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人生》:如果你终将我遗忘,至少我们一起经历过美好人生。

01

人生若只如初见

周迅和阿雅来到一本一家叫做忍者小屋的民宿,小屋的主人是道子女士,她已经76岁了。

节目开始,是她佝偻着背,打扫庭院、收拾房间的画面。

院落里干净整洁,房间里通透有序,随处望去都是风景,随处可见对生活充满的热爱和热情。

道子女士与丈夫幸贞先生通过相亲结缘,见了两次面,第三次见面便是婚礼现场。

有些人见三百次都没用,有些人见三次就够了。

他们是结婚之后慢慢了解的,就像所有自由恋爱以前的夫妻那样。相伴多年,非常恩爱。

直到七年前,幸贞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老年痴呆症),他忘记了家人、朋友、自己过往的人生。

据统计,全球每8位65岁以上的老人中,就有1位是该病症患者,患病率高达12%。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随着年纪的增长,记忆逐渐下降,伴有间歇性失忆。

如果一个人真的失去了一生的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认识身边的亲密关系?那将多么可悲。

当道子女士去疗养院探望幸贞,她递出自己的手,想要搀扶自己的爱人,幸贞握着她的手,不断摇晃:“你好啊”,很开心的唱着歌。

这种开心,看起来很近,却又觉得它好远好远。回望道子女士,再看看幸贞先生,疾病如此残忍,将两个相濡以沫的爱人,分隔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当阿雅问幸贞,你知道你旁边的人是谁吗?

他忽然唱起了《四季之歌》:“喜爱春天的人儿是,心地纯洁的人,像冲击岩石的海浪一样,是我的恋人。”

我以为他早已忘记身边的人,其实他很努力的在用另一种方式表达爱意。不知道他心里的道子,是自己相扶一生的妻子,还是刚刚认识的意中人?

道子女士说,即使他全部忘记了,不记得了,但我们还记得,没有关系。

虽然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但他现在很快乐,也很好,也不是太悲伤的事情。家人们都没有忘记他,很珍视他,他们会好好看看爸爸的背影,不会输给爸爸。

“子弹闯过胸膛不会死,得了绝症不会死,只有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我想到《寻梦环游记》,里面说一个人不会真的死去,除非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够想起他来,他不再存活在任何一个人的心里,他从此便永远的消失。

幸贞唱完歌曲,自说自话,“我不能这么撒手而去,就这么乐呵呵的吧”,仿佛他只是一位偶尔糊涂的老人,他知道为什么活着?他心里想的还是自己的老伴儿和家人。

夫妻是什么?

幸贞说,夫妻和孩子们不同,孩子们会吵架,夫妻不会。

道子说,成长在父母身边,和成为夫妻是不一样的,夫妻是从零开始商量着来,生活到现在的,虽然大家都有各自的想法,但渐渐的还是成为一体了。

02

历尽千帆归来仍少年

结婚的时候,幸贞对道子说:“我会去外面拼命赚钱,希望你好好守护这个家。”

他们婚后育有两个儿子,一次带着家人去乡下兜风的时候,遇到了村中一座废弃的古宅,便买了下来,打算以后在这里归园田居,过自给自足的弄人生活。

修缮古宅是一个既花钱又耗时耗力的工作,在两个儿子的记忆里,每年夏天假期,全家人都会到乡下亲自动手翻新房屋,幼时的孩童很是恼恨。

然而正是因为这座古宅,家人们享受着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自给自足的快乐,现在成为了家庭联结的共同记忆。

大儿子出国留学在国外工作生活,因为父亲生病,大儿子也从海外回到了家乡,小儿子也经常会过来帮母亲做按摩,他们说因为爸爸生病,一家人反而变得更加亲密了。

道子说,他们以前是和小儿子住在一起的,因为老头生病,刚开变得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她认为再住在一起已经不太好了,主动要求搬出来。

他们刚刚搬出来的时候,幸贞的生活都是由道子一人照顾和料理,她还要打理这家小屋,但是她一步都不敢离开丈夫,甚至都不敢去一趟超市,一旦离开,就怕会有意外发生。有一次,她去趟厕所,丈夫走丢了,在村里找了好久。

那段时间她自己心里承受的压力很大,也觉得很难释放心中的郁闷,只能在家里的四方天地里围绕着一个生病的老人,内心里白赚交集,有些抑郁。

后来家里人经过商量,将幸贞送到了敬老院,各自都享受自己的人生,家人之间又紧紧的相互连接在一起。

76岁的道子,每周会开45分钟的车前往养老眼看望自己的老伴。先生第一次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他在唱歌,他很开心,周围的人也很开心。

两个儿子都很孝顺,虽然他们并不住在一起,但是只要自己有事请,随时打个电话,他们就会很快赶过来。

道子说如果你的孩子是个女儿,她会常来找妈妈,配妈妈聊天。儿子平时虽然不常来,但是关键时候能帮上大忙,心里会很踏实。

两个儿子将父亲接回家里那天,儿子们和父亲在洗澡,道子在厨房做饭,这个场景,哇就是觉得好温馨啊。

饭后他们聚集在房屋前,拍了照,道子跟丈夫说了我爱你,丈夫说自己好开心都要流眼泪了。

他虽然患病了,但是有时候却清醒无比,他记得自己是文部科学大臣,是道子的爱人,他说自己不想死。

道子坐在幸贞旁边,说孩子也长大了,爸爸一直努力到现在,该享受了,享受一天就是赚到了。

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很亲密、很亲昵、很温柔,即便隔着记忆的闸门,他们还是互相安抚彼此的恋人。

忽然就觉得啊,轰轰烈烈的爱情,不如平平淡淡的相守。

他们的每一帧画面都让人感动,知足。

03

人生得意须尽欢

道子

道子虽然76岁了,但能看的出来她是一个热爱人生活的人。

她带着周迅和阿雅在院落里,采集野花,回来插花,很有浪漫气息。

她钻研茶道,茶要煮多久,杯子要转几圈,很有标准。

她自己做饭,按照家人喜欢的口味。

她独自经营一家客栈,虽然不会讲英文,但会仔细耐心接待每一位客人,来的人都很喜欢,还能自己赚点小钱。

她有很好的心态,即使到了76岁的年纪,她对生活的热爱,对生活的经营,对生活的兴趣,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在日常的平淡生活里,保有了日子鲜活的能量。

她即使坐在那里不说话,即使看着她佝偻的背,但还是觉得她是恬淡的,精致的,和善的。

她经历一切,又看淡一切。

生活的底色里不止悲凉,更有优雅。

道子说,人生就是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每个人都可以不一样,我想有这样的活法,能够在死之前觉得,度过了不错的人生,觉得幸福。

幸贞

幸贞回到大学那天,阿雅装作一枚学生,在课堂上提了两个问题。

阿雅,“老师,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幸贞,“人生得意须尽欢。”

阿雅:“我们应该拥有什么样的精神才能够在宁静当中学习?”
幸贞:“这很难,直接体验比问别人更简单。”

我那一刻甚至觉得他根本不是一个生病的老人,他思路很清晰,他活的明白。

如幸贞所说人生就是一场体验,人生也是每个人一个样吧,生活也是如此。

有时候想想,有大众标准评审自己的同时,也失去了做分子的快乐。

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也生了这个病我会怎么办?

我一定会伤心、难过、绝望,感到痛苦,以泪洗面吗?

如果有一天你忘记了我,我不会忘记你,我会带着你的记忆一起生活,我要将这点滴写进文字里,写进小说里,写进散文诗歌里,收藏进老胶片里,时常翻给你。

就如同《恋恋笔记本》里的诺亚一样,每天都重新认识你一次。

道子说,有时候也怕生重病,但是很少时候,因为已经度过了不错的人生。只要自己不是不能动,不给别人添麻烦,不想要那样的长寿。

如果有一天,我生了这样的疾病,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我生了重病,我大概不会倾家荡产的想要去治疗,而是想要用自己最后的时光守护陪伴在家人身旁,并不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与药水味和氧气管度过残余。

当困境和挫折来临,我们除却悲伤,更应该乐观的面对。

生活是一场迷雾,我们要做的就是勇敢走进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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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可以很有意思。

作者小云:

管理学硕士,企业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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