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秋

三年前的陈铭生站在路边，看着落叶一片一片的从树上落下，担心到了冬天它们会秃了头。

三年后的陈铭生站在广州的路边看着随风摇曳的树冠，全然不会担心这些，只是在踏出脚后的叹息“我好像又站在了原地。”

北方的这个季节不知道是否可以哈的出一口雾气了，想到这的陈铭生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总是这样，会不自觉的表现出自己的诚实，哪怕知道你想的只是北方的天气，不是北方的人儿，胸口却也拧巴的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自欺欺人的大脑还在叫嚣着不在乎，凉风吹过，陈铭生随手拽了拽外套，还是有些凉的。

还记得他们晚上跑出去看海，海风吹着浪一下又一下的拍在岸边，只吹了一个小时陈铭生的颈椎病就犯了。

后来他们看着太阳从海边升起，阳光安抚了暴躁的海风，陈铭生站在宁如初身边从干瘪的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支干瘪的烟。

陈铭生侧着身子点燃了烟，阳光就这么撒在了宁如初的侧脸，落在了抬起头的陈铭生的眼里，海上的微风吹过，鬓角的头发随风飘舞。

以至于过了那么久，站在阳台的陈铭生点着烟后总会看下四下无人的街道妄图可以看穿山海。

“你要去哪里。”终究是没有在最后问出那句话。哪怕问了也可能是得不到的答案，或者说是可以知道的答案，但是距离却足够让他更加无力。

后来陈铭生独自跑去看海，只是为了听一声海浪拍在沙滩上的声音。不值得的，为了一声海浪声。朋友发来的微信随口评价着。

陈铭生笑着回答着，还好。便随手扔了手里的烟。什么是值得的，为什么又不值得了，张牙舞爪的像炸了毛的猫，冲着漆黑的夜，和汹涌的海浪。

怎么就不值得了，什么才是值得的，陈铭生有时会钻进自己的牛角尖里。只是这次没有人再陪着他走出来了罢了。

总会好起来的，秋天的大街已经开始有了落叶，来年春天便又会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