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一只鸟（外三首）

观察一只鸟

它锋利的爪子

抓住一座山，往上提

让一座山恐高

它为难自己，想独享

天空，把那些星星吞并

让每一回摇曳

体内，灿若星河

它带着更多的追随者

去流亡，到陌生地，蛮荒

它们像一粒种子苍老

又像秋天一样幼稚

一只鸟马上

就要离开我们的视线

让我们失明

当我老了

当这一天，不再明亮

当我在悼词里

被活着的文字抬着

当一座山暗淡

辜负了

亲近的人

该坐在呼吸中

等等春天

那桃花，一次次崩塌

我将为数不多的

献给路过的人

我没有放弃

在树的影子里

又坐了许久

我的

春天时，我就爱上流水

大家也都爱上了

我又爱上，蝉鸣

可大家都说

那样的夜晚好美

到秋后，我羡慕落叶

能顺利地离开

好多的人，围过来

对着自己的去处

羡慕有加

那什么只属于我，专一

特定，没有人争夺

这样多好

比如一场雪

为我飘扬几天了

别人还

蒙在鼓里

古村落

乌鸦落下，乌鸦

比夜晚更黑，一盏灯

就可以

照亮一只乌鸦内部

只有石头

可以为石头

祷告，石头一直

在默许

空了的地方，长草

长树，让一切看上去

从未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