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喝一整晚

说实话,喝丢过几个女朋友?

文/ 大圣

最近,老李家办酒宴越来越频繁了。

自打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李适之府上,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每天宾客盈门,高朋满座。

别人退居二线,都是“门前冷落鞍马稀”,难免各种失落,各种心理不平衡,各种生活不适应,李适之倒好,兴高采烈,欢天喜地,家里比过节还热闹。

又是一个周末,春光明媚,风和日丽。

李府晚上照例安排家宴,地点设在后院的梅园。

才刚吃罢午饭,府内上下就开始了紧张的筹备,杀猪宰羊,张灯结彩。

大总管王建国一边忙活,一边在心里嘀咕:被罢官了比升官还高兴,三天两头请人喝酒,我们老爷这是怎么了?

1

李适之是谁?

说出来吓你一跳,唐太宗李世民的曾孙,玄宗皇帝的堂兄弟,正经的皇亲国戚,曾任朝廷左相兼兵部尚书、弘文馆学士,授上柱国、光禄大夫,封渭源县开国公。

不但位高权重,而且在理论上,李适之是有资格做皇帝的。他的爷爷是李承乾,曾被李世民立为太子,但后来因为参与谋反被贬为庶人,流放黔州。

武则天执政后,屠杀李唐宗室,李适之因年幼且远离京城,幸免于难。

神龙元年,唐中宗李显发动“神龙政变”,光复唐朝,开始在李唐宗室子弟中大量选拔任用干部,在这种背景下,李适之步入仕途。

皇室血统,基因纯正,加上本人工作努力,为人谦和,李适之从最基层的左卫郎将干起,一步一个脚印,一直做到了宰相的位置。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李适之仕途一帆风顺,不到50岁就达到了事业的巅峰,难免遭人嫉妒。

中书令、右相李林甫,为邀功争宠,争权夺利,在工作中没少给李适之使绊儿下套。

有一次,李林甫对李适之说:“据地质勘探部门报告,西岳华山发现储量丰富的金矿,如果组织开采,将极大增加政府财政收入,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可以跟领导建议一下。”

史料记载:“李适之性疏率”,说白了就是头脑简单,没啥心眼儿,第二天早上开例会,就把开矿的事儿作为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向唐玄宗做了汇报。

玄宗皇帝听完,未置可否,转头问李林甫:“林甫有什么意见?”

李林甫正色回答:“臣久知之,但华山陛下本命,王气所在,凿之非宜,故不敢言。”

意思是,我早就知道华山有金矿,但一直没敢说,为啥?因为华山是陛下的本命山,是龙脉所在,怎么能随便开采?这是破坏皇家风水,是为了眼前利益而不顾大局,舍本逐末,万万不可。

玄宗皇帝听罢连连点头,转身对李适之说了这么一句话:“自今奏事,宜先与林甫议之,无得轻脱。”以后再遇到事儿,先跟林甫商量一下,别冒冒失失啥话都说。

李适之当时就傻了,官场套路深,是非不好分,处处是陷阱,让人头发昏。

据《资治通鉴》记载:“上以林甫为爱己,薄适之虑事不熟。”这件事之后,皇上认为李林甫能真正为国家着想,真正为领导分忧,李适之考虑事情则太不成熟,开始疏远并不再信任李适之。

李林甫从此占据上风,一时春风得意,权倾朝野。

不久,李适之的几个好朋友,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刑部尚书韦坚、户部尚书裴宽、京兆尹韩朝宗等人先后遭李林甫中伤构陷,被贬官流放。

兔死狐悲,唇亡齿寒,李适之心里清楚,李林甫心狠手辣,耍手腕使阴招,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早晚有一天会受其害,不如现在就急流勇退,远离权利的漩涡。

公元746年,李适之主动上书,称自己才疏学浅,能力有限,身体又不太好,无法胜任工作,请求辞去相位,改任闲职,让更有能力的人挑大梁。

经过慎重考虑,玄宗皇帝批准了李适之的请求,罢去其相位,改授太子少保,也就是充当太子的老师。

这是一个标准的闲职,没有任何权利,没有具体工作,也不用打卡上班,说白了就是一种政治待遇,相当于退居二线的调研员。

接到任命通知那天,李适之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2

无官一身轻,接下来,该如何安排自己的退休生活呢?

有些人啊,能上不能下,一旦从领导位置上下来,就像变了一个人,精气神儿立刻就垮了。比如王建国他爹,落选村长之后,无所事事,闲得发慌,天天背着手在村里瞎球转,从东到西,打狗撵鸡,瞅谁都不顺眼,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

有的人就不一样,村西头豆腐店的张寡妇,年纪大了,没人吃她豆腐了,人家就及时调整心态,关门退休,转战广场舞,焕发第二春,短短几个月工夫,就成了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广场舞皇后,隔壁村的赵大宝每天晚上走十里山路来看她跳舞,风雨无阻。

所以说,人呐,离职退休以后,首先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其次,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爱好。

李适之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喝酒。

在任上的时候就爱喝,一下班就呼朋唤友来家里喝酒,老婆没少唠叨:“老李你差不多行了啊,昨天不是刚喝过吗?身体还要不要了?”

李适之根本不听,作《退朝》诗一首明志:

朱门长不闭,亲友恣相过。

年今将半百,不乐复如何。

我都已经年近半百的人了,还能咋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就这么点儿爱好,你让我乐呵乐呵得了。

不但喜欢喝,酒量还特别大。《旧唐书》中说:“适之雅好宾友,饮酒一斗不乱,夜则宴赏,昼决公务,庭无留事。”

意思是:爱跟朋友在一起喝酒,一顿喝一斗都没事儿,晚上喝完,第二天不耽误上班,照常处理公务。

喝酒喝的是个圈子,以李适之的身份,平时经常在一起喝酒的也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政坛精英,就是文艺界的名流。

有一次,李适之跟李白、贺知章、李琎、崔宗之、苏晋、张旭、焦遂等几个朋友在外面喝酒,几个人最后都喝大了,醉态百出。

李白那天带了个小兄弟叫杜甫,人不错,一直在桌上负责招呼,添个酒倒个茶啥的,完事儿之后,阿杜把几个人喝醉以后的表现记录了下来,写了一首诗叫《饮中八仙歌》,在首都文艺圈一炮走红。

里面写到李适之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左相日兴费万钱,

饮如长鲸吸百川,

衔杯乐圣称避贤。

意思是,每次喝酒都是老李请客买单,在这上面没少花钱,喝起酒来样子吓人,跟鲸鱼吸水一样,特别是为“避贤”退居二线后,酒量大增,酒局频繁,每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李适之曾写诗自嘲:

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

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

3

那天,李适之又在自家梅园摆下酒席,邀请了汝阳王李琎、书法家张旭、社会人焦遂共三个朋友过来,月下小酌,共度良宵。

喝酒这种事儿,最好是三五好友,人太多了不行,看着怪热闹,其实就是个乱,大家喝多了以后光在下面开小会。

所以没请太多人,也没请崔宗之,但奇怪的是,当天晚上,崔宗之不请自到。

这个崔宗之又是谁?

李适之的忘年交,也是酒友,“饮中八仙”之一,前任宰相之子,著名官二代,世袭齐国公,风流倜傥,被无数女青年视为“国民老公”的英俊少年。

阿杜在他那首诗里是这样描写的:

宗之潇洒美少年,

举觞白眼望青天,

皎如玉树临风前。

有个成语叫“玉树临风”,说的就是他。

那天晚上,崔宗之来找李适之,是想聊点儿私事儿。

啥私事儿?

这个,怎么说呢,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自从上次在老李家喝酒,崔宗之就偷偷喜欢上了李府的侍女小丽,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那些忘不掉的一幕一幕,让小崔陷入了情网,越陷越深越迷惘,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身上的味道,你是如此的难以忘记,浮浮沉沉的在我心里,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亲爱的好想再见你一面。

其实我不想对你恋恋不舍,但什么让我辗转反侧,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明白,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若爱得深会不能平衡,为情困磨折了灵魂,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

但是,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为情所困的崔宗之终于做了这个决定:不顾地位的悬殊,抛弃世俗的偏见,该爱就爱,该恨的就恨,不为自己保留一分,找李适之坦白,让他把小丽转让给自己。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只要勇敢迈出第一步,后面自然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到了李府,管家王建国一看是主人的朋友,以为也是来赴宴的,便说:“老爷在梅园恭候多时了,我这就带公子过去。”

崔宗之一摆手:“不必了老王,你忙你的,我自己过去。”轻车熟路,大步流星往后院走。

说来也巧,刚到梅园,就碰见几个侍女采摘完青梅迎面过来,走在最后面的,正是小丽。

崔宗之喜出望外,刚想打招呼,小丽脸先红了,脉脉含情,欲言又止,将刚刚摘下来的一束挂着果实的青梅枝往崔宗之手里一塞,含羞而去。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望着小丽远去的背影,崔宗之在心里暗暗发誓:你要相信我,再不用多久,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4

夜色中的梅园,春意盎然,暗香涌动。

梅见阁内,李适之正跟李琎他们几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崔宗之不请自到,搞得老李很不好意思,忙起身行叉手礼:“哎呀兄弟,听我跟你解释,本来想叫你来着,又怕你工作忙没时间,犹豫了一下,没敢打扰。”

崔宗之说:“不必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这人世间还有什么事儿,比喝酒更快乐,更重要?只怕是哥哥把兄弟给忘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连忙打圆场。

李适之一面吩咐服务员加凳子加餐具,招呼崔宗之落座,一面亲手斟了一杯酒:“兄弟你尝尝,今天的酒,与往日有何不同?”

酒入杯中,清香四溢,色泽金黄,状如琥珀。

崔宗之说:“老领导家里肯定都是好酒。”伸手要去端杯,李适之一把拦住:“且慢,这酒加了冰块会更好喝。”

从冰鉴中取冰入酒,崔宗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顿觉清凉爽口,酸甜怡人,妙不可言,隐约有青梅的涩香,当即说道:“这是青梅浸泡出来的酒对不对?”

李适之洋洋得意地说:“正是。此酒以高粱酒为酒基,选用每年四五月间初熟的上等青梅,用糖渍工艺腌制90天,将梅子的新鲜风味牢牢锁住,才形成了青梅酒酸甜可口的独特风味,老夫专门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梅见’。”

众人一品,瞬间领悟,无不拍手称妙,齐声道:“好久没见,好酒梅见,甚是想念,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梅见夜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酒至半酣,李适之一招手,长安著名乐伎登场,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清脆圆润的琵琶声中,有妙龄舞伎随之翩翩起舞,云袖轻摆,凌波微步,身轻似燕,柔若无骨,顾盼生姿,风情万种。

崔宗之当时都看呆了,半天想不起动筷子。李适之举杯,蘸甲敬酒,朗声道:“琴师奏乐,佳人伴舞,以助酒兴,我先走一圈。”

崔宗之笑道:“往日喝酒只管豪饮,什么时候开始,这般讲究起来?”

李适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手捻胡须,深有感触地说:“从前啊,仗着年轻拼酒量,瞎喝一气。最近才慢慢体会到,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饮酒乃风雅之事,当如今夜这般,有亭台楼阁,有清风明月,有花香四溢,有美味佳肴,有仙乐飘飘,有佳人起舞,有酒令助兴,有诗词歌赋,有墨客清谈,有知己相伴......青梅煮酒,浅酌慢饮,细细品味,方能体会其中的乐趣啊。”

老李的一番高论,博得满堂喝彩,大家纷纷举杯,酒宴气氛达到了高潮。

那天的酒局进行到很晚,酒逢知己千杯少,加上唐朝有宵禁制度,这么晚了回去也不方便,大家后来索性放开,把梅见夜宴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凌晨。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东方破晓,曲终人散。

已略显醉态的李适之送别客人时,以“梅见”酒相赠,拉着崔宗之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跟你讲年轻人,从青梅到青梅酒,既是口味上的变化,也是一个人从青涩走向成熟的过程,就如同我们百转千回、酸酸甜甜的人生。好了,别的话不多说了,回去自己慢慢品味吧。”

崔宗之怀揣一瓶梅酒离开李府,在晨曦中踉踉跄跄往家走,一路反复琢磨李适之的那番话,越想越觉得深刻,越想越觉得有内涵。

一直走出好远,小崔才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卧槽!我找老李是干啥来着?我的小丽呢?”

5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转眼到了公元2021年。

位于山城重庆的江记酒庄梅见酒,为打造梅见品牌形象,复兴传统文化与国风音乐,联合B站国风女神柳青瑶共同推出了短视频《梅见夜宴》。

视频由真人出演,服化道极度考究,用白描的手法,再现了唐玄宗时期,左相李适之在梅园举办“梅见夜宴”,好友崔宗之误打误撞赴宴的事情经过。

下面是完整视频,一共3分17秒,拍的好不好大家自己看,反正我是极力建议他们参评今年奥斯卡的。

好久没见,好酒梅见,酸甜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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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小   丽

│图      片:梅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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