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非缠、禅非禅,枯木龙吟照大千(三)译注
缠非缠、禅非禅,枯木龙吟照大千(三)
(2006-02-01 20:43:55)
译作者:缠终禅
有这般汉,妄将禅宗学问化,以可怜之分别心,立此规律、彼特点,造大诠释、总体系,终乃测海算沙之书蠹矣。
有这样一些人,虚妄地把禅宗学问化,用可怜的分别心,来树立这个规矩,那个特点,搞大规模的诠释,建立大的体系。终究只能是测海算沙之类的书虫!
禅是鲜活的,无拘无缚的。一立则死。
如妄论“立处皆真”,则能立非立,所立皆非,立无可立,谁真谁假?
就像虚妄地人所说的:“建立的地方都是真正的”,则能够建立的其实都是不应该建立的。所有建立的都是不应该建立的。应该建立的是无法建立的,哪个是真的,哪个又是假的?
不立文字,就是用语言文字都无法说得清楚。如果你能用语言说得清楚,那是文字相,就是文字魔,并非是真义。立处皆真,自然就有了分别心,故为妄语。所以无法说得清楚,当然就不能立。故立无可立。
如妄论“一切现成”,则现无可现,能成非成,一切成非,谁现谁成?
就像虚妄地人所说的:“一切现成”,则现在的时光无法停留,能建立的不应当建立。一切都不应当建立,是哪个时光,哪种建立?
佛法本来就是世间法,故云:“若论佛法,一切现成。”而一旦一切现成,就有了这个相。
如妄论“不二法门”,则不二而二,二而不二,分别无二,谁分谁别?
就像虚妄地人所说的:“不二法门“,则说不二,就已经有了分别之心了,就有了二。有了二而又说不二,分别没有二,哪是谁在分,谁在别呢?
文字一出,就有相在,也就是文字相。
如妄论“不住一切”,则不住而住,住而不住,谁住一切,一切住谁?
就像虚妄地人所说的:“不住一切”,则不住自然就住了。住了而说不住,是谁在住一切?一切住又是谁。
不住一切,就是不要停留在任何地方。不要停留在任何地方,也是一个地方。所以也住相了。
如妄论“了无所得”,则了无可了,得无所得,无得犹得,谁了谁得?
就像虚妄地人所说的:“了无可得”,则了却无法了,得也无法得。无得还是得,哪个是了,哪个是得呢?
了无可得,本来是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得到,可是最后还是得到了。得到了什么?得到了禅。如果得不到禅,你还学什么禅呢?
如妄论 “能所俱泯”,则能所能能、所能所所,能能所能、所所能所,谁能谁所,能谁所谁,泯而不泯、俱而非俱,能泯能俱、非所非能!
就像虚妄地人所说的:“能所俱泯”,则主动一方所起的作用是'用’,被动一方能提供的是被动的'体’。主动的一方能够使被动的一方所用。被动的一方所起的作用是能被主动的一方所用。哪个是主动,哪个是被动呢?泯灭而又不被灭,全部而又非全部,能够泯灭,能够全部被泯灭,不是体也不是用。
能指能动一方,是用;所指被动一方,是体。即主观与客观都泯灭了。没有了分别心。水月相忘是禅者审美直觉论的特征,是能所俱泯的直觉境。比如雁过寒潭,雁无遗踪之意,水无留影之心。禅者通过直觉观照,以体证遍布宇宙的自性,就形成了直觉境。它的关键是保持主体心灵的空灵自由,即无住生心。
缠中说禅诗曰:
无生尽日欢,何来生死疑。有疑因患有,有患自缠丝。浮云万世名,粪土千年碑。
此身更无寄,未住早已离。依依河边柳,呦呦林中麋。日日皆好日,时时作花时。
潮起复潮落,月圆复月亏。世本无多事,何在有无为。莫窃尘上珠,莫恋法中奇。
明珠岂属有,说无亦是痴。无有全不立,犹在鬼作思。坐看天地转,起看天地垂。
雁行风过水,花落月临枝。法法皆无染,尘尘皆不遗。廓然泯凡圣,悠然入喜悲。
生死凭一笑,净污两由之。死生众生恩,净污众生慈。空花演佛事,幻镜戏魔师。
赴劫千身去,行难一愿随。阿鼻空未空,菩提期未期。琴歌自澹漫,莫向月中窥。
缠中说禅作首诗来表述一下:
没有生死的观念,就会成天的欢乐着,哪里还有生死的疑问。就是因为担心生死这个东西。有了担心自然就有了烦恼。万世的名利就像浮云一样飞过,名垂千古也像粪土一样。
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无法寄托的,没有停留下来,却早已离开了。依依河边的柳树,呦呦林中的小麋鹿。每天都是快乐的,时时都是花季。
潮涨起来又落下去,月亮有了阴睛圆缺。世界上本来没有太多的事情,哪里还在有无作为。莫要去偷拿尘埃上的珠子,莫要贪恋奇妙的法术。
禅哪里属于有,说无也是错的。无和有都不能说,就像鬼在思考。坐着看到天地在运转,站着看到日出月落。
大雁飞过水潭就像风过水面而不留影,花落下来,傍晚的月亮还挂在枝头。任何一法都是清静无染,每一个尘埃都不遗弃。空旷寂静间泯灭了凡与圣的区别,悠然之间进入到悲与喜的状态。
生死之间,以喜悦的心情,看清世界的本来面目。是净是污任由别人去评说。死生是众生的恩泽,净污是众生的慈悲。放下的心态演绎着觉悟的事业,变幻的景象戏弄着魔法师傅。
奔赴劫难,即使需要一千个身体,都会毫不畏惧。遇到难关,也毫不犹豫地去解决。痛苦没有间断,空了还是没有空。菩提智慧达到了,还是没有达到。琴歌悠扬,恬澹烂漫,莫要向空中的月光窥探菩提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