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市口二郎庙
东单北大街到东四南大街之间往西是灯市口大街。东起灯市东口西至灯市西口。现在把原来的奶子府(乃兹府)也称灯市口西街了,这里说的是灯市口这条街。
清代的《燕都游览志》载:“前明灯市口在东华门王府街东,崇文门街西,亘二里许。南北两廛,凡珠玉宝器以逮日用微物,无不悉具。衢中列市棋置,数行相对,俱高楼。楼设氍毹帘幕,为宴饮地。一楼每日凭值有数百缗者。夜则燃灯於上,望如星衢。市自正月初八日起,至十八日始罢。鬻灯在市西南,有冰灯,细剪百彩,浇水成之。”清代初期,仍以灯市口为灯市,康熙中叶,灯和市分开,灯移至东四、西四前外廊房即两个东廊下、西廊下;市则移至东琉璃厂的厂甸附近。灯市口的灯市就这样没有了,可灯市口的地名一直保留到现在还叫灯市口大街。《京师坊巷志稿》记载;“熙贝勒府在灯市口,传为明相严嵩故宅。”原教会办的育英中学就在其址上所建,解放后改为市立第二十五中学,现在是景山学校的分校。
景山学校分校的北边就是大、小鹁鸽市。这个卖买鸽子的市场从元代就有,而且那时就叫鹁鸽市。元代把所有的交易市场都称作市,如马市、羊市、米市、柴市等。《京师坊巷志稿》大、小鹁鸽市条:案元时鹁鸽市在喜云楼下,楼今无考,或当在此。《燕京岁时记》有这样的记载:“京师多好蓄鸽,种类有繁,其寻常者有点子、玉翅、凤头白、两头乌、小灰、皂儿、紫酱、雪花、银尾子、四块玉、喜鹊花、跟头花、脖子、道士帽、倒插脊等名色。其珍贵者有短嘴、白鹭鸶、白乌头、铁牛、青毛、鹤秀、蟾眼灰、七星、凫背、铜背、麻背、银楞、麒麟、斑点、云盘、蓝盘、鹦嘴、白鹦嘴点子、紫鸟、紫点子、紫玉翅、乌头、铁翅、玉环等名色。凡放鸽之时,必以竹哨綴於尾上,谓之葫芦,又叫哨子。葫芦有大小之分,哨子有三联、五联、十一眼、十三眼、双筒、截口、众星捧月之别。盘旋之际,响彻云霄,五音皆备,直可悦耳陶情。”现在这两条胡同分别叫大鹁鸽胡同和小鹁鸽胡同。
灯市东口的丁字路口路东正对灯市口大街,原有一座二郎庙。《宸垣识略》里记载:“二郎庙在灯市口大街东,仅一小殿,康熙间重修。”原二郎庙中有当时仓场侍郎石文柱为此庙立的碑上说:“据道书称二郎神为清原真君,唐贞观三年创庙於此。”二郎神在《封神演义》里叫杨戬,久居灌江口。据说这个二郎庙开始供奉的也是杨二郎,但到了清朝初年四川人为了纪念秦朝的李冰父子在灌县修建都江堰,逐渐把杨二郎给改成李二郎了。所以这个庙里的二郎神叫李二郎,不过仍旧是三只眼,牵着哮天犬的样子。清乾隆时的大学士纪晓岚在他的《滦阳续录》里这样描写这座二郎庙:“灯市口二郎神庙,其庙面西,而晓日初出,辄有金光射室中似返照,或曰是庙基址与中和殿东西相值。殿上火珠映日,回光耳。”我觉得也有可能,当时应该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高楼档着,故宫中和殿顶上的金顶把日光反射到这个小庙里也是可能的。只不过从距离上看有些悬乎。也可能从别的建筑物或其他什么设施上反射过来的光照到小庙里,也未可知。必然我们的前人纪老先生只是记录了现象,没进行深入的研究。现在二郎庙的殿宇还在,可能已经成住人的二层小阁楼了。前面是一排小店,在一个店门前还有一个石雕的狗为坐式。不过从头部已看不出来是狗了,只能从坐姿和立着的两条前腿还能看出是狗样儿。也算是个古物留存的印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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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东城灯东市口东路东,史家胡同和内务部街西口之间的临街处,曾有一座小型的寺庙---------二郎庙,寺庙非常之小,甚至只有一间殿宇,并且它的朝向是非常少见的,座东朝西。今天去那里还能够看到有一个头颅破损缺少,而身躯独存的石刻古兽。孤零零的在一片商铺中,显得那么突兀,但谁能想象这个破损严重的石兽在这里已经数百年了。
和北京普通临街的狭小的简陋的土地庙,财神庙不同,这个寺庙居然曾经拥有过一块2米多高的石碑,(有碑帖拓片留存)另有高大的香炉(寺庙调查记载),和一个造型古怪的石狮(实物遗存)。因为寺庙毁坏比较早,没有影像资料的前提下,,在一开间的小庙里安排这么多东西,让人感到有些奇怪。从清代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滦阳续录》关于二郎庙的记载开始这里就被一种神秘气氛所笼罩,不管是夕照金光,狗神显灵,野狗附道等等。。。。。道教中的二郎真君在传说中逐步淡化,而其哮天犬到时逐步成了主角。民国年间外国人对这里的描述直接是“狗神庙”,这个残破的石兽被描述为二郎神标下哮天犬的造像。在传说中的神奇内容被大家传承的同时,关于小庙的正史正逐步的被遗忘。很难想象一个规模很小,供奉的也不是主流的神仙的小庙,仅因为有二郎神和哮天犬的传说,而得到很大的知名度;而他真正的历史和宗教传承却逐步被遗忘。这恐怕是当年建立庙宇的人从来不会想到的。介绍这个小庙的资料比较少,散乱而不详细,使我们无法得知其变化的过程。本人通过综合整理这些有限的资料,试图来还原这个小庙的变化过程。很多内容是个人判断不一定准确,欢迎有兴趣的朋友指正。
根据有限的资料,推断其建成时间;从康熙年间的碑刻拓片可以了解到,传说这个寺庙时从唐代唐贞观二年始创,元延佑二年重修,明万历甲寅复修。康熙二十五年发生了火灾,后用了10年时间才把寺庙重新建立了起来。康熙三十五年六月并请到了当时的户部右侍郎(相当于财政部长)石文桂撰写了碑文,道士马良骏等人把文字刻成了石碑。而1936年的寺庙调查资料中,直接声称是隋代建庙,这个可能和某些考证二郎神时隋代成神有关。1928年的寺庙调查称,建于明嘉靖。这个说法碑刻中没有体现,只提到万历年重修,不排除当时负责调查之人根本不相信这小庙有那么多历史,直接引用年度较近的记录,但为何不是碑文中提到的万历,或是真有什么其他资料证明嘉靖重修过,一时无从考证了。整理民国的三次寺庙调查,发现调查过程中对历史和宗教方面的考证很少。对寺庙本身也只是做简单记录,很程式化。所以其所说的民国的寺庙调查所记载的建成时间可能不准确。在没有更准确的资料的情况下,只能相信碑刻内容。但唐代始建是在是比较值得怀疑的,连碑刻都说只是相传建于唐代。因为虽然唐代就有了二郎(清源真君)的信仰,但这种信仰是否真的已经传到了当时较为偏远的的北京(幽州)还不得而知;而如果庙宇的位置没有变化的话,唐代的灯市口,是什么面貌,有否条件建庙也比较存疑;元代重修这记载还算合理,因为整个北京城的格局都是都是元代开始规划的因为那时的灯市口已经是大都城内的街巷了。在人口聚集地建庙,比较合理。支持这个庙宇建成时间比较早的另一个依据就是现存门口的石狮子,虽然很长时间内民间都称它是二郎神的啸天犬塑像。这个狮子,整体细高,头部整体破损,但仍能看出头部扭向左侧;而残存的躯干造型挺拔有力,背部残留的狮子鬃毛雕刻造型是长卷发状,有些唐宋狮子的遗风。民国的学者考证都说至少是明代以前的造型。这和元代重建契合,辽金都城都在南城,不在此处,这造型古朴的石狮子必然是成一对,立于寺庙大门或大殿两侧。个人怀疑根本二郎庙就是元代建起的。希望将来能找到支持这种观点的新证据。明代万历年重修,没有更详细的内容。康熙年间重建寺庙募化耗时十年,落成后甚至请朝中高官来撰写碑文来,可以看出当时应该是这个庙宇最辉煌的时候了,庙宇的等级和地位都比从前有了很大的提升。只是从这些过程中我们是无法了解二郎庙的建筑布局的。
唯一能看到二郎庙布局的是在康熙年之后的乾隆时期的京师全图上;图上看二郎庙分三部分,一座南向的殿宇和右前方,右后方各有一个西向的殿宇构成。整个寺庙的这三个殿都整体突出于东四大街西侧的临街铺面。没有院墙,没有山门,没有偏殿,民国的北平旅游指南中记载,这里因修路而拆掉,进而变成只有一间西向的殿宇。但没有提到有什么证据。怀疑这个庙从前是一座传统的座北朝南的庙宇,而不是乾隆图上看到的和最后民国记载的只有一间殿宇的小庙。这其中的的变化过程还有待我们研究推断。
从京师全图中大胆推测,在图中这个庙当时的布局虽然奇怪,但也不是说没有规律可循,按清代寺庙个规制,图上的建筑完全可以看作是一个完整的庙宇被拆改形成的。被拆掉了整个西侧的所有建筑并且整体拆除了围墙。被拆掉的部分包括山门、正殿西配殿,后殿、后殿的西配殿。大殿在原始位置没有变依然坐北朝南。,其原本位于庙宇的中心,乾隆图上变成突出街道的房子了。而这个庙宇的乾隆年间的西侧墙怀疑就是最早的元朝街道的西边界,也就是元代东四大街的西边缘线。随着时代的发展,东四大街人流量增大,为了保证交通,这条南北的道路不断外扩,变宽。其他临街房子都在不断向后退;在乾隆年间的一次扩路行动中,为了保证交通顺畅,通常不会因扩路而影响的宗教建筑,二郎庙被迫拆毁了其50%的建筑。即便仅流存的三个殿宇,也都变成的当街庙,还有一个例证证明二郎庙是因为扩路而成为当街庙的。,在京师全图上,沿着东四大街,在一同一纬度一直向北到达西四牌楼,在西四北侧牌楼东北角,同样有个临街小庙,和二郎庙类似,两进殿宇带山门,围成的完全当街,整体突出东侧的临近店铺。怀疑这个寺庙的曾经西边缘也是元代街道的最东侧,综合分析,在元代东四南大街并没有明清宽敞,而这个小型庙宇是西侧墙临街,而有两进院落的小型庙宇。而明代和清代康熙年重建也保持了相同的格局;但乾隆年间东四南大街一定经历了一场扩路工程,进而把这座寺庙的围墙和西侧建筑都拆除了,大殿也变成了独立于其他建筑的单体建筑。到清末光绪年间,再次扩路,这次连大殿也被拆除,而街道东侧另寻一西向空地建成一个小殿,变成了这个庙宇唯一建筑。这些内容完全是个人推断,没有确凿证据,希望提出一种可能,供大家探讨吧。
关于民国二郎庙的外貌布局,资料多了不少。周汝昌所做的《北斗京华:北京生活五十年漫忆》有一段民国时期(大概40年代)二郎庙的描写。“庙虽极小,名气则大。庙供奉的是二郎神杨戬。庙并无门,只是木栅为栏,那不过一间小屋的大小,窄小得有趣。………………….”“印象最深的是庙外两件文物:一是庙“门”南侧(墙由此缩进数尺,成一拐凹之处)有一汉白玉碑;二是庙门北侧墙上深嵌着一尊古石兽,面与双前腿外露,身子在墙里不知有多大。看碑,其体制大约不过是清初所建,这在北京是“很晚”的、不值细看的“东西”,碑上文字从未见路人驻足赐目。那石兽可就古极了。看“面型”不像狮子,似乎略与西城的石虎有相仿之处。前腿高而挺直,此特点表明至晚也是金、元之古物,与明清做法大有分际。此为何兽?未闻谈者。也许就是二郎神的那个捉孙大圣的神犬?愧不能知。因为千年风化太甚,也看不出到底像犬与否或是别的古兽,与庙无关”这是民国对该庙最为详细的记载。
最近整理发现的一张老照片,大概是1920年左右拍摄的北京街景。从拍摄顺序看拍摄者是从崇文门沿街随意拍摄的街景和人物的。其中一张画面中是一座很小的寺庙,单开间。殿宇两侧各有一块空地,其中左侧有一个高大的2米左右的清代石碑;石碑前有一个造型古朴的石狮子。正中是一个铁香炉,香炉体量不小,连石座2米左右,重檐攒尖顶造型,这种体量的石碑香炉通常是中型寺庙所用,和这个微型小庙非常不相称;右侧隐约还能看到有一个石狮子。但造型不同于左侧那个。狮子整体呈座状,但头部呈呈大角度的扭曲;四肢健壮有力,造型完全不同于明清风格,且现存二郎庙遗址古朴造型的狮子的外形非常相像,虽然一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北京的小庙虽多但大都是明代所建,多为底层不同行业者按需求建立的。而像这样有明显历史渊源非常少。庙宇特别小,但香炉,狮子,石碑等级比较高,这些特征在北京的小庙中二郎庙是独有的。看到这个场景,再根据其他记载以及周先生的文章,这照片就是拍摄的就是二郎庙无疑,这是目前发现的唯一的二郎庙的影像资料了。
再用照片上的场景对照上文周先生文中描述的小庙的景象,发现40年代时照片中北侧狮子情况不知,但20年代照片中的殿南碑一侧的狮子已经被砌到了墙里,并且已经头部破损。推断石狮头部破损于30年代左右,从而很多信众开始把它和二郎神的啸天犬联系起来。据新浪博客“五色土”博主文章,“50年代这个小庙还保持完好有神像,并且住着一个尼姑。1976年,唐山大地震波及北京,小庙墙壁坍塌,神像裸露!二郎神像仍然瞪住三只神眼,浑身尘土站在瓦砾之中(引用的是原文,但塑像留存凹76年这点存疑)!周围群众报告有关部门,政府派来人员把小庙里的文物取走保护。从此,小庙便从街市消失!那个破损的狮子虽然年代久远,但破损的实在严重,所以一直保留在了原地。”
从民国寺庙调查的记载结合周先生的文章会同20年代的照片,于是我们有了这个小庙的民国年间的完整风貌。小庙只有一间殿;座东朝西。临街由两间殿通过勾搭连屋顶连接,怀疑是清代常见的前卷棚后硬山的结构(这点是个人判断的,无依据)。殿东西长9.33米,南北宽4.15米。殿没有门,门处中间是木栅栏两侧各留一个小门,门上搭了一小截防雨的小檐,殿内有二郎泥塑一尊,在主位,两侧下垂手各有从神三个,主像前有铜五供一套,两侧从神前各有铁五供一套。神像两侧有铁磬,铁钟各一个。主神像一侧有三尖两刃刀一个,另一侧有二郎真君宝卷一份。门口有大铁香炉一个,殿两侧墙略向里凹进去约1米左右。殿右(北侧)有以一个坐狮。殿左侧(南侧)有一个造型古朴的扭头狮子,略外就是一个2米多高的清代石碑。这里没有提到,庙里有付哦名气很大的哮天犬塑像。可能是因为这个小庙建成于明代之前,那时的二郎神,和明代西游记和封神演义中演义的二郎神完全不同,可能当时根本就没有啸天犬。虽然庙很小,但看保存情况很好,香火应该还不错。
引用资料:
《日下旧闻考》:二郎神庙在今灯市口大街东存小殿一楹本朝康熈三十五年重修
《阅微草堂笔记---滦阳续录》诚谋英勇公阿公言--文成公之子,袭封--灯市口东,有二郎神庙,其庙面西,而晓日初出,辄有金光射室中,似乎返照。其邻屋则不然,莫喻其故。或曰:是庙基址与中和殿东西相直,殿上火珠--宫殿金顶古谓之火珠。唐崔曙有明堂火珠诗是也--映日回光耳。其或然欤。
《重修二郎神庙碑记》
京师朝阳门内灯市口有二郎神庙,神即清源真君也。相传唐贞观二年始创,元延佑二年重修,明万历甲寅复修。祠宇庄严,由来已久。康熙二十五年闰四月初八日,里邻不戒于火,焚毁靡遗。黄冠拮据艰苦,善信为之乐输,越十载而方成。枅栌楹桷雕镂丹臒之属,焕然一新,因请碑记于予。夫碑者,欲其可信也。传之失其实,考之疑其似,祝史矫诬,何以取信?尝观《帝京景物略》,二郎神不知所谓。然而神之降格,厥有明征。江西庐陵县志云:隋时隐青城山、召为嘉州太守。斩蛟有功,人思其旧德,立庙灌口,为二郎神。唐封神勇将军,加封赤城王,宋封清源真君。上高县志云:真君姓赵,名昱,封号则同于前。四川通志,真君列名宦中,姓名封号皆同。所言事迹甚详,当是时孽蛟为害,募民船数百,率千余人临江鼓噪。真君同七人披发仗剑入水,天地晦冥。少顷,云收雾卷,七人不复出,惟真君左手提剑,右手持蛟而出,湖水尽赤。开皇间,挈家居深山,后有运饷者,见真君乘白马随一童子,操弓挟弹,冉冉乘云而去。宋张咏治蜀,蜀乱咏祷于神,蜀平事闻于朝,此真君之所由封也,礼记祭法曰: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真君御灾捍患,保卫一方,殁而馨香俎豆,食报无穷,盖始终于蜀者也。始终于蜀,而祀之者不专于蜀。江浙之间,祠亦不缺。观于江西邑乘其他可知矣,燕山数千里,涉不相接。都人士恪恭无怠,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岂其有彼此之异耶?圣主膺国忧勤宵旰,近者悦,远者来,瞻云就日,爱载弥殷。验民情必先自近始,庙之设自京师也,固其宜也,予里居相距不数武,晨夕过之,肃然起敬,岁时伏腊,爇香以告,伏念世受皇恩。一门叨金紫之光荣,共相劝勉,矢公矢慎,不敢丝毫苟且。景邀神贶,获愚悃之常通。于是笔之于辞,以资其可信,矫诬云乎哉。赐进士出身。钦命总督仓场户部右侍郎加五级石文桂敬撰,发心弟子马良骏同男X等立。康熙三十五年六月,吉旦。
《老北京旅行指南》也载有“光绪年间恶狗显圣”的故事,并同时记有“修路移址”,即“……,后修马路,全部拆毁,另在路东改建神殿一间,其石碑,也由南向改为西向。”
《1928年寺庙调查》:1319 二郎庙 坐落内一区灯市口一百七十号三号,建于明嘉靖年,清康熙年重修,属私建。本庙面积东西长3丈一尺(9.3M);南北长一丈四尺五寸(4.15)
房屋一间。管理使用情况为属家庙,每日焚香。庙内法物有二郎一尊,从神六尊,五供香炉烛扦各一份,铁鼎一座,三尖两刃刀一柄,妙道二郎真君宝卷。
《1936年寺庙调查》,纬11 二郎庙(家庙) 坐落在东西南大街灯市口东口路东一七三号,建于隋,属私建,不动土地一分,房屋一间,抅连一间。管理使用状况为供奉佛像。庙内法物有铜烛扦两对,铜香炉一对,铁鼎一个,铁五供一堂,铁烛扦一对,铁挂钟一个,铁磬大小两个,泥像七尊。
《1947年北平政府第二次寺庙总登记》(8月11日):时任主持——萧兆庚
京师乾隆图上的东四当街庙位置图
京师乾隆图中的灯市口二郎庙位置图
现在的灯市口二郎庙侧视
现存灯市口二郎庙石狮顶部可以隐约见到狮子扭头状以及长卷状的鬃毛
现存灯市口二郎庙石狮的近景
繁华的东单北大街商舖林立,门脸儿挨着门脸儿,在和灯市口交叉处路北-家服装小店门口蹲着个石兽,说它像狮子吧,爪子下面又没踩着小狮子或绣球,细观之下犹似石犬,老北京人说它是二郎神庙的哮天犬。
二郎神庙座落在灯市口丁字街东面路东,《日下旧闻考》載:『……康熙三十五年重建二郎神庙,仓埸侍郎石文桂撰碑,其略云:据道書称二郎神为清源君,唐贞观二年〔628年〕创庙於此,宋·元佑二年重修。……二郎神庙在今灯市口大街东,存小殿一楹,本朝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重修。』。由此可知二郎神庙建於唐代初期可谓年代久远。
民间传说:某日众人祭祀二郎神,有-黄犬进入廟中卧於二郎神像之下不去,众人疑为二郎神的哮天犬,故又称此庙为『狗神庙』。现存之石兽即哮天犬。
傳说每逢京城日出日落時总有一缕金光射入二郎神庙,此事在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的『泺阳续録』中有精彩的描述:『……灯市口二郎神庙,其庙面西,而晓日初出辄有金光射室中,其邻屋则不然,莫喻其故,或曰:是庙址与中和殿东、西相直,殿上火珠映日回光尔,其或然歟!』。
此段文字是说“初升的太阳照射在皇宫中和殿的黄色琉璃瓦上反射至二郎庙中,然而邻近的房屋则没有这现象,这可能是二郎神的庙址与中和殿在東、西一条直线上,殿顶回光返照的原因吧!”。
究竟是何原因已无从考证。
后民间将此庙列为后『燕京八景』之《回光返照》〔二郎神庙〕,与其它七景《东郊時雨》、《南囿秋风》、《銀錠观山》、《西便群羊》、《燕社鸣秋》、《长安观塔》等〔查史料尚缺一景〕。
可叹千载小廟如今只余一石兽蹲守街边,度过悠悠岁月、顾昐着匆匆路人。
楊戬真君号清源,
悠悠千载镇幽燕。
紫禁金光迴光映,
只余哮天卧衢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