，老四押辎重断后。

冼定：是，父亲。

冼来山：起马军一千，步军一千五，三日后启程。

冼定：是，父亲。

冼来山：少将军你看这样如何？老夫本是粗人，如今又气恨得不行。

韦放：叔父久经战阵，调度自然得体。侄儿请求当一马前卒，一同破贼。

冼来山：好。有少将军助我，必定旗开得胜。

【武哥，夫辛，七儿，孟娘，阿秀等几个丫头，也个个争先说要上阵。韦放感到很奇怪，微笑着看着她们不语】

冼来山：这几个丫头都是和百合儿一起长大的，她们和我学武，个个出众，跑马射箭无所不能。

韦放：哦？

冼来山：大堡的女孩不让男儿啊。

武哥：韦将军恐怕不信呢。

韦放：哪里，哪里，武哥连老虎都不怕呢。

百合儿：格格格的笑，那老虎若不被激怒，也绕着陷阱走呢。

韦放：大堡的女孩，兽中之王都要畏惧三分，更何况他冼家岭的毛贼？

武哥：那就战场上见。

百合儿：只是格格地笑。

场景说明：

【冼家军次日在冼家岭扎营。冼字大旗下整肃有序，冼氏兄弟都骑着高头大马，铠甲通明。百合儿骑着青花马，手执金错刀，英气十足。左右是武哥儿，七儿两个丫头护翼。马前有人牵着虎儿青子。青子一改平日的温顺，也抖擞着精神。只见冼家岭山寨的人马，旋风似的卷下山来。打头的正是章光先。两边是甘弁，杜大海，马春和赵媚娘】

 

冼来山：章贼你听着，你无故羁押无辜，贼性不改，你若是知趣就请放人。

章光先：哦，原来是老匹夫，你终于来了。

冼来山：你若不放人，就让你的贼巢倾覆，虫蚁无存。

章光先：好个老匹夫，今日你送上门来，教你片甲不回。

【章光先与冼来山战到百余回合，分不出胜负。韦放挺枪上阵，和甘弁对阵。】

韦放：甘弁，看你相貌堂堂的，怎么也作这山贼？

甘弁：略一迟疑，挺枪迎韦放。

马春：甘弁小心，这小子果真未死，他手硬得很呐。

韦放：【转头战马春，斗五十个回合。不见胜负。】

冼飞：看我的，狼牙棒直向马春劈去，马春招架不住，勒马就走。

百合儿：好一个马春，教你认识我。

【百合以金错刀，当头向马春劈下，这时赵媚娘携双刀出阵。】

赵媚娘：小娃子你找死啊，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百合儿与赵媚娘战十几个回合不分上下。】

     武哥：大声唤，青子，青子快去抓她的脸。

【青子呼的扑了过去，吼声惊动了阵脚，赵媚娘马失前蹄，趁机百合儿举刀欲砍。】

     百合儿：看刀，你这女贼。

     韦放：大喊：“妹妹不可。”

     百合儿：百合儿急忙缩手，怔了怔说：“也好，让你换马再战吧。”

     韦放：我？

     赵媚娘：趁机控制住马匹，转身打马离阵。

     章光先：虚晃一刀，大喊“兄弟们，撤。快撤”

【此时突然冼家岭一阵鼓声，人马纷纷向山寨退去。】

    冼来山：贼兵已败，快追啊。

    韦放：大家不要追，赶快后退，怕是有埋伏的。

    武哥：不好了，不好了，下石了。

    韦放：快撤，快撤。向山后撤。

【话音方落，只听山上炮响，巨大的石头滚滚下落，冼来山的座骑也被砸伤，伤亡数十人。冼来山军马只好后退暂歇。】

    冼来山：才一开战，就受重创，这章光先狡猾成性，我必须狠狠反攻。

    武哥：少将军已经看出阴谋，可惜我们迟了一步。

    冼挺：眼看章贼就要落败，他竟使用诡计。

韦放：你想，贼兵没有败象，阵脚不乱怎能退兵，肯定有诡计的。

冼来山：少将军说得对啊。

韦放：和我斗了百回合的甘弁，武艺了得。

冼来山：哦。

韦放：我料定章光先的计谋也多出自于他。

冼来山：哦。看他不是本地人。

韦放：叔父，胜负现在还未定呢，待我们见机反攻。

百合儿：韦大哥，我才要斩杀那女贼时，你为何拦阻？

【大家都看韦放，韦放窘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红了脸把头低了。冼来山忙将话题岔开。】

   冼来山：大家歇息吧，也该吃饭了。

韦放：叔父，今天见你和章光先战，真是雄风不减啊。

冼来山：哪里，我觉得真是老了。

韦放：然而破敌非十日八日不可。

冼来山：哦？

韦放：因为贼寨险要，易守难攻。

冼来山：少将军有破敌之计，众将只听少将军调遣。我们兵精粮足，不怕多守几天的。

韦放：叔父既然让我调兵，我不得不从。

百合儿：听少将军调遣，你尽管吩咐。

韦放：冼操，七儿听令，你俩带五百军马，在山寨左山坡埋伏。

冼操：是。

韦放：百合儿，武哥儿听令，你俩带五百军马在营寨密林埋伏。

百合儿：是。

韦放：冼飞听令，你带五百军马伏在营内，一旦贼兵突入前营，即刻点炮呐喊。

冼飞：是。

韦放：我和叔父引兵，在营北三里地山道埋伏，截住贼兵的退路 。

冼来山：好，一切听少将军的，不得违令。

【冼家岭山寨正饮酒犒劳众酋。】

章光先：冼来山这老匹夫今日大败，让他也知道知道我章某的厉害。

杜大海：这下煞了他的威风，看他也不过尔尔。

章光先：他纵横高凉数十年，自以为天下无敌，岂知天外有天呢。

杜大海：哈哈，哈哈。天外有天啊。

章光先：大堡被我一鼓击溃，威风扫地。

杜大海：哈哈。威风扫地。

章光先：来，来，来，弟兄们满饮此碗。

    马春：大哥，我想今晚就去劫寨，蹈他个稀巴烂。

    杜大海：三哥说得对，是该趁热打铁，端他的老窝去。

甘弁：今日和我斗了百十回合的，听他口音是中原人，非寻常之辈。

马春：他是北人，我和他过过招的。只是当时轻敌竟让他逃跑了。

甘弁：我们还是不要轻易下山，以免中计。

杜大海：都像这样胆小，岂可成事？

甘弁：这样作-------是冒险的。

马春：不劫老贼，他们何时能退去？我们不能被动守在这山头啊。

章光先：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缩头缩尾干不了大事。

马春：奶奶的龟儿子，端他的窝。

章光先：嗯，去吧，去吧，趁热打铁。

【当晚四更天，马春和杜大海率兵一千下关。来到冼来山大营前】

马春：【带一千兵马乘夜下关，来到冼来山大营前。离大营还有三四百步，】马春大喊：孩子们，冲啊，活捉冼来山老贼。

【可是杀入中军营帐，却未见一个人影。】

杜大海：我们中计了。三哥快撤，我们被包围了。

马春：快，向后山撤。

杜大海：啊，这里也有埋伏。

马春：啊，快走后山，快走后山。

先飞：贼寇，看你哪里走？

【冼飞，冼操，七儿立刻杀将过来。兵马立刻乱成一团，死伤大半。马春和杜大海一见冼家军勇猛异常，拍马掉头就跑。韦放说，收兵，明天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