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声赋丨韩文杰：叶落梧桐运河边

据说，梧桐树会在立秋日当天落下第一片叶子。

时至立秋，想到老家运河泄洪闸边上的几棵梧桐树，是否开始落叶了呢？

印象中，老家运河堤岸上，种的多是榆树、柳树和杨树。而在泄洪闸边上，却立着几棵梧桐树，显得特立独行，而又有些落寞。

栽种时间应该差不多吧，高度相仿，好像是五棵，也可能是六棵。只记得树干高大挺直，树皮光洁泛白，阔卵形叶子硕大无比，明显不同的一小撮，让人老远就能看到，还要忍不住多看几眼。

盛夏时节，捉知了猴是孩子们的趣事。这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梧桐树带来的不同体验。

天一擦黑，知了猴钻出地面，抓紧时间往高处爬去，我们一排排摸过来，不管是榆树树皮皱裂，还是柳树枝枝蔓蔓，男孩子打小练就的爬树本事就施展出来，噌噌几下把想逃逸的知了猴轻松摘下。

可是到了梧桐树这边就不好使了，看着爬得高够不到的知了猴，摸摸光滑的梧桐树干，只能望树兴叹。

外出求学工作，知了猴数次钻进睡梦中，而那几棵梧桐，总在梦境的结尾及时出现，留一抹遗憾。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立秋好像总是和离愁别绪相关。而叶落梧桐，应该是秋日里体现“秋风秋雨愁煞人”意境的最佳注脚。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是亡国之君幽居在深宅院落里的孤独忧愁。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眼前的落寞对比昔日的盛况，更道出了唐明皇失去杨贵妃后的凄凉。

而想到在秋风吹拂下，梧桐叶虽然飘落，曾几何时，它毕竟也是往昔高高树上那一抹骄傲的绿意。

触摸鞋底，沙沙作响，脚下似乎也增添了灵气。

天空高远湛蓝，白云飘逸自在，凉风清爽惬意，再看梧桐落叶，心态应该也是从容平和、不急不燥的吧。

想知道，那几棵梧桐，到底叶落了没有？在今晚的梦乡中，我要去寻找答案。

（已载8月9日《德州晚报》）

■作者：韩文杰   ■编辑：王晓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