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图:“吾待贾者也”
读一九七九年第五期《读书》吴晓铃先生《西谛题跋·序》,短语长情,感人至深。然,迄今未见《西谛题跋》面世。十四年后,《文汇读书周报》(一九九三年二月二十日)又载吴先生《关于<西谛书目>和<西谛题跋>》,略云:“自一九五八年至一九七八年,(《西谛题跋》)原稿搁置二十年,迄未能付梓。逮及今日,则又增十四年,综计三十四载矣……余亦年届开八,而老病侵寻,则此稿庶几或遭覆缶之厄乎!沽之哉!沽之哉!吾待贾者也!”
据郑福康《郊振铎传·“孤岛”砥柱》(载《小说界》一九九三年第一期)记,一九三八年,身陷文化沙漠的西谛先生,以不可犯之凛然正气,与胡愈之、许广平、王任叔等先生建造绿洲。尤其是以“复社”的名义,仅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出版了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的中译本。后,又“以奇迹般的速度在六月至八月间陆续出齐”二十卷《鲁迅全集》。
令人黯然神伤的是,为了祖国文化典籍“简直拚上了性命”(叶圣陶先生语)的西谛先生,一九五八年罹空难而殉职后,遗著“题跋”凡六百四十则,历经三十四个春秋,“待贾”之厄运依旧,叹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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