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燕中 | 为什么说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故清阳为天，浊阴为地。地气上为云，天气下为雨；雨出地气，云出天气。故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藏；清阳实四支，浊阴归六府。”
张介宾注：“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也。上窍七，谓耳目口鼻。下窍二，谓前后二阴。腠理，肌表也。阳发散于皮肤，故清阳归之。阴受气于五脏，故浊阴走之。腠音凑。四肢为诸阳之本，故清阳实之。六腑传化水谷，故浊阴归之。”
此段经文虽然有点长，但其所表现的内容在中医理论当中很重要，经文中反复提到两个概念就是“清阳”和“浊阴”。所谓清阳，就是指轻清的无形之气，其特点是没有杂质的清气，好像蔚蓝色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所谓浊阴，是指相对重浊的有形的物质，其特点是有形的、安静的、沉降的物质。清阳上升形成天空，浊阴下降形成土地。
为什么能形成“清阳”与“浊阴”呢？是因为当太阳的光热照在地面上的时候，只有最纯净的水转化气上升为天，而其他重浊的部分转化为浊下为土地。这样我们看到的天空才是清亮的，而土地才是厚浊的。天地上下的世间万物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为清阳，一部分为浊阴，清阳在天其气下为雨，浊阴在地其气上为云，浊阴和清阳相互转化，因此可以说天地之间是不存在糟粕，或者说古代的时候天地间没有垃圾，所有的物质都是阴阳循环圈的一分子，没有例外。前面举过一个例子，几十年前在农村就连动物和人类的粪便都是宝贝，都要像宝贝一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这些垃圾是农作物最好的肥料，也说明世间就没有垃圾和废物。当今社会则发生了很大变化，每天城市排放的垃圾是一个巨大问题，也是造成饮水环境污染的最大隐患。
北京近2000万人口每天所排放的生活垃圾的量是惊人的，再加上工业垃圾，问题是非常严重的，这些垃圾全部采用掩埋方式处理，大部分的垃圾是不能被再生利用的。原因是这里包括了很多塑料制品，今天人们为了方便和干净，所有生活垃圾都用塑料袋装起来再掩埋，估计几百年也不会消化掉。这些塑料又是从哪里来的呢？都是石油的副产品，人们把地下深埋经过上亿年才能形成的石油挖出来，然后把它消耗掉，一部分变成天上的垃圾，消耗空气中的臭氧，损害大气层。另一部分制成几百年也不能消化的塑料制品埋于地下，成为地上的垃圾。这就是我们地球开始生病的原因。
这些垃圾是不能成为天地之间阴阳相互转化的一部分的，是真正的垃圾。与之相对应的人体，也是由“清阳”和“浊阴”组成的，人体的清阳是由精所化生，精来源于人体对食物的摄取，然后经过消化吸收所产生的。清阳主要有两方面的功能，第一是人体功能活动的主要因素；第二清阳是体形生成的基础“气生形”。除了清阳以外的部分就是浊阴了，浊阴来自两个部分，一个是藏精之阴，这部分的阴精来源于水谷精微，经过脾胃的运化形成的，藏于体内，由肾统主。另一部分是来自经过消化代谢的糟粕，以及从其他脏腑的代谢过程中所形成的废物也同样从消化道排出体外。
对于人体来说清阳和浊阴这两部分是如何代谢的呢？此段经文从3个方面进行了论述，虽然只有短短三句话，但内容非常丰富，逻辑性很强，是中医对人体生理功能的一个高度总结，如果了解了古人的真实想法，真就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智慧之高，对人体生理认知之深远，其实每一次读懂古人的想法时，心灵深处都会因此而感到强烈的震撼。下面请跟我一起慢慢思考其中的奥秘。
第一句是把人体的上下窍作为阴阳关系来对比讨论，上有七窍：眼（二）耳（二）口（一）鼻（二）；下有前后二阴两窍。清阳出上窍因为是无形的，很难辨别，还一时不容易理解。我们先来看看下窍，浊阴出下窍也就是浊阴出前后二阴，这个比较好理解，前阴是指膀胱排出的小便，后阴是指直肠排出的大便。对于身体来说这两种物质都是糟粕，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排泄得越干净越彻底越好。而这些糟粕对于自然界也许还是个宝，是土壤所必需的营养来源，因此说天地间无废物，所有的物质都是处于一个大的循环
中。
了解了下窍所出物质的性质，那么上窍所出物质的性质应该容易理解了。清阳出上窍，这个清阳对人体来说也是糟粕，尽管是无形的，但也是人体所排出的废物，人体是无法再利用的。同样人体从上窍排出的糟粕，对于自然界来说也是个宝，这个清阳也变成了天气的一部分，参与到自然阴阳的整体循环，今天我们知道从人体呼出的二氧化碳是被森林树木所吸收，参与树木的生长过程中。也说明天地间无废物。人体是天地间阴阳气水循环的一部分。
这里还揭示了肺的一个生理功能，就是肺主呼吸，呼吸的结果是排泄在上清阳的糟粕，吸入新鲜的清气，成为肺气的一部分，随着呼吸运动，推动气血在人体的运行。
本文摘自《闯关记我的《黄帝内经》觉悟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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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燕中
编辑：釋慧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