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山庄的老板说此地有座野山，登上去可以观赏落差40多米的飞流瀑布。这讯息具有太强烈的诱惑，本来我们此行目的是休闲泡温泉，如果借此登临野山，远眺壮观的瀑布也是一件“意外的收获”。放下碗筷，说走就走。驾车行驶七、八公里，来到野山脚下。行进中，我们渐渐地发现脚下路消失了。同伴德喜在前面探路，他挥舞着手中的枝杖拨开上山道路的小径。同伴老杜军人出身，曾经驻守过本溪小市。他不住地提醒我们谨防草丛中出没的蛇。旅游达人老李断后，不住地校正山顶瀑布的位置。炎炎夏日，骄阳似火。山路蒿草茂密，缠绕周围，也覆盖脚下的路。走着，走着，我们已经气喘吁吁，“汗蒸水煮”。其实，我们不是专业的登山的，充其量是爱好者。今日爬野山，纯属心血来潮，依心而动。“大家别动，有蛇、有蛇、有蛇。”老杜反复惊悚地喊着，声音吸引了前后行进的我们。停住脚步，只见老杜用枝杖挑起一条二尺长的青蛇甩向远处。见此情景，大家心里都捏了一把汗，走路更加小心了。山里的路，荆棘密布，植被极为丰富，是一座尚未开发的旅游处女地。我们的行程是沿着山上冲刷的水道前行，岁月流逝，水道里堆积着大量的石块，踩上去，不小心就有崴脚的危险。但是，只有这样去登山，才可能保证在林间不会迷路。这时，走在后的老李说了一句，手机没信号啦！几乎同时，同伴检查自己的手机都呈现了无信号状态。“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走啊，林中本无路，只是有人走过，路就形成了。”这种随意调侃，浪漫的情怀深深地感染了我们。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人。阻挡你前进的不是复杂的路，而往往是自己信念和勇气。继续前行，走了半小时又发现了一条白蛇，这要被蛇咬一口，可能连呼救都来不及呀。登攀两小时后，还是不见瀑布的流水声，我们终于停下脚步，大家碰头商量，最后决定，再向上爬山一小时，如果仍然不见瀑布，我们便折返。继续挺进，一路上，山路越爬越高，越走越艰难。只有拨动树枝摇动声音和脚下石块的碰撞声，不见有人说话。50分钟后，终于登上野山荒岭的顶端，大口喘着气，大声地呐喊：“瀑布，你在哪里？”期待的目光在周围搜索。“瀑布，你在哪里？”喊声引起了一连串回音。“瀑布，你在哪里？”大家喊去上山的疲惫和担心，喊出了人生的自信和豪迈气概。然，视野中仍然不见瀑布，心里不免有些遗憾。为缓解一路紧张的气氛，调整身体状态，德喜提议，每人以爬野山为题赋诗一首。当写好诗，每个人大声诵读出来之后，顿时清风入怀，精神振奋，心里有了些许安慰。此时，我不禁感慨万千。人生如同登山，在你到达山顶前，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险，我们无从知晓，但我们拥有一颗热血沸腾、勇于尝试的心，一份不怕失败、不惧艰险的勇气。当你踏着一路艰难走上山顶，看到不曾见过的景色，便会感慨这一路走来的值得。虽然，瀑布没有欣赏着，但我们感受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情怀。经历了登山严峻考验，也磨砺了意志，应该说还是不虚此行。下山了，老杜在前面探路，我紧随其后，一会儿的功夫，便不见老杜的身影，眼中的蒿草遮挡来时的路径，不仔细辨认，就会迷路。下坡路径，没有扶手，靠我们手中的树杖。每走一步踩在大小不匀的石块上，有些石块长满青苔，加之林中潮湿的气候，绿石非常之滑。“唉呦”我叫了一声，大家赶紧围过来，凭经验我知道脚崴了，千真万确。此地距山下还有三分之二的山路。我稍做停留，强忍着站起来，拄着树杖，大喊“走啊！没事。继续前进。”老杜担心我二次崴脚，便紧随其后。一只手，紧紧拽住我后腰的皮带，就这样踉踉跄跄走着。崴脚的部位，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T恤衫被汗水浸透了。但是现实告诉自己必须天黑前走出野山。我每走一步，付出就像独自在山谷中呐喊，也许久久无人回应，山外也无法听到，但耐心静候，总会传来延绵悠扬的回音。我相信每一份付出都不会被遗忘，总有一个时刻，你会感谢曾经努力的自己。在同伴的精心照顾下，在我意志和毅力考验下，终于抵达了山脚下。夏日，确实没有秋天那样浪漫，那样温馨，它的炙热似乎不包含半点罗曼蒂克的色彩，然而，说到这次登野山却给我人生留下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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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胜民，中共党员，辽宁沈阳人。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高级政工师，些许作品见媒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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